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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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种田,并不是非要打劫不可,不是吗?”既然都已经开口管闲事了,不如就多跟他讲点道理,或许可以让他们回归正途,相信爹若在世,一定也会赞同她的做法。

翟虎子嘴角噙着嘲讽的笑容,大掌往旁一挥。

“女人,你张大眼睛看看,这片土地不仅干枯,底下还有大大小小、不管怎么挖都挖不完的石块,你说我们能种出什么值钱的作物?”事情很简单,老天爷不给他们活路,他们就自个儿找活路。

芷凌不懂耕种,可是也看得出这片土地的确是非常贫乏,连野草都快活不下去了,更何况是庄稼,但她从小所受的教养是行事皆要光明磊落,绝对不可偷摸狗。

明明翟虎子他们那样是不对的,可听他这么一说,她的信念不可避免地产生动摇,差点就要认同他,旋即想到不对的事不管怎么辩,仍旧不可能由黑转白的,她该坚定立场才对。

“不管你说得多冠冕堂皇,也无法指黑为白的。”翟虎子皱眉,摇头摆手。

“女人,你就不能好好的把话说清楚吗?讲话不要文诌诌,老子听不懂。”

“我是要跟你说,不管你怎么说,打劫都是不对的。”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老子没聋,不会听不见。”翟虎子叹了口气。

“所以是我太多事了。”看来她是在对牛弹琴,费了一番口舌。

他耸了耸肩,并不否认,全村的人对目前的做法都非常意,的确是不需要她来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女人,你还没说,刚才在哭个什么劲?”她的眼泪像在他心头留下疙瘩,让他该死的在意。

芷凌陷入沉默,没想到他会再提及这件事。

他挑眉瞅着她问:“怎么不说话?怕老子笑话你吗?”她低垂着头,声音闷闷地说道:“我想我爹娘。”她不晓得为何会把心事告诉他,兴许是只想找个人说说话,而他刚好在这里。

“哦。”他应了声,搔搔头,他从来没安过人,完全不知该如何安她。

“那一夜逃得过于匆促,我不仅没能见到我爹娘最后一面,也没能亲手将他们下葬,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伤心的泪珠再次滚落,她紧抿着,努力克制不嚎啕大哭。

“我爹在我出生前就死了,我娘在我差不多五岁时也走了,虽然我人是守在我娘身边,不过我家穷到连买副棺木的银两也没有,邻居想要帮忙,同样也穷得无法凑齐我娘人棺材钱,幸好火头叔不仅会打铁,劈材钉副棺木难不倒他,我娘这才有办法下葬。”芷凌眼里噙着泪听他说,不晓得他们两人比起来谁比较可怜,是从小就生活无虞,突然面临家变逃亡的她悲惨,抑或是自小就生活贫困、看尽人情冷暖的他?

此刻的他,在她眼里,不再像头大熊一样令人畏惧。

此刻的他,在她眼里,不再惹她厌烦。

此刻的他,在她眼里,不过是个曾经与她尝过相同痛楚的男人。

此刻的他,在她眼里,面貌无比清晰,她可以看见他直的鼻梁、炯亮深幽的眼眸、薄厚适中的嘴以及黝黑的皮肤,这些全部加起来,构成一张颇为好看的脸孔。

他其实长得不像熊,真的不像。

“我娘走了,我得自个儿想法子活下去,不管是偷抢拐骗,只要能填肚皮就行,村子的人有多穷,你也看到了,就算我偷抢拐骗,恐怕也拿不到多少东西。”深邃的眼眸,不见半点悲伤,说话的证据甚至是带点戏谑。

“那时候的你,该怎么办?”她简直无法想像,一个才五岁大的孩子,无依无靠,如何存活下来。

他咧嘴一笑,目光灼灼对上她同情的水亮明眸。

“邻居看我可怜,有多的粮食,便会拿来接济我。”他可以说是全村从一块儿养大的,所以他对全村的人有责任。

芷凌的心泛着一股酸楚,为他所经历的遭遇。老天爷就是这样,总是人,凡事不可能尽如人意。

郁积在心头的悲伤,因为了解他的身世而慢慢获得抒解,不再膨得仿佛要让她整个人炸开来。

她修长缓慢地吐了一口气,看着渐渐暗沉的天际。

“走吧。”翟虎子俐落跃起身。

“去哪儿?”芷凌愣愣看着他。

“天暗了,你再不回去,吉人大叔会以为你被老子这头猛虎纵使吃入腹了。”他同她打趣,事实上,他真的很想尝尝将她吃入腹的滋味。

嗯,一定非常美味,绝对是鲜美到让他连骨头都舍不得吐出来。

带着热力的眼眸,使她全身燥热,觉他的话意有所指,不过她当是自己太多心,不多想地站起来,与他并肩走向村尾。

一阵凉风轻轻吹拂而来,翟虎子嗅闻到她身上专属的女芳馨,心,蠢蠢动。

一阵凉风轻轻吹拂而来,芷凌受到身边男子所传来的热力,双颊不争气地泛起美丽的嫣红。

两人皆暗自庆幸。

夜,正黑,身旁的人无法看见自己的异样。

她,已改变对他的偏见,重新看待他这个男人。

他,则是深深沉醉在她的美丽当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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