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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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不紧不慢地驶在去往秀湖村的路上,车厢里,妍丽妩媚的女子紧蹙着眉,脸上的神越来越不耐。
半晌后,她终于忍不住一挑车帘,娇斥一声:“停车!”马车猛然停顿,赶车的娇柔少女仍是一言不发,默然看着前方。
“曳儿,自从你从秀湖村回家,就一直不对劲儿,到底怎么回事?”兰瑶一直对这个小她十多岁的妹妹不太关心,若不是几天前爹娘离家前,娘特意叮嘱她照看一下曳儿,她才不管别人的事,更不会特意跟曳儿跑一趟城郊。
见兰曳仍是静静地不说话,她更没了耐“你在村里究竟遇到了什么事,这么心不在焉的?”顿了顿忽然想到“有人欺负你?”话里不由掺了火气,虽与妹妹不亲,但毕竟是家人,谁若欺了曳儿,她定要去讨回公道的。
兰曳摇了摇头,慢慢转过脸看她,忽然问道:“大姐,你有没有喜过一个人?”兰瑶怔了怔,忽地明白“你…有了喜
的人?”她忍不住讥笑“哈,你这小丫头,整天蒙三蒙四的,也会懂得喜
人?我知道了,你对人家有意,人家却对你无心,所以你才这样魂不守舍的。”
“他不是不喜我,他只是…当我是个小孩子。”兰曳喃喃地说“他老说当我是他女儿…”兰瑶更加嘲笑“原来你喜
上一个老头子,哈哈,笑死人,你才十几岁,什么人不好喜
,偏去喜
老头儿…”
“他才不老!”兰曳恼道“他还不到三十岁,算什么老?你别瞎猜!”不到三十岁?兰瑶又是一怔“那他干吗说当你是女儿,自己往老了想,疯了不成?”兰曳垂着眸子,不理她讽刺,忽地又问:“大姐,你喜不喜姐夫?”兰瑶窘子一窘“你问这干吗?”
“一定是喜的,不然你也不会嫁他。”兰曳径自想着,她回家前,大姐就已守寡,她从未见过姐夫,只是听说姐夫是极好的人,脾气温和,不大
说话,比她见过的姐夫那个
怪气的弟弟好上不知多少倍。
兰瑶默然,她双十以后才出阁,嫁给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温男子,喜不喜
的…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周围倾慕自己的师兄弟她一个也没选,懵懵然地就过了二十岁,年纪渐长,家里长辈着急了,原以为她貌美不愁嫁,谁知她像是没有嫁人的心思,于是千挑万选,从众多年轻侠士中挑出若干品貌俱佳的让她自己看,她本不屑理,又过一两年,耐不住周围人唠叨,也不愿外公偌大年纪还为她
心,都说应家大公子人好,她便胡
点了头。喜
吗?不晓得,反正才一个月,她那人人都赞有侠义之心的丈夫助人抗敌时身亡,她便守寡回了家,引得小叔多年来一直极为不
。
仅仅一个月的婚姻,夫俩聚少离多,她甚至对丈夫的相貌都记得很模糊,只隐约记得,新婚之夜,她莫名所以地哭得泪雨滂沱,而体贴的丈夫一直在温声哄她照顾她,只是当时她心里窒闷至极,无暇理会。
“大姐,你记不记得当初带我离家的那个人?”兰瑶一震“你说…谁?”兰曳缓缓道:“他姓尚。”
“你…想起来了?”兰瑶话里竟有了颤音“你的记忆…都恢复了?”兰曳意外,以往只要她一提此事,必会招来一顿怒骂,今却好像触到了大姐心底的弦,居然没怒斥她。
“你同他吗?”既然当年到家中做客,必定是认得的。
