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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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做作本已非常匪夷所思，加上脸上的调盘与大花大紫的服饰凸显出她的“浑圆”使得她…黄美美老师得到一个雅号…“花痴绣球。”最令人不能忍受的是她对高鞋的侍，她那两只万峦猪脚老挤在比她尺寸小一号的细跟高跟鞋中欺那可怜的鞋子。每次走路发出来的脚步声都清楚的听到鞋子垂死的哀号。数年来常常可闻她脚扭到的消息与她鞋子报废的惨叫，一百公斤左右的体重跑这么一小段路早已气如牛，全身赘一颤一颤的抖动，更可以听到她那买不到一个月的鞋子发出“吱！吱”报销前的惨叫声。

于是，原本大得离谱的伞加上了黄美美老师的介入，变得不敷使用。陈其俊只能努力的将伞撑到林如月上方，不让她淋到雨。当然，他这一身衣服又了。

因为太紧张钥匙不进车门钥匙孔中，于是林如月决定由她来开车；她还想活过今天！

一路上，车内充了笑声与谈话声，不过，只有一张血盆大口在拼命的动，林如月与陈其俊有志一同的想住耳朵以抵挡刺耳的笑声。最好是住美美的嘴巴以一劳永逸。既然两样都行不通，林如月只能将车速加快往回家路上而去，早点离苦海；而陈其俊只觉得无限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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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眉走到玄关看着母亲。

“我还以为你没带伞。”

“有人借我。”林如月将黑伞放到伞架上滴水。

“那个呆头鹅？”笑眉瞄到了伞柄上的名字。真稀奇啊，他竟然鼓起胆子踏出第一步了。

“有没有一起去吃午饭？”

“我饿得快没力了。”林如月笑了笑。

林笑眉坐回大沙发上托腮道:“早该知道他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如何？他有希望吗？”林如月到厨房端出一份带有余温的炒饭坐到女儿对面吃，一边思考自己今天的心情。算一算，陈其俊是八年来唯一与她共处那么久的男人。在女校任教，原本就少有与异相处的机会，加上她无意再与男人有牵扯，外界的男子更没有机会接近她，要说共处半小时以上的男也不是没有，只是像今天得她想笑又好气的男人真的没有过。包括她的前夫也不曾。若说他的行为让她捧腹，那么他的文采就是令她震撼了。知道他学识渊博，但五年来她却没看到足以佐证的事迹，即使知道他在某大学兼课任教颇具敬重声名，可是老看见他笨拙出糗倒对他失了些许信心。今天才看到他的著作，就马上被他深深着住，心中也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敬重，对他改了看法。林如月知道在震撼的同时，心湖也起了一点波澜，可是她不认为自己会再度陷入热恋或婚姻之中，对于经历过的事，她没有再来一次的打算。与王达翔结婚十二年，离婚是她预料到的结果，只不过一直缺少有力的原因，直到他出轨，才让她得以解。共组家庭需要有太多的迁就与协调，可是她为他转变得好累。她不适合家庭，她渴望自由、渴望独立又清朗的天空、喜沉浸在文学领域中做着美梦与神游、喜单纯与悠闲。王达翔当初就是看上她有一颗吉普赛女郎的心与林黛玉的情。这种极端的矛盾使他这个当初建筑系第一才子兼白马王子卯足全力死追她这朵中文系之花。等不及她毕业就将她娶到手，因为他已毕业，无法天天守着她，只好先下手为强。她并不喜那种霸道与强硬，可是，她仍是嫁了他，并且着一个肚子继续求学。无论他有多么不高兴，她依然坚持完成大学学业。这一点，他再霸道也动摇不了她。而现在，面对另一个男人，她知道他的好，可是还不值得她为这一份好而再度扼杀自己的自由。

“我无意再婚！你的看法呢？”她问女儿。

林笑眉挑着她美丽的双眉肯定道:“我认为你应该再婚。第一，基于公平原则。我记得当年离婚时，律师叔叔最后一句话是‘从今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很喜这一句。爸结婚了，你没有不结的道理。别笑我，妈…”她对母亲的笑容表示抗议，又道:“而且，老爸风花心大半辈子到头来竟然还能娶到一个好子才让人不平。妈，我觉得你才是最有资格得到幸福的人。你第一次婚姻的失败在于你们理念不同。老爸太功利，而你太理想漫。老实说，呆头鹅不够灵活，不大配得上你。可是他有一颗金子的心，而他丰富的学识与学者的气质也是你所需要的。除了理念上的相知相惜外，你需要一份忠贞的情。你可以考虑接受他，而且，我百分之九十九肯定他还是童男。”

“笑眉！”林如月装出生气的模样来斥责女儿的口无遮拦，可是心中却非常想笑。

笑眉吐吐小舌头，接着又开口:“追不到你，呆头鹅恐怕会绝子绝孙！我记得他是独子。”

“如果他要子息，应该去找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笑眉，不管将来如何，我没有再生育的念头。”老天，她都四十岁的人了。

“不谈孩子的问题，那么可怜他终将孤寂过一生如何？”笑眉不死心的说着。

“那又关我什么事？”林如月放下盘子，往卧房走去。

“我去洗澡，顺便午睡。你自己打繁间吧！”她不想谈这种无意义的问题，反正与她无关。

在笑眉看来可不是那么一回事。如果老妈真的心中不起一丝波澜的话，此时就不会逃避谈论陈其俊。她比较有可能会将他拿来当笑话说，或者再三摇头表示无奈。就像林如月说过的，笑眉有着最锐的直觉与最聪明的心思。她当然看出了一点端倪，母亲已经有些动心了，只是不愿去接受而已。如果可以撮合两人想来很不错。呆头鹅已经苦守五年相思了，连笑眉也忍不住要帮他，只等母亲动心她才好撮合他们！看来，是时候了。

才想着要帮陈其俊，第二天轮到笑眉煮早饭，她六点钟跑去菜市场买菜回来时，就见到大门口站着一个看起来很呆的笨男人…就是陈其俊。他一身合身的黑西装加上一脸严肃的表情看来像要去参加丧礼，即使他只有一七二的身高，穿起衣服仍是很有派头，一看就知道是学者的气质；而他手上拿的东西则是最可笑的地方…一大束黄玫瑰加百合花，和着两支天堂鸟突兀的直，恐怖的配，加上白的包装纸与缎带。笑眉心想，这个人恐怕是真的要去参加丧礼，并且找不到路。他正目光呆滞地直视着三楼台！如果说花束的搭配已经很好笑了，那么他另一手抱着半人高的多多洛玩偶就更是绝顶好笑了。

这个笨蛋在做什么哪！

“理事长！你站在这里有事吗？”笑眉站定在陈其俊面前，好玩的对他左看右瞧。

陈其俊办着一张脸，看来有些失望却又如释重负，一股脑的将手上的东西全到她手上。

“给你。”他说着。

她想，她可以迳自猜想出两样礼物的归处，花是要给母亲的，多多洛是用来巴结她的。

“这花…有什么含意吗？”她问。

陈其俊搔搔后脑，又推推镜框，低声道:“买红的花太嚣张了，而买白的玫瑰又不合宜。于是我看黄玫瑰不错，你妈妈穿黄的套装很好看；而百合花代表清幽自，与她的人很像；天堂鸟也很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