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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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抓下头上的布，用力甩向对面的墙壁，可是力气不足，落在了前，而他自己则因扯到断裂的肋骨，痛得连冷气。

“果真是自作自受！”尉景轻声咒骂著，继续为他将肋绑紧。

“你去死吧！”他愤怒地回骂。无法将自己睁开眼睛看到昭君在这里时的那种沮丧说出来。他讨厌让她看到他被人揍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可怜样，他想像个男子汉那样走到地面前、让她离开他的生活，不要再给他和它的生活带来麻烦。可是他的身体不听使唤，他也可以觉到自己至少有两肋骨断裂，因为连呼时，他都到剧痛。他不能做所有的事，只能把全部的沮丧都发到朋友身上。

“我死了，谁给你请好郎中，谁照顾你啊？”看到他又能生气骂人了，尉景觉得很开心，也就不放弃奚落他的机会。

门外传来脚步声，蔡俊与一个嘴胡须的中年壮汉进来，他是城戍将段成，也是高他们的顶头上司。

“小子，这次你又惹了什么麻烦？”段成抬起桌上的灯，凑近边仔细查看他的伤，皱眉道:“噢，下手可真狠，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被人揍成这样吗？”斑到脸上一阵火热，幸好瘀青掩饰了他的羞愧，他清清嗓子，努力想坐起来，可是却失败了，只是稍微变换了个姿势。

“段爷，我很抱歉…”

“跟我不必客套。”段成打断他的话，把灯放回桌上，在边坐下，严肃地看着他。

“在怀朔初次见到你时，我就说过你相貌不凡，资质卓异，有朝一定能出入头地。可是，如果你让自己死在一个妒夫手里，那我会非常失望看错了人！”斑的眼睛不自然地垂下，而他的朋友则十分惊讶。

“段爷，你的意思是，那些人不是恒安王府派来的吗？”尉景瞪著段成问。

蔡俊也很好奇。

“他们警告六浑不许靠近郡主，不定王府的人，会是谁？”

“他们当然不是恒安王府的人，不过你们今晚为何在这儿？”段成问，眼睛看着高，并马上明白他知道打他的人是谁，而且他不想让朋友知道。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是有人送信让我们来的。”

“谁送的信？”高和段成转向他们，齐口询问。

“不知道，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厮传的口信。”

“那人是谁？”段成再次看着高，见后者眼里有与他相同的惑，便摇摇头道:“算了，别管那个了。不过你得忘记郡主，留著小命做大事吧！”段成直率的话正是高的希望，但他知道要忘掉郡主，他本做不到。

***回到家的昭君心里始终有解不开的结，因此，她没让婢女去睡觉，而是听她说她所看到的高被打的经过。

“我一进院子就听到打斗声，从敞开的门窗看到好几个人影在晃动。我不敢进去，就悄悄躲在窗下偷看，看到三个男人围著高又骂又打，但他都没有还手。”

“他们骂了些什么？”昭君难以相信他宁愿挨打也不反击。

“奴婢听见‘民、臭水沟的烂泥’什么的，其中那个踢他的人还说:‘再敢靠近郡主，就杀了你！’”昭君浑身一震。

“他们果真是因为我而打他？”随即她仿佛寒冷般地抱住自己喃喃地说:“他们是谁？为什么不来找我而去打他，他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去找他，要嫁给他的，难道…”昭君忽然一只手捂在嘴巴上，惊惧地说:“难道打他的人是…是我父…”她的神态吓著了水，水伸手抓住她冰凉的手，连声安道:“不，那些人不是恒安王府的人，我看到了其中两人的脸，我知道他们是谁。”

“你知道？”昭君反手抓住她，那有力的抓捏让水到了疼痛。

“快告诉我他们是谁，我一定要告诉父王严惩不贷！”

“不能，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你和高都会大难临头。”水的话仿佛一记当头喝，她猛然醒悟到自己的慌不但于事无补，还会害了高。于是她放开水的手，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水继续道:“一开始我并没认出他们来，直到屋子里忽然多了两个人…”

“尉景和蔡俊？”昭君嘴。

“对，他们进来时，那三个人停下来看他们，因此我看到其中两个人的脸，另外一个背著灯光，我没看清。尉景和蔡俊要去照顾高，被那三人拦住，于是他们五个人吵了起来，我听到尉景说:‘要打就到院子里去痛快地打’，我怕他们出来发现我，就赶紧跑回来找你了。”后面的事，昭君都清楚了，于是她不再往下讲。

“你认出来的两个人是谁？”昭君追问。

“李谨和令狐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