“谁同他!”兰瑶怒道“那个恋童又不要脸的臭小子!”啊?兰曳愣了下,不由更加意外,这是大姐第一次正式提到他,这两人关系好像…有点紧张。不管了,既然他执意要走,她偏生让他不愿见的家人见他,看他有什么反应。
“我见到他了。”她淡淡然又扔出一颗火葯。
兰瑶果然暴跳起来“你你…见到他?什么时候?”她怒得俏脸通红“他还敢来!他还敢来!他还要抢了你去吗…”她一下掩口,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爹娘曾嘱家中各人,曳儿既失忆,当年之事绝不再提。
兰曳神未变“大姐,你不用再瞒,我既见了他,自然什么都知道。何况…”她垂下眸子“我也都回想起来了。”
“他又来干什么?”兰瑶怒极冷笑“你不是当年那个三岁娃娃了,他还来干什么,寻到你和你厮守终生吗!”想起当年他终和妹妹厮磨,正眼也不瞧她一下,不由心头火扬起半天高。
兰曳脸一红,低声咕哝:“是我想和他厮守终生。”兰瑶心念一滞,还未极多想,已经一巴掌掴在兰曳脸上,自己也不由呆住。
“大姐…”兰曳捂住脸颊,愕然看她。
兰瑶回过神,怒叫:“你要不要脸?你…哦,你说去卢虹亲戚家玩,实际是为了见他,你、你知不知羞!”兰曳蹙着秀致的眉“我喜
尚大哥,有什么不对,你干什么骂我?”
“干什么骂你?”兰瑶冷哼“你小时和他一桌吃、一睡、一个澡盆里洗澡…”兰曳又羞又气“大姐,你
讲什么!”
“你现在大了,还要干脆娶了你…”恍记起兰曳的话,她冷笑“喔,他当你还是个小孩儿,你却自作多情,想要嫁他,他不肯,你就想让我给你做说客,你…你说你知不知羞!”
“不是那样!”兰曳抿了抿,不和她争辩“大姐,你要不要去见他?”
“谁要见那个不要脸的恋童癖…不,我去,我倒要看看,他真那么恬不知,还要、还要…”她气极,一摔车帘“赶车!”兰曳举鞭刚要落下,忽然一个人闪到马前。
“大嫂,你要去见谁?”又是他!兰曳向来笑脸人,也不由冷颜相对“应二哥,你又来干什么?”一身黑衫的男子不理会,只顾向车内道:“大嫂,你要去见哪个男人?”兰曳忍不住瞪他,姐夫的弟弟像是脑子有问题,
怪气,大姐离了应家这么多年,他却总是跑来盯着大姐,怕她见这个那个男人,别说大姐已经回了家,就算还在应家,他这前小叔也未免太过多事,什么见哪个男人,好像大姐和人私会似的。
兰瑶冷冷的声音传出来:“我已不是应家的人,你算什么人,也配管我?”应回翔脸一黑“我就知道,你…不守妇道,你不和大哥圆房,心里定是惦记哪个男人…”车里忽地掷出件东西,他一闪,没有被打到。
兰瑶大怒,挑帘下车,一张娇的容颜更因盛怒而妩媚如跃动的火焰:“你是什么混账东西,敢来我面前放
!你欺风家无人了吗?”她虽已成婚,却的确因故未与丈夫圆房,这等闺房隐秘之事,却被小叔昭昭然揭开来责难,她自幼倍受呵护宠溺,在夫家也是如此,怎能受得了如此羞辱?
应回翔咬了咬牙“你既已嫁入应家,这辈子就是应家的人,要什么风家庇护!你欺我大哥老实,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三七才,你就回了家,不为他守贞…”还未说完,脸上已重重挨了一掌。
兰瑶气得几乎说不出话,冷笑半天才道:“我们夫怎样,要你这外人来管?守贞?哈!”她连连嗤笑,却不屑再和他说下去。她本就嫁得不情不愿,委屈多年无人诉,况且,风家与应家都不是读书做官的簪缨门第,两家人也均是豪
的江湖人物,并不计较所谓守贞观念,她守了寡,外公与爹娘心疼挂念,便接了她回家,应家并没意见,这么多年,只有这小叔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