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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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理由啊！”她轻打他手臂，娇嗔道:“一点逻辑都没有。”骆应亭空出一只手，将她揽进怀里，轻吻她额角一记。

“这样，还习惯吗？”即使相处子已久，但彼此的气息尚未寻得适当相融的管道，一个分寸没拿捏好，怕的是又让她难受，这段子他极力避免的就是这件事。

但还是忍不住啊…想亲近她的念头因极力克制而等级加强加深。

“嗯。”被问得羞涩，她只得低头躲开他炽人的视线。

“我…”

“嗯？”骆应亭应了声，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嗫嚅了许久，始终听不见她继续的声音，搂着她的手臂微一使劲按了下她手臂，像在鼓励她开口说话。

“有话就说，我不希望你瞒我任何事。”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今天这地步，历经这么多波折没有理由再因为任何一点小误会而有所变动，目前他最急需的是安定，没有其他。

“我…我觉得对不起…”回想起当时，她真羞愧难当。

“每当她叫我姐姐的时候，我都好怕如果当时你真的没有再进去救她的话我恐怕真的会恨自己一辈子…”一想起在火场外她极力阻止他进入火场救人时，就为自己的自私懊恼不已，那时候的她和恶鬼几乎没有两样，事后想来连自己都开始怕起自己。

“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但是当时我真的唯一在乎、唯一想得到的，就是希望你安全、希望你活着，就算因而我也不在乎，情愿就为你背上这一项罪名，情愿以她的命来换你的安全…我很恶对不对？很自私是不是？”

“不。”他搂紧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摇头否认她的想法。

“相反的，我很高兴你的自私？”

“什么？”

“我要的就是你对我的自私，你懂吗？一直以为对你的要求只有一项，就是要你自私地我，只我，不管其他人；你的太泛滥，几乎是人人唾手可得，但那不是我所要的。”他轻点她、心脏的位置继续道:“我要的是这里、这里最深处那一份从没有人动过的那是情，不是博，我要的就是这一份只能专属，不能分享的。”他承认自己的独占极强，但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自己钟的女人的时候，又有谁能理智地控制住自己的独占；如果能，这世上会有得发狂信事可言。

那真的很自私…对他，她尚没有那份强烈独占的觉，是不是因为她他不如他她来得深？这问题突兀滋生于心间，起了不小的波澜。

“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你这样，这样得义无反顾。”

“并非义无反顾啊，眉。”她八成把他想得很伟大，把自己想得很渺小。

“如果真义无反顾，我刚开始就不会有想报复你的念头。”

“咦？”

“即使你之深，我仍要求有所回馈的，不是吗？”他轻笑。

“倘若真义无反顾，我不会在得知你对我的记忆全无的时候强迫你一定要记得因为到义无反顾的地步不会去要求所的人给予一定的回应，我的没那么伟大，十分平常，也十分卑劣。”是的，他的的确不够神圣。

“但我视若珍宝。”回应他的笑，她也笑了，随即又黯了下来。

“只是一想到宁可为了你而情愿去牺牲别人这件事让我害怕，原来自私去一个人竟让自己变得很不像自己。”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曾有过这种想法萌生在脑中的情形，表象光洁的灵魂终究不开内在的卑劣自私，果然混同而后不复见。

“觉得自己…很可怕、不可原谅，只能以庆幸你救出的方式来自我安，减轻一点内疚的觉。”

“我会救她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双贴在她额角缓缓地动出话语。

“相信我，我和你一样，如果当时我真的没有进去救她，我会恨死我自己并且内疚一辈子。”

“咦？”为、为什么？

“还记得当时我进去前说的话吗？”见她点头，他赞许地笑了笑:“对我而言是童年的你我因为害怕而逃离的时候将你丢弃不顾，明明知道如果留下你会有什么后果，也许那个男人会回来，也许不会，但只要他一回来看见你，到时你就会有危险我明明知道，但还是将你丢弃不顾，那是我所犯过最大的错误，为了这个错误，我花了十三年的时间自我惩罚”顿了顿，他伸手拭去她尚未落下，仍噙在眼眶中的泪水。

“同样的错，我不容许自己再犯，即使之前我伤你伤得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