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千年狗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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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子里已经没有衣衫了!

只有一个黑的大球!

那黑的大球在柜门敞开的一刹那扑哧着翅膀冲了出来!随即,她看到,一颗血淋淋的头挂在那里,眼睛睁得大大,带着一种惊恐和不甘,脸颊被空了血深深地凹陷进去,越发显得一双眼珠快要爆裂出来!而他右脸的刀疤一如既往地清晰、狰狞!最可怕的是它下面就连着一长长的脊柱,白的,反着月辉清冷的光…

水玲月浑身的血都在这一刻冻结成冰了!

“这一定还是一个梦!我要醒过来!我要醒过来!”水玲月拼命地掐自己!捏自己!甚至扇自己!但令她失望了,她“醒”不来,这就是现实!

水玲月三两步跳上,一把扯了被子盖住头,却“吧唧”一声,似乎坐烂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地从股底下拿起它一看,吓得肝胆俱震!

赫然是一个血模糊的心肺!

“啊——”又是一声尖叫,水玲月连滚带爬地滚下了,正好撞到一旁的桌子,她忙扶住桌脚企图站起来,却一把扯断了它,她定睛一看,天啦!居然是一条血淋淋的胳膊!那手还在一张一合,似要抓住她似的!

“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的房间怎么会有这种恶心的东西?

突然,柜子里发出一声呕吐的声响,水玲月顺势看去,只见那头的嘴一张,一舌头掉了出来…

水玲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天高气光明媚。

水玲珑依旧起得很早,她挑了一件杏花绣红芙蓉肚兜和一套银线卷边的丝绸里衣,照样对着铜镜自恋了好一会儿,才穿上中衣和外衫,短袄是淡紫云纹锦做的斜襟款式,袖口极宰,便于练字和吃饭。今天的早餐换了牛和牛,枝繁等人总算松了口气,不用再忍受羊的膻味儿了。

水玲珑吃完早餐,正在含薄荷水,王妈妈打了帘子进来:“大小姐,老夫人让奴婢传话给您,这几天不用上课。”水玲珑把薄荷水吐到铜盆子里,睁大亮晶晶的眼眸问道:“为什么不用上课了呢?老夫人不是说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请假的吗?眼看就要到入子了,我们应当加紧学习才是呀!”这事儿如果是别人问,王妈妈兴许不会说,毕竟老夫人下了封口令的,但对象是大小姐那就另当别论了。老夫人没告诉大小姐玉妃怀孕是大小姐的功劳,目的是不希望大小姐太过骄纵,私心里,老夫人是极器重大小姐的,不然,也不会让她来给大小姐递消息,连二小姐那儿也才去了个二等丫鬟。老夫人年事已高,自己才五十不到,一旦老夫人仙去,她在府里的地位便要一落千丈。夫人母子仨儿她是巴结不上了,倒不如给大小姐卖个人情,兴许能给自个儿谋条退路。镇北王府的儿媳身份,与公主和皇子妃也不相上下的。一念至此,王妈妈面几分难,似有些纠结,让人看得出她在做思想斗争,片刻后她说道:“老夫人本不让说的,宅子里出了不干净的东西,四小姐被鬼附身了,一大早起来便掐死了贴身丫鬟燕,又抓花了三、四名丫鬟的脸,周姨娘得了消息去看她,差点儿被她得滑胎,好在高妈妈力气大,一把制住了她,可高妈妈啊,胳膊上生生掉了一块,是四小姐咬的!”

“啊?”钟妈妈瞠目结舌,显然,也是有些害怕“怎么会出这种事?”王妈妈徐徐一叹:“四小姐非说她房里有什么头啊、胳膊之类的,高妈妈把每个角落都找遍了,连一滴血迹也没找到,您说,她这不是不正常么?”水玲珑端起茶杯放在边碰了碰,掩住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又道:“光听你说我就骨悚然,真难为四妹了。”叶茂杏眼圆瞪道:“鬼附身的话要打的,打得鬼跑了才行。”

