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埃斯米而作:既有爱也有污秽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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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她,如果细细琢磨,说出这样的话未免有些妄自尊大小瞧别人,我相信这样做与她的人品不太相称。

她脸红了——这又是在自动提醒我有点不注意社礼仪了。

“嗯。我见到的大多数美国人行为跟动物差不多。他们永远彼此打打闹闹,还出口伤人,还有——你知道有一个美国人干了什么吗?”我摇摇头。

“有一个美国人把一只空威士忌酒瓶扔进我姨妈的窗子。幸好那窗子是开着的。你觉得这件事做得很聪明吗?”那当然是不特别聪明,不过我没有这么说。我说在世界各地,许多大兵都远离家乡,只有极少数才在生活中获得比较多的补偿。我说我想大多数人对这一点都是会理解的。

“也许是吧.”我的客人说,没有什么信心。她再次把手举到头发那儿,摸到几绺软疲疲的金发,想让它们遮盖住自己出的耳轮。

“我头发透了,”她说。

“我难看死了。”她对我看了一眼。

“干的时候我的头发是打卷的。”

“我看得出来。看得出你头发是打卷的。”

“不是真的卷成一个个卷儿,而是有波形的,”她说。

“你结婚了吗?”我说我结婚了。

她点点头。

“你深深着你的子吗?是不是我太关心别人的私人问题了?”我说她太过分的时候我会说的。

她把摆在桌子上的手和手腕又向前伸了伸,我记得我曾想对她戴的那只表盘巨大的手表作出点表示——比如说建议她不如把表系在上。

“一般说,我这人不特别合群,”她说,同时把眼光对着我似乎想知道我究竟懂不懂这个词儿的意思。我没有作出任何表示,正面或反面的都没有。

“我坐过来纯粹是因为我觉得你看上去太孤单了。你有一张极其的脸。”我告诉她她说得很对,我方才确实是到孤单,我非常高兴她能坐过来。

“我正在训练让自己能有更多的同情心。我姨妈说我这人非常冷,”她说着又去摁自己的头顶了。

“我同我姨妈一起住。她是一个极其和善的人。自从我母亲去世后,只要力所能及,她总想尽办法让查尔斯和我觉得适应。”

“我很高兴。”

“母亲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有优美的情,在许多方面都是这样。”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炯炯目光盯看着我。

“你觉得我这人非常冷冰冰吗?”我告诉她决非如此——事实上,是恰恰相反。我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也问了她怎么称呼。她犹豫了一下。

“我前面的名字是埃斯米。我想暂时先不告诉你我的全名。我有一个封号,你会让封号给震住的。美国人都这样,你明白吧。”我说我想自己还不至于会这样,不过既然如此,先不透封号也许是个好主意。

就在此时,我觉得有谁在我的脖颈后面热气。我头一转,险些儿和埃斯米年幼的弟弟鼻子跟鼻子撞在一起。他不理我,却用刺耳的尖嗓门对他姐姐说:“梅格利小姐让你马上回去把茶喝了!”口信传达完了以后,他就退到了我右面他姐姐和我之间的一把椅子上去。我非常兴趣地打量着他。他显得很神气,穿一条棕的设得兰呢短,一件藏青的运动服,里面是白衬衫,还打着条纹领带。他用一双大大的绿眼睛盯看着我。

“为什么电影里的人都侧着脸接吻?”他问。

“侧着脸?”我说。这个问题小时候也曾困惑过我。我说我猜是因为演员的鼻子都太大.所以没法正面接吻。

“他的名字是查尔斯,”埃斯米说。

“按他的年龄说就算是非常聪明了。”

“他的眼睛真绿呀。你是不是这样,查尔斯?”查尔斯毫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我这问题很傻也只配有这样的回答,接着他在那把椅子里扭上扭下,直到整个身子都藏到了桌子底下,只有他的脑袋像摔跤运动员拱起身子时似的,留在了椅座上。

“眼睛是橘红的,”他对着天花板说。他起桌布的一角,盖在了他那张漂亮却毫无表情的脸上。

“有时候他聪明可有时候又不聪明,”埃斯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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