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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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豆已经开始学刺绣了，而且愈来愈有心得、愈来愈喜这属于女人的玩意儿，她更的是，飞鹅山这种没有刀光剑影、安居乐业的样子。

就连那群长年生活在打打杀杀子里的弟兄们，不过几天的光景，也融入这片祥和的气氛里。大伙儿种种菜、养养，闲来无事便聚在一块儿掷掷骰子、聊聊天，子过得清闲又自在。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发现，原来子也可以过得这么轻松。

这是弟兄们的言。

曼蝶刚刚从后山走回来。走进屋子，看见正在刺绣的薛豆，于是上前拉起她的手。

“走，我们去溪边捉鱼，好给弟兄们加菜，还有你，你那么瘦真该补一补。”薛豆听曼蝶这么说，心里暖烘烘的，娇羞地笑着点头，任由曼蝶拉着往溪边走。

曼蝶涉足入溪，捧起水往脸上泼，“哇！好凉喔！你也试试。”薛豆掬水拍拍脸颊，笑盈盈地，“真的好凉。”然后弯下用手拨水往曼蝶身上泼去。

曼蝶也回敬薛豆。

两人原本是来抓鱼的，却玩水玩得不亦乐乎。

曼蝶看着薛豆的粉红笑颜，心里突然觉得很不安。

她实在不该欺骗薛豆的情，但是…她也是出自无奈，或者，她应该坦诚的跟薛豆表明身分，可是又怕…

曼蝶停止动作，安静的在石头上坐下。

薛豆皱了下眉，走近曼蝶，在她身边坐下，低眸瞧着曼蝶那双秀气白皙的脚丫子，脸上却没有显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反而很轻松的问:“你有心事？”

“薛姑娘。”曼蝶突然这样喊她，她却一点意外也没有。

“嗯？”反而笑着挑眉看曼蝶。

“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实在不忍心让你…继续误会下去。”曼蝶的神情很认真，“我希望我说出来你不会怪我。”薛豆仍旧笑着挑眉看她。

“其实，我不是你的相公。”眸中有股歉意。

“嗯！”薛豆仍保持脸的点头。

曼蝶反倒对她的反应到十分意外与错愕，“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难道你真的认为我是秀逗了的段柏洋？”薛豆别开脸笑。

曼蝶发觉事态严重，紧张得抓住薛豆的手，“薛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段柏洋。”薛豆回眸耸了下肩，“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一对圆滚滚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曼蝶。

曼蝶猛抓头，“哎呀！我该怎么跟你说呢？其实…其实…”薛豆笑着接下曼蝶的话，“其实你也是个姑娘。”曼蝶错愕的圆睁着眼，“你知道我是个…姑娘？”

“我可从来没见过有双绣花腿的男人！”薛豆揶揄的瞧着曼蝶的脚丫子。

“那你不生气？”曼蝶困惑的说。

薛豆莞尔一笑，“我干嘛要生气？你替我了了心事，我都还来不及呢！”看见曼蝶仍然困惑，便解释道:“我早就劝柏洋收山可是他一直不肯，没想到你这个假柏洋来了之后，整个山寨都变了，连空气也变清新，不再有杀气和血腥味儿。”曼蝶染了她的好心情，笑问:“你何时发现我不是柏洋而是个姑娘？”

“前天。”薛豆羞羞地笑，“你在洗澡的时候被我偷看到了。”

“喔…”曼蝶的脸都红了，“你不要脸，偷看别人洗澡！”伸手入溪，用水泼她。

薛豆咯咯地笑起，“我还看见你的背上有一颗痣，好大的一颗痣。”故意说得很夸张。

“讨厌啦！”曼蝶娇羞的嘟起。

“好啦！不逗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倪曼蝶，住在北镇。”

“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曼蝶叹了口气，“在我小的时候我爹就替我订下了一门婚事，对方是个…我不喜的人，所以我才女扮男装弃婚逃走。”

“那你爹和你娘不是会很担心？”

“我想也是。”曼蝶忧愁的垂下眼睑。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薛豆关心的问。

“我也不知道。”薛豆抿想了一下，“我看，你就继续留在山寨当少寨主好了。”

“那你相公回来后怎么办？”曼蝶杏眼圆睁。

“我跟你说…”只见薛豆附耳在曼蝶耳边吱吱喳喳的说了半天，然后是两人哈哈大笑的声音。

哎呀呀！这两个小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