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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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月推门而去,没有让他看见她眼底的淡淡哀愁。

他就一定要说得这么干脆吗?

他知不知道,他毫无回旋余地的“好”不仅给他断绝退路,她,也再无路可走。

慢慢的,天开始发白,灼亮的启明星渐渐要隐身退下夜幕,月亮洁莹的光泽更是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只大概捕捉到一个清浅的轮廓,与即将奔腾而起的太在角落里悄悄地呼应着,告之它要执行好一天的任务。

柔和的黄光芒渗入到一楼没有拉上窗帘的各个角落里,也似乎要将人的心事明明白白地照得无所适从,无处逃避。

捧月站在厨房内,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他沉静的睡颜,虚弱的笑,苍白的,浑实的声音…全像是要给她添似的,在她脑中搅动、翻滚,在她心中撕得她绞痛。

可是润心说得对,她不能留一个陌生男人在家,不合世情,不合伦常。对,他是个陌生人。

可,他是个病人呀?!心中有另一个声音在反驳。

但她,不是无路可退了吗?

那一声没有犹豫的“好”此时正发出得意的大笑。

甩甩头,捧月惯地拿起蛋,决心专心做早餐,不再想这些莫名其妙,让她头疼的事情。

待她将煎得黑糊的蛋,烤得看不出原本颜的面包,结成一坨坨的玉米羹当作早餐送到火霆面前时,他的表情,像见到食恐龙般“真是令人吃惊…”虽然她看来就是十指不沾葱水的富家女孩。

“谢谢。”吃惊的表情很快就没有了,他低下头,让人看不出现在的情绪。

“这是我的钱包,你缺钱就从里面拿好了。桌上是药,你都拿去,才会好得快。门记得合上就行,我有带钥匙。”捧月将钱包放在桌上,眼珠左闪右闪,就是不敢看他,然后向后退了一步。

“我得去上学了。我知道我的早餐做得不怎么样,可是你还是将就着吃些吧,你失去的血得补回来。我、我必须走了。”逃也似的,她拉开门就跑了。

“喂!”火霆想起身,也意料中地扯到了伤口,痛得让他龇牙咧嘴。他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呢!为什么一个晚上都没有大人出现?为什么就这么放任她放一个男子进屋?为什么她想救他?为什么…

她的名字又是什么?他好想问。

只是,只是,他有这个资格吗?

苦笑着,火霆吃了一口不但焦而且老的蛋,苦味正入心底。你又是谁?你值得人家对你如此吗?

走吧,走吧,你只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天涯辽阔,都不是你的家。

墨西哥城是一个庞大、世俗、喧器、拥挤的城市。密密麻麻的建筑物、道路、汽车、绿地、人,处处是热哄哄、闹哄哄。华贵的轿车在车中穿行,很是难得动身。

“宁小姐?”瑞奇看她的脸不对。

嘈杂的人声一波一波传入她的耳膜,动的人们健康的棕红皮肤一涌入她眼帘。光、音、影,心里头、烦、躁,让人突然想尖叫着大哭一场。清晨突遇的那个相似身影,像一把利斧,劈开她关住所有记忆的门,放回忆如水般冲入,没有遮拦。

头偏入牛皮靠垫中,轻咬住食指,思念的泪已滑下“霆…”回到那个早已冷冷清清的家,捧月再一次到寂寞。很久,很久没有这种觉了,自父母双亡后,她觉得再苦,也咬牙着,刻意去忽略心头的疼痛,即使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曾经,摔了一跤的她,要父亲抱在怀中,母亲轻柔地擦药。

“喂,你走了吗?”捧月哽咽着,不抱希望地向楼上轻轻地喊。

给过她有人在的温情,就不该放她回到孤零零的角落,那只会打破早已建设好的心防,让孤独反噬。

“喂,有人在吗?”捧月含着泪,慢慢绕着屋子,问每一件不动声的家具。

“喂,有人在吗?”声音渐出渐低,她无助地蹲下,抱住桌腿,问着地板。

外面的世界无比热闹,她被每个认识不认识的人拥着,看不到内心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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