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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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浩渺的太湖上,天水一,几抹疏淡的纤云闲游碧空。波平静的水面上,几艘华丽的画舫悠然徜徉。湖中莲花开得正盛,一群孩童短棹小舟穿梭其间戏水采莲,软语吴歌辗转悠扬。

十里荷花九里虹,中间一朵白松松。白莲则好摸藕吃,红莲则好结莲蓬。结莲蓬,结莲蓬,莲蓬生得恁玲珑。肚里一团清趣,外头包裹重重。有人吃着滋味,一时劈破难容,只图口甜,那得知我心里苦?开花结子一场空。

在这吴侬软语中,一个拔的身影正飘然立在一艘画舫顶楼,含笑听着舫里人说话。他倒不是贪这画舫顶上风景独特,只是里面一位故人看起来似乎遇到了难处,他一向不介怀看看热闹,只不过这位故人实在是…呃…太老实了些,实在不忍其太过无助。

此时,俊俏的锦服公子正在“调戏”一位白袍书生,气地冲他眨了眨眼,笑唱:“一碗谷子两碗米,面对面睡觉还想你。”温文儒雅的书生无奈苦笑,义弟这位堂兄弟沐氏三郎极好捉人,他这次恐怕又会很难身。

“啧,我倒忘了,你新婚之夜时,我就应该以一首传唱大江南北的民歌相赠。”沐三俊俏的脸上似笑非笑。

“南公子已经成婚了?”雅致的小几对面,俏丽的绿绦姑娘讶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另一位轻罗金钗的丽人呵呵轻笑,笑得白袍书生微微赧颜,只得将注意力集中在沐三的话上。

“现在唱与你知道也不妨。”沐三角弯出优美的弧度,噙着一丝坏笑,先咳了一声,接着唱道:“哥是天上一条龙,妹是地上花一丛,龙不翻身不下雨,雨不洒花花不红。”怔了怔,白袍书生随即恍悟,马上呛了一下,秀雅的脸上浮起一丝绯

沐三哈哈大笑,干脆坐到他身边不怀好意地促狭道:“还是这么容易害羞,我说书清,你成亲不会是成假的吧?”

“呃…”南书清不着痕迹地向旁边移了一下。

“这句歌词既巧妙地道出了男女大礼,又不失大雅,你说是不是?”他偏生凑过去,狭长的眼中闪着晶亮的光芒。

“真是恶习不改。”燕姬无奈摇头。

“三郎方才那句歌词怎么了,南公子脸红成那般?”绿绦不解地移身过来轻问。

“傻妹妹!”燕姬附在她耳边悄语几句,她也红了脸,随燕姬一同吃吃笑起来。

“面如冠玉,红齿白。”沐三盯着面带窘的白袍书生喃喃赞叹,轻浮的举动里却有着人的优雅气度“书清,你未免过于迂腐了,我好心送你温柔乡里佳人俏,你却不领情地假醉装睡,你倒是学得滑头了。”

“没来得及把如画送上书清的,你很扼腕哪?”燕姬不怎么好心地扯他后腿“如果不是明夜及时赶到,爬上书清的恐怕就是三郎自己了。”越扯越离谱了!

南书清明智地刚要起身告辞,却又被沐三扯坐下。

“你误上贼船啦,哪有那么容易就走的?”绿绦也忍不住取笑道。

误上贼船?他本就是被上贼船!不然,三郎在岸上死烂打,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得能看吗?

“我老少不忌,男女通吃,明夜好像说过这—句吧?”沐三俊俏的脸上漾着气的笑。

危…危险!南书清脑中警钟大作。

“三郎,你真是好了创疤忘了疼。”燕姬抚额而叹“你上次灌醉书清,被明夜砸了你的云楼,这次你还想叫他拆了我这艘不系舟?你的银子多得没处花了是不是?”

“管他,我眼下开心就好,如此良机,怎能错失,何况明夜不到后天是回不来的,他又怕水,这次可没人救你啦!”沐三扬眉笑道。

“到底谁是明夜?”绿绦疑惑道,她新来,认的人还不全。

燕姬含笑瞥了白袍书生一眼“那是书清的结义兄弟,你后见了就知道了。”又凉凉地提醒沐三:“你别玩过了火,小心明夜拆了你的骨头!”

“不过是结义兄弟,他管得未免多了些。”绿绦娇的脸上有些不,私心里希望这温雅似水的清俊鲍子能多滞留片刻。

“要是我的义兄被人轻薄,我也会气得蹦蹦跳。”瞥了一眼不明究里的新来姐妹,燕姬慵然一笑。

轻薄?哪会这么严重?绿绦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尽管姐妹中盛传:天下第一脂粉锦绣楼的沐三公子有个断袖之好,却也从未有人亲眼见过他与哪个男子过于亲近,分明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真是相逢恨晚哪!”沐三笑岭地道,见南书清已挣扎起身,快要被吓得落荒而逃,不心思一转“这样,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应了我一件事,我就放你下船,如何?”

“什么事?”南书清努力想要拽回被他扯住的手臂,和明夜在一起,便多了一大群叔伯兄弟,而这个三郎,别个兄弟不说,偏他总是被戏得最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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