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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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月前,医生判定妈妈罹患第三期子颈癌时,最镇定、最能马上面对现实、安排后续事情的人是妈妈,而不是她这个只会哭泣、手足无措的女儿。

妈妈很坦然地说,子颈癌并不是什么新的病症,以医界过去的经验,加上目前的医疗技术,她相信就算过程再怎么辛苦,最终一定可以战胜顽劣的癌细胞,重获健康。

妈妈甚至还计划,秋天发病,冬天冷不宜出游,适合治疗,等到暖花开、百花绽放之际,正是外出游玩的时刻了。

妈妈告诉她,到了天,该动手术的,应已切除完成;该做化疗的,也该告一段落,所以应是出去走走的好时机。妈妈要她在四月份计划一趟本知之旅,她想重访多年前曾让她赞叹的吉野樱。

但谁料得到,母亲不但自体排斥化学治疗,丑恶的癌细胞更蔓延得如此迅速,沿着淋巴管,侵蚀骨髓。

连排定开刀取出椎崩骨的手术期都还未到,无所不在的癌细胞已转移至母亲的呼中枢…肺脏。

主治医师谢医生指着晶萤幕里的x光片。

“癌细胞转移,肺部已经完全纤维化,这就是苏太太不过气来的主因。”x光片显示,苏母的左右两肺不像正常人呈中空状,而是一片灰白。

看护李阿姨在一旁悲伤地补充。

“你妈妈凌晨一点的时候开始呼急促,我原本以为只是她最近有些冒、咳嗽的关系,可帮她拍痰后,不但没有好转,还到差点不能呼。我通知护理站后,就一直打电话给你,可是你的手机都没人接,我好着急…”苏悦荷苍白着脸。如果不是有身旁男人的扶持,她相信她本连站的力气都没有。

深夜一点,正是她将自己卖给别人的时刻,正是她和男人在绵的时刻,她的母亲却濒临生死关头。

她付出了自己,得到的却是一张母亲的病危通知单?

老天,这公平吗?!

麦奇康沈着脸,牢牢地将苏悦荷护在怀里,他提出疑问。

“后续该怎么处理?”谢医生擦擦头汗。他想都没想到发出病危通知,请家属前来了解情况,结果陪同而来的竟是他们位高权重的副院长!

氨院长像是在保护易碎的瓷娃娃般,紧密地呵护着苏小姐。苏小姐披头散发,身上甚至还穿着副院长的衬衫,过长的袖子卷了好几层,衬衫下襬长至她的大腿,出里头黑丝绸礼服的下襬;副院长的衣着也整齐不到哪儿去,没扣扣子、敞开领口的polo衫、绉绉的休闲长、脚踏着真皮拖鞋,光看他们俩狼狈的穿著,也猜得到在赶赴医院之前,他们曾发生过什么事。

话说回来,副院长不是院长大人内定的女婿吗?他和病患家属亲密往的事情要是传到院长耳里,副院长要如何处理?有必要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女人,赌上自己的大好前程吗?

谢医生忍不住暗自叹息,四周的医护人员,相信他们和他一样震惊万分,这蜚短长保证明天传遍整个医院。

“我们已帮苏太太挂上氧气罩,维持她血中含氧量。目前情况是控制住了,不过,要是呼品质继续恶化下去,我们不排除管的可能…”

“不要管。”苏悦荷双臂环抱住自己,含着泪沙哑地打断医生的解释。

“不要管,我不想再让我母亲受更多的痛苦…”谢医生点头同意。

“也好,管只是再拖个一、两天,对病人而言是种痛苦。”一旁的住院医生这时拿出一份一式两联的黄小单。

“苏小姐,这张单子麻烦你签收。”

“病危通知单”五个大字,马上让苏悦荷悲伤到无法自制。

“老天,不要,祢不能这么对我…”一直强忍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地宣而下,她埋在麦奇康的怀里哭得柔肠寸断。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妈妈正等着进行下星期的骨科手术,医生还说,手术后妈妈的疼痛将会好转,而且迫到神经的碎骨取出后,她还可以试着下走路。一切彷佛有了希望,她们还计划也许真可以去本走走,如果本太远体力无法负荷,她们就变更行程,去苗栗看看今年第一株油桐花。想不到…

想不到癌细胞的转移打碎了她们所有的美梦,病情急转直下,希望没了,出游的计划也破灭了,连她到舞厅努力赚钱也变得毫无意义…

麦奇康搂抱着她,轻抚她颤抖的背脊。他紧蹙着眉,脸沉重,对年轻的住院医生语带责斥。

“有必要这时候拿出这个东西吗?”住院医生吓个半死,他看看一脸莫能助的主治医生,十足后悔自己刚才那白痴的举动。他居然在副院长的女朋友(还是地下情人?)哭得半死的时候,拿出病危通知单要她签收?他是不是不想在这家医院继续待下去啦?!

“副院长,您知道的,这、这是医院标准程…”住院医生嗫嚅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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