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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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震含笑道:“当然好,只怕你不肯。”白衣少女连连点头,道:“肯,绝对肯,如何教呢?”云震微微一怔,笑道:“把你会的讲给我听,我照着去练,如此就好。”白衣少女道:“我什么都会啊!”云震道:“那么你先选一种教,若不厌倦,以后再教一种,不过,我听人说过,练武功最好是先练内功,扎基最为要紧。”白衣少女道:“那么我教你练内功。”云震道:“好哇!我先谢谢你。”白衣少女道:“不要谢。”语音微顿,道:“练内功呀,就是——我从来没有练过内功啊!”云震闻言,啼笑皆非,心中暗暗想道:她武功高强,却不明白练武的法门,这也真是怪事。

白衣少女莫能助,芳心之内甚为焦急,想了一想,道:“这样成么?下次遇上会武功的人,咱们向他打听练内功的法子,然后我再教你。”云震道:“好吧!”忽然记起‘罗侯心法’,于是说道:“其实,练内功的法子我也知道,只是深奥了一些,不能完全了解。”白衣少女大喜,道:“那么正好,你先说练法,然后我来教你。”云震道:“试试也好,反正闲着没书。”当下将那记心中的“罗侯心法”一字不漏的背诵了—遍,道:“这就是练内功的法子,名谓‘罗侯心法’。”说罢之后,静静的望着白衣少女,等待她传授练习的方法,哪知等了许久,白衣少女依旧螓首低垂,默无一语。

云震忍耐不住.低声问道:“你想出来了么?”白衣少女上靥一红,期期艾艾的道:“我还是不知道怎样教法。”云震见她甚为沮丧,急忙安道:“不要紧,你慢慢思索,我也来想一下。”白衣少女点了点头,再去寻思教内功的方法,云震则默默揣摩“罗侯心法”的内容。

原来一般的内功,吐纳导引,练的都是丹田真气,这“罗侯心法”则是佛门禅功的一种,若是细加区别,一般内功是由“练气”入手“罗侯心法”则是“练心”两者截然不问.而“练心”比“练气”远为深奥,远为难练,另一方面。

“练气”时走火入魔,不过身子坐僵,内腑受伤而已“练心”若是走火入魔,则有狂疯癫,心大变之虞,危险之至。

云震凭着悟,逐字逐句的探索“罗侯心法”的奥秘,虽然时有悟,却花费了极大的神思,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突然到头昏脑,沉沉睡。

白衣少女看他眼皮渐垂下,身子摇摇晃晃,芳心之内大为关切,道:“你困了么?”云震含含糊糊的道:“咱们该动身了…”白衣少女道:“困了就睡一觉,迟,迟点启程不要紧。”云震糊糊道:“我头昏,想睡一觉。”身子一歪,卧倒下去。

白衣少女见状,急忙移过娇躯,盘膝坐,扶起云震的头,搁在自己腿上。

展眼间,云震已酣然入梦,白衣少女螓首低垂,端详着云震的面貌,神情之间,怜横溢。

过了片刻,白衣少女眼帘一垂,自行打坐,不久也就入定了。

随后,一条幽灵般的黑影,轻飘飘地移了过来,悄无声息,矗立在白衣少女身后。

星光之下,只见那幽灵般的黑影略一停顿,随即缓缓抬起右手,屈食中二指,疾地点了下去。

原来那黑影共是三条,另外两人已远远停顿下来,潜到近处,偷袭白衣少女之人,仅是其中之一。

这一指其疾如电,眼看即要点在白衣少女身上,立在两三丈外的那匹白马发觉敌人,陡地引颈嘶鸣,同时奋蹄扬鬃,疾行过来。

白衣少女突闻坐骑嘶鸣,顿时惊醒,但觉一股尖厉的劲风袭到,情急之下,口一声惊呼,抱起云震,贴地滚了出去。

只听那暗袭之人狂笑道:“好一匹通灵的畜牲。”说话中,身形一闪,让过了疾行过来的白马,俯身探臂,再度一指点去。

白衣少女若是单顾自己,足可逃出暗袭之人的追击,但她护着云震,行动大为缓慢,仓皇之下,眼看是无法逃这暗袭之人的第二击了。

讵料,黑暗之中,突然响起一个森而怒的声音道:“无知狂徒,教你识得金陵世家武功的厉害!”这声音细若蚊蚋,飘渺难闻,但每一个字犹如—柄铁锤,重重地敲击在那暗袭之人的心上,那暗袭之人身心猛地一震,突心口一阵剧痛,双手扪,惨然一声号叫。

白衣少女骇然站起,她内功深厚,虽在黑夜,一眼之下,依然看出暗袭自己的人,是间在酒店中见过的少年,不由惊呼道:“仇一飞。”云震正当惊惶之际,闻得仇一飞三字,立即大喝道:“你退后。”大步冲出去,挡在白衣少女身前,挥手一拳,猛向仇一飞上击去。

这都是瞬息间的事,只听一声惊喝,史文恭闪电般的扑了过来,同时叭哒一声,仇一飞也被云震—拳击上口,仰面掼倒在地。

白衣少女虽然身负上乘武功,但毫无江湖经验,对眼前之事,大有张惶失措之,唯一想到的是云震的安危,一见史文恭扑来,急忙将云震拉到身后,道:“你别管,让我一人来抵挡。”云震道:“没有关系,我先挡一阵。”史文恭惊怒迸,匆匆望了两人一眼,俯身察看弟子的伤势,这时仇一飞面如金纸,口溢紫血,躺在地上寂然不动,人已奄奄一息。史文恭略一察看,已知他被一种绝毒奇狠的旁门武功,击中心脉,震碎内腑,命如游丝,去死不过一线。

白衣少女暗中观察,也发觉仇一飞受伤惨重,生命垂危,心中暗暗忖道:这人伤得如此厉害,他师父若是拼起命来,如何是好?

她芳心暗急,急起逃遁之意,眼看史文恭取出一粒药丸,投入仇一飞口中,未曾注意自己这面,急忙拉起云震,纵身朝马上跳去。

但听史文恭厉吼一声,翻身纵起,双掌并出,凌空横击过来。

霎时间,潜力怒卷,劲风狂啸,如山的掌力涌而到。

白衣少女大惊,长袖一挥,拂出—股柔之极的劲力,斜斜了过去。

两人所发的内力一触,只听裂似的一响,白衣少女心头顿时一震,但却藉那反弹之力,拉着云震,舣双飘落在丈许之外,史文恭也坠落下地,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云震虽也惊慌,但最关心的还是白衣少女的安全,转面一望,星光之下,见她花容失面惊悸之,急忙问道:“受伤了么?”白衣少女暗提一口真气,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没有受伤,不过,史老先生的武功也真是厉害。”史文恭闻言,羞忿集,不震天一阵狂笑。

凄厉的笑声,划破夜空,震四野,直入云霄。

白衣少女内功深厚,耳闻笑声,不过惊惶而已,云震却到耳膜一阵剧痛,头脑发,经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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