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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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真的怕水啊!”忍笑而惊奇的声音娇软至极,好玩地看着脸有些发白的少年不安地抱住船柱不放,兰曳伸手扯他“听说你是会游泳的,怎么怕成这样?”

“别别别,别拉我啊!”少年哀哀惨叫,稍稍探头瞧了眼碧绿幽深的湖水,不觉一阵眩昏,忙不迭地缩回脖子“我不会游泳能行吗?家里一群混蛋当初把我丢进庭湖泡了六天六夜,我要是学不会游泳就不许上岸,哼哼!我倒是学会了,可是却从此怕起水来…哎哎,我要掉下去了!”

“你离船边还有好几步呢,怎么会掉下去?”兰曳笑眯眯地用力扯开他抱住船柱的手臂,推他坐在紧挨船栏的座椅上。

“现在已经到船边了,你你你…别靠过来,那个…男女授受不亲!”明夜背贴在船栏上,头不得不向后靠,以躲避兰曳过来的笑脸,衷怨道“曳儿,你变了,原来你还乖乖叫我大哥的,现在不但直呼姓名,还企图我跳湖!”

“你也最多大我一两岁,我干吗要叫你大哥。”兰曳嘘他“小小年纪就四处充大认妹妹,不害羞!”

“谁说我只大你一两岁?”明夜不服气地比出两手指,船身忽然一晃,慌得他又赶忙攥住船栏杆,待船恢复平稳,他才继续比着手指,声音中带着一点点惊吓后的颤抖“看见没有?”

“你二十了?不大像啊。”他再一比手指“错,是二十二,我从军出征就有三年之久。”

“真的?”兰曳惊奇道“那你可真是驻颜有术!”

“什么驻颜有术,书清老说我长不大,哦对对,我见过一个人倒真是驻颜有术,五十岁还像三十岁一样…呸呸呸,我干吗提那个混账!”跑题了!兰曳忙将话题扯回自己想知道的事上:“听说尚大哥原来也是从过军的,之前呢?你可知他都在做什么?”这回轮到明夜嘘她:“哎呀呀,今早还叫他尚大夫哪,怎么现在改叫大哥这么亲热,曳儿妹妹,你偏心!”

“你管!你管!”兰曳微微有些脸红,作势要将他往期里推“你不说我就推你下水。”

“慢慢慢…啊啊,救命!”明夜死命抱住栏杆不撒手,用力瞪她“你不是说邀我们到飘渺峰游山览胜?为何我现在必须跟着船一起摇来晃去?”

“飘渺峰在太湖中央啊,不乘船难道要飞过去?你不知道吗…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快回答我的问题!”唉唉,干吗这么机灵啊!明夜眨眨眼“尚轻风让我别多嘴,我怎么好和你说,人要言而有信对不对?”

“明夜大哥!”兰曳软着嗓音央求“你偷偷告诉我一点点就好了!”明夜的心被她央得的,这么可怜人的女儿家,尚轻风竟狠得下心不认!要是他,干脆就抢走她一辈子,还好心送回去?咳了咳,他一本正经道:“当然,只说一句话是不算多嘴的,你要不要听啊?”兰曳大喜过望,见明夜腾出一只手勾勾指头示意她靠过去,她犹豫一下,将耳朵贴近他,只听得他极小声道:“几年前,我跟书清见过你和尚轻风一面,那时你还不十一岁…”再往后时,便听不清了,她再靠近两寸,忽觉耳畔一热,却是被这小狼亲了一下。

“明夜!”兰曳又羞又气,一巴掌掴了过去。

“没打着!”明夜捷一闪,哈哈笑着跑上楼船顶舱。

顶舱里,尚轻风正心不在焉地与南书清对奕,昨夜他刚下决心不再见曳儿,今一早小丫头便跑到印园来擅自宣布私塾停课一天,硬拉着他与南书清、明夜游湖登山,他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已经被曳儿强行拖走,学堂里那群贪玩的小孩子听说今停课,更是乐翻了天,连招呼都不打就一哄而散。唉唉唉,教不严,师之惰!

“你已经连输两盘啦,怎么,昨晚你去看曳儿,不顺心么?”南书清轻摇折扇,微笑问道。

“要是看好你们家的小表头,我的确能顺心不少。”尚轻风苦恼地按住额角,他怎能说他的不顺心是来自昨夜被小丫头摆了一道?

“明夜他…”话还未说完,就见明夜大呼小叫地冲上来,径直奔过来牢牢抱住他的。再一转瞬,兰曳也气急败坏地追过来扯开明夜手臂。

“别拉别拉,书清不会武功,你会扯倒他啊!”明夜像只小狈似的黏住南书清死不放手。明明二十出头的人了,即使看起来只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却如同几岁的娃娃般赖皮,让人好气又好笑。

见被抱得动弹不得南书清出无奈而微赧的苦笑,兰曳只好悻悻停手,气恼地瞪了偷偷向她做鬼脸的登徒子一眼。

“怎么了?看你好似要杀了明夜愤,他捉你不成?”尚轻风微笑着问道,眸子却不敢对上兰曳。他本来心头惴惴的,生怕曳儿认出昨夜偷摸进她闺房的就是他,而一直到现在,她仍然对他笑得稚气而真挚,想来是并未认出他,让他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昨夜房内漆黑一团,他内功深湛,所以视物清晰,但她却是三脚猫的功夫,无论从身形、呼深浅等方面都绝无可能认得清楚。

“他…”兰曳言又止,明夜的轻薄是带着些许调皮的,她就算生恼,却也没有受辱之,更不及尚轻风醉后那莫名的一吻能牵动她的情思,震慑她的心扉,况且他那极轻声的短短一句话,已经让她万分

原以为明夜年纪略稚,应当不难套话,如今才发觉他心思机,绝非泛泛之辈,若不是他自己愿意说,恐怕自己就算费尽心机也未必能如愿探听到她想知道的事。

“没什么。”她抿抿菱,挨在尚轻风身边坐下,发觉他马上似乎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由心底偷偷地笑,随手扯住他的衣襟“尚大哥,过几天我就要到葯铺里向你学艺去啦,以后请你多多照应啊。”尚轻风头更痛了“那个…王大夫医术比我湛得多,不如叫他教你好不好?”她弯如新月的眉头轻蹙起来,娇美的脸上写控诉,绵软的语气却足以将铁石心肠的人融化成水:“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你说过你教的。”他…说过这句话吗?刚一接触到兰曳恳求的翦水清眸,愧疚马上爬心头,他暗恨自己偏是对小丫头狠不了心肠,注定为她割舍不下,时时牵挂。

“我教,我教。”只要她别跟小时候一样要求看他周身道就成。

她立即欣而略带天真的笑,心意足地望着他,就像当年他每每逗她开心后一样。

尚轻风不着痕迹地转过头,看向湖面上的旎风光。

“前面就是飘渺峰了,传说山巅上曾住饼天女呢!”随着尚轻风目光向外望,兰曳笑盈盈地道。不经意地扭头一瞥,正瞧见怕水的明夜有些虚弱地靠在南书清肩头,想来自己他到船畔问话真的是吓到他了,那么生气的人居然变成如此安静模样,倒真是难得。才想对他说句话,只见南书清微微笑着,稍侧脸扫了一眼赖在自己肩头的顽皮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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