“噗——”水玲珑忍俊不地笑了,像是并不介意王妈妈看出她的幸灾乐祸“怕就怕鬼没打跑,倒把四妹给得香消玉殒了,得不偿失。”枝繁看了看王妈妈,又看了看大小姐,心思一动,叹道:“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依奴婢看,四小姐就是亏心事儿做多了!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咱们大小姐!”王妈妈微微一愣,大小姐当着她的面丝毫遮掩都无,这是没把她当外人啦!王妈妈一高兴,又道出了另一件事:“其实呢,单单四小姐这样倒也罢了,送庄子里养一段时间,痊愈了再接回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庶女的命大抵就是如此了,有利用价值时捧你上天,拖了后腿便要打入地狱,水玲珑笑了笑,示意王妈妈继续说。

王妈妈察觉到了水玲珑眼底不经意间闪过的嘲,忙开口道:“大小姐自然与她们不一样!大小姐是老夫人心尖儿上的人,除了二位少爷,老夫人最含糊的便是您,连二小姐也比不得的!”水玲珑幽幽浅浅地笑道:“祖母对玲珑的好,玲珑铭记于心。”王妈妈总觉得大小姐的笑容和语气都让人捉摸不透,明明是个单纯的人,回回看她又总像隔了一层磨砂似的。王妈妈想不通,干脆接着刚刚的话题,道:“长乐轩也出了不干净的东西!赵妈妈吓傻了,诗情吓病了,还有好几名丫鬟也吓得说起了胡话,说什么画意的鬼魂回来索命了,披头散发、浑身都是血啊,总之…一团糟!”钟妈妈诧异地问:“画意吓赵妈妈和诗情做什么?她不是嫁给赵妈妈儿子做媳妇儿,前些天病死了么?”王妈妈出一丝不屑:“病死?这种借口大抵也就赵妈妈想得出,她儿子天生痴傻,谁知道画意是被折磨死的还是病死的,至于诗情么,我估摸着她也做了什么对不起画意的事。”枝繁的素手一紧,针扎进了指头,叶茂和柳绿是家生子,她们的亲事或多或少会过问一下她们老子娘的意见,她同画意一样都是买进来、签了死契的奴婢,何去何从…全在主子一念之间!

水玲珑注意到了枝繁的异状:“怎么了?”枝繁垂下眸子:“没…没什么,不小心扎了手。”不想说水玲珑便也懒得追问,丫鬟们想来想去不就那点儿事儿?

王妈妈看了枝繁一眼,并未放在心上,又是一叹:“家丑不可外扬,老夫人便以招呼贵客为由,让二少爷陪金尚出去游玩,估计得三、两才回,老夫人打算在他们回来之前把府里的事儿处理干净。”这事儿瞒不住,不出一便会闹得府风雨,老夫人应当是想寻个由头让水辉多接触金尚。一个退休的尚值得水辉费尽心思巴结吗?不值得,所以,金尚另有来头。水玲珑用杯盖拨着水里的茶叶:“祖母可想好了如何处理?”王妈妈微歪着头:“这倒没有,老夫人正为此事头疼呢,老爷公务繁忙,老夫人不为这点儿小事惊扰了老爷。”是怕一向水航歌求助,秦芳仪便会顺理成章地要回中馈之权吧!水玲珑看破不说破,站起身,摘了掉落在裙裾上的一青丝:“我去看看祖母。”长乐轩,秦芳仪一肚子火,原本每晚水航歌宠幸丫鬟们她就已经忍无可忍了,偏生又出了这种祸端!水航歌一大早出门时听到丫鬟们怪叫,当即表示这几晚都不再过来,让她好生清理院子,她的肺都要气炸了!依她看,八成是有人装神鬼!要是让她查出是谁整的幺蛾子,她非宰了那人不可!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凉了,她柳眉一蹙,道:“茶呢?怎么是凉的?你们怎么办事的?连看茶的眼力劲儿都没有!养你们何用?”说着,把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屋子里的丫鬟呼啦啦跪了一地。

刚看完诗情的水玲溪走了进来,看到这等场面,明白她娘又发火了,水玲溪的印象里,秦芳仪是个很理智的女人,说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有些夸张,可她并不轻易发火,她觉得与其花时间发情绪,不如想法子解了燃眉之急,这是为何水玲溪一直都很尊敬她、听她的话。但水玲溪发现,最近一个多月以来,秦芳仪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差,动辄摔东西,她和大哥劝了也无济于事,秦芳仪口头答应得好好儿地,转眼便能打死任意一个丫鬟。

