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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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如何忘得了？

告白、拥抱、亲吻、海誓山盟、背叛、吵架…

十年的情，早已经没有了热恋时的悸动，一个月顶多见一次面，平淡得如那温开水；但家人般的情谊，他怎么可以这样伤害她？而她又为什么要诅咒他？

她一脚踩进冰冷的溪水里，冷意从脚底直窜进心里，她的脚步却没有让她退缩；冷冽的溪水漫过她的小腿肚，她努力在奔腾的溪水中继续往前迈进。

“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的低吼男声，在她尚陷在回忆里时，觉际立时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抱住，旋即她双脚悬空被抱离水面。

“放开我，你是谁？！”她双手用力挥舞，双脚也用力蹭踢。

男人的手臂非常用力地箝制住她的躁动，但还是无法制止她那慌的动作，况且，溪边全是滚滑漉的石头，这下…

砰地一大声，两人就这么硬生生地摔落到地上。

“噢…”男人闷叫一声。

“啊…”她也大叫一声，不过她几乎没有摔痛，因为她身下有个垫。

“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因为太过慌，让她只能连滚带爬地爬离男人身上。

男人眉头皱得死紧，四脚朝天，幸好头部没有撞到，在深深地息之后，稍稍缓和全身上下所带来的剧痛，才能慢动作地从石头堆上爬坐起来。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我？”他的话从牙关里挤出，带着浓浓的轻蔑。

“我…”她嚅动瓣，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她惊吓过度，还无法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

“你还年轻，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危害生命的事？”虽然四肢像是要解体般的痛，但他并没有咆哮，反而以一种不疾不徐的语调在斥责她的荒唐行为。

“…”她的口起伏，看着这个有些面的男人；男人痛到频频大气，暂时应该不会对她有什么企图。

“这条野溪的溪水很干净，你不会希望有尸体来污染水源，让下游的住户喝到尸水吧？”她的双眼红肿，面憔悴惨白，他的话虽然说得硬，微眯的眼里却是疼惜，那是隐藏在内心最深处、不人知的。

像是闪电劈进她混沌的脑子里，她终于听懂了男人话里的意思。

“你以为我要跳河自杀？”

“不是吗？”他紧蹙浓眉。

“尸体经过泡水会肿变形，死相可是很难看的。”她没有自杀的想法，她只是想要让冰冷的溪水醒醒她那浑浊的脑袋，只是刚刚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她像是被鬼失了心智，真的想走进溪里那个深不见底的潭水之中。

男人刻薄的言语有种悉，而被这么一刺，反而起她不认输的个。

“我没有要自杀，我只是…只是脚脏，我想洗脚！”她的辩解多么薄弱，薄弱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一语戳破她的谎言。

“最好是穿着鞋子洗脚。否则还要劳师动众，麻烦员警来打捞尸体，说不定还会登上媒体头条，这个小村庄可就沾你的光爆红了。”男人非但没有怜香惜玉，反而说出恶毒的话。

刚刚这一摔倒，让两人都狼狈地坐在溪水之中，她想像男人所说的画面，全身不觉泛起一股冷颤，她可不要变成肿的尸体。

“我没有要自杀，你这人干什么这样说话！谁让你多管闲事！”她有着被指责的难堪，更多的是恼羞成怒。

“我的确多管闲事。”他努力从布石头的溪上爬起来，然后坐到一块大石上，背脊传来撕裂痛，痛得他得以大口呼来调节那股痛意。

“你…”还好吧？但她没问出口。

她惊慌于自己寻死的行为。看着男人皱紧眉头，意识到这个男人其实是为了要救她，若他没有拉她一把，她现在搞不好真的已成为他口中的浮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