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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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小丫头了，她今年东海毕业，九月跟我一起到美国去。”土廉说。

“哦…”杜非显然意外，也有些呆怔，四年前的小丫头已经大学毕业了，而且提起心颖，他自然想到倩予，倩予…唉！倩予，该是他心中最大的一个结。

“潘心颖也要出国…喂！士廉，你结婚了吧？”他是鼓了好大的勇气说的，表面上还是嬉皮笑脸。

“没有，不过…几乎结了！”士廉说得很特别。

“不懂你说什么，美国式的论调？没有，又几乎结了，这是什么话？”杜非抗议。

“不懂，不懂。”士廉摇摇头，又微微一笑。

“其实在我的觉上，结婚与否只是一线之隔，一念之差，”他说:“我几乎结婚，后来又没结成。”

“说得又玄又传奇，书读得多，到底是不同。”杜非半开玩笑的讽刺。

“我只是个草包，你明知我不懂。”

“不要这么看低自己，而且…目前的社会并不再认为读书清高，”士廉有点叹。

“成者为王，是吗？”

“你是在骂我？”杜非这次倒懂了。

“我讲的是真话，”士廉叹口气。

“说穿了，读书也不过是步向成功的一种方法、一种手段，但是读书这手段已经落伍了，其他许多方法可以更快的步向成功，谁还重视读书？社会是这么现实。”杜非摸摸头，没有说话。这道理他是明白的，只是今天来见士廉，并非和他谈道理的，他时间不多，有组戏在等着他。

“士廉，要不要跟我到片场去看我拍戏？我可以告诉人家，我有个当教授的博士朋友。”他说。

“不，不，我跟你说过约了人，”士廉马上说:“而且我不会习惯那种环境。”

“也好，明天晚上我有空，我来接你出去吃饭、喝酒，癫它一场。”杜非说。

“癫？”士廉笑了。

“我这种人会癫吗？我不去扫你的兴。”

“看你，我们这么久不见面，难道不该聚聚？”杜非霸道的。

“明天晚上七点钟来接你，说好了！”

“杜非…唉！好吧！”士廉点头。

“不过只有我们俩，不要再叫旁人了！”

“你以为我会叫谁？那些小妞儿？”杜非低了声音。

“我知道你看不上她们的，我不会那么蠢。”

“不是这意思…杜非，你记得倩予吗？任倩予。”士廉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就这样说出来了呢？

“任倩予…”杜非竟是神不变。

“当然，怎么会不记得？那个小美人，以前是我们的小女朋友，怎么…你们现在还有来往？”士廉咽一口气，咽下那些不。什么叫“我们从前的小女朋友？”本只是他杜非的，连那孩子…看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士廉几乎忍不住想揭穿他。

“没有来往。她在台湾，我在美国，怎么来往？”士廉的神和语气都冷下来，杜非绝情绝义，不该再跟他提倩予。

“你…一直没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