眼看秦芳仪又要打人,水玲溪忙开了口:“行了,你们几个下去吧,没母亲和我的吩咐不准进来。”众人如临大赦:“是!”丫鬟们退下后,秦芳仪按住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颇为累乏地问道:“你今天不用上课?”自从被足,娘亲的消息闭了许多。水玲溪摇头,在秦芳仪的身边坐好:“我托人打听了一下,不止长乐轩闹鬼,四妹的院子也出了问题。祖母让水辉带金尚出去玩了。”最后一句话忽然盖过了秦芳仪对闹鬼事件的“兴趣”秦芳仪稍稍舒展开的眉头又是一皱:“哼!她让水辉招待金尚到底是什么意思?玉才是嫡子!什么好的却紧着水辉那个庶子!她就是看我不顺眼,以为她两腿一蹬,我会为难水辉!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她也就这点能耐!”水玲溪花容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娘!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休要再说,父亲和祖母会生气的。”上金尚的课,她的确受益良多,磨去了不少格里的青涩,而与云礼的亲事彻底定下来也让她有了一种无比真实的使命,她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不仅她的一言一行要接受百姓的评判,她家人的亦是,所以现在,只要水玲珑安分守己,她不会主动找水玲珑的茬儿,而宅子里谁当家都好,她只想一切和睦,让世人夸赞、羡。

秦芳仪缓缓抬眸,看向女儿,眼底出一种复杂的意味,半响,才有些失神地喃喃道:“但愿…你是真懂事孝顺了。”水玲溪的长睫飞快地眨了几下,面有一瞬的尴尬,却也不妨她笑得优雅:“家和万事兴,女儿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安好。”秦芳仪的眼底有失望之一闪而过,她阖上眸子,摆了摆手:“我累了想歇息,你退下吧。”

“女儿扶您进屋。”水玲溪乖巧地伸出双手,在即将碰到秦芳仪胳膊的瞬间,秦芳仪忽而抬臂摸了摸发髻上的苏,水玲溪的手僵在半空,不确定这只是个意外,亦或是娘刻意为之,秦芳仪站起身,淡淡地笑道“我没老,还走得动,心也没盲,看得清。”心没盲…水玲溪的柳眉紧蹙,望着秦芳仪远去的背影,心情,顿时有些烦躁!

福寿院。

老夫人一筹莫展,有些拧不清接二连三的怪事都是怎么来的,且在一夜之间爆发,她的第一反应是:有人作怪!

水玲珑给老夫人捶着肩膀,边捶边明知故问:“祖母这次是在担忧什么?”老夫人把宅子里的怪事儿与水玲珑讲了一遍,水玲珑出惊讶的神情,须臾,又说道:“祖母莫要忧心,这样的事别说咱们尚书府,寻常百姓家也是有的。”

“这么说,不是人为,而是真的有鬼?”老夫人问这话时,眼神里含了一丝警惕,水玲珑深知老夫人疑心病极重,太聪明她会以为你攻于心计,太平庸她又觉着你故意藏拙。水玲珑的眸光颤了颤,心平气和地说道:“玲珑不敢妄断此事到底是人为还是其它,玲珑只是觉得祖母治家有道、赏罚分明,下人们颇为恩戴德,应当不至于闹出这等事,倒像在蓄意报复谁。四妹的院子暂且不谈,母亲的长乐轩防守最为严密,父亲也歇在那里,真要有歹人伺机作,父亲是习武之人,未必不会察觉。”老夫人若有所思:“接着说。”水玲珑给老夫人肩膀“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人兴风作的可能,只是万一打草惊蛇岂不更糟?”

“你的意思是…”

“假设这次真是小人作,咱们大肆追查势必惊动对方,倒不如先对府里宣称是遭了不干净的东西,需要作法,以降低对方的警惕,尔后明着降妖除魔,暗地里再寻个由头逐一排查,总能发现蛛丝马迹的!如果什么也没发现,大概真是有不干净的东西,那么这场法事做得也不亏。”水玲珑不疾不徐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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