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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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内厅后,李星岳禀明发现洪逵经过。

余旭深明杨玉龙点手法,伸掌拍开洪逵道。

只见洪逵似郁闷难伸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睁目醒来,神极为困倦,缓缓立起,抱拳黯然一笑道:“多谢山主施救,杨玉龙这小贼现在何处?”余旭目迟疑之道:“洪老师为何身受杨玉龙暗算?”星剑洪逵苦笑一声道:“在下不知情,经杨玉龙喂服解药后,才发现处身在幽暗山内,诧问其故,杨玉龙神不善,言明施展魂‮物药‬将在下移至此处,并谓死去的二弟罗浩囊中藏有何物,来龙驹寨拜山动机令实话实说。”余旭微笑道:“洪老师吐实了没有?”洪逵答道:“不瞒山主,在下察觉杨玉龙神不定,眉泛杀机,立即猜出杨玉龙心有畏忌,知在下虽被劫出,尚未逃出紫柏山中,并知答出必难逃一死,坚不吐实或可活命…”余旭道:“人称洪老师机智无匹果然不虚。”洪逵不赧然笑道:“山主谬奖,此不过情急智生而已。立向杨玉龙道:‘说与不说均难免一死,与其如此反不如坚毅不挠,何况少寨主尚不曾逃出紫柏山外。’杨玉龙狞笑道:‘龙驹寨无人知是杨某所为,你如不吐实休怨杨某心辣手黑,死在此地三年五载之内,龙驹寨难觅至洪老师遗骸!’在下又道:‘此事木无向杨少寨主守秘之要,即使吐实少寨主也无能为力,不过要洪某实话实说,必须将洪某带回你君山大寨不可,少寨主请速回龙驹寨,稍时天明,龙驹寨必发现少寨主失踪与洪某被劫有关。’此话一出,杨玉龙果然神大变,疾伸右手将在下点住道,此后恕在下就不知情了。”余旭面上立时罩上一重霾,目吐杀机。

李星岳鼻中冷哼一声道:“此人不除,必成无穷后患,蔡泽波香主与杨玉龙同行,此刻尚在奔往汉中途中,请山主立即传讯与蔡泽波,将杨玉龙制住,擒回大寨治罪。”余旭摇首道:“这么做似有未妥,老朽得讯山外陕川驿道上频频发现唐天残及谷姥姥门下现踪,事机绝不可外,万一蔡香主应付不善,被杨玉龙逸去,反带来一扬大难,不如让杨玉龙自投罗网,他必甩开蔡泽波,重返谷山,那时他必无词可辩。”余翠娥道:“如此一来,必与庭君山结下不解之仇。”余旭道:“这是无可避免的!”南鹏飞情不自出声道:“倘须避免,在下有一良策。”余翠蛾闻言不用晶澈双眸注视南官鹏飞,杏靥含笑,道:“公子,真有良策么?”南鹏飞道:“在下虽不是武林中人,亦不知此事个中真实原因,再说在下也不愿预闻,不过…”余旭微笑道:“请问计将要出?”南鹏飞道:“杨玉龙途中必设法支开那位蔡老丈,到不如将计就计,故作不知,找个机会离开杨玉龙片刻,如此杨玉龙必乘机溜走。

其次,在下闻听山主方才说起唐天残谷姥姥两人门下已频频现踪在附近,必是闻得川南三煞死讯,这死讯无疑那当场目击惊逃的食客闲谈传了开来,山主何不…”语声至此,南鹏飞似有碍难,面愧疚之言又止。

余旭诧道:“公子为何不言!”南鹏飞喟然叹一声道:“此计未免有伤仁厚,在下是说山主何不传讯门下引唐天残或谷姥姥门下前往川南三煞丧命之处,守侯杨玉龙,在下料定杨玉龙重返龙驹寨途中,必去川南三煞丧命之处查看蒙面人有无留下蛛丝马迹。”余旭大笑:“借刀杀人,不痕迹,令人称绝,但杨玉龙一身武功已臻化境,唐谷两人门下决非敌手。”南鹏飞正道:“在下原要如此,唐谷两人门下闻山主语气似非廖寥数人,杨玉龙武功再高,决难斩尽杀绝,何况他心急于返龙驹寨外谷秘令洪大侠吐出隐秘,只惊退两人门下后急急赶返龙驹寨…”余旭道:“他返转中,发现内洪老师已失去踪迹,即知谋败…”不待余旭话了,南鹏飞接道:“原要中有人!”余旭愕然道:“洪老师重返那么?”南鹏飞摇首道:“并非洪大侠本人,而是山主另选一武功高出杨玉龙之人,易容扮作洪大侠,待杨玉龙潜返回中后,即明言他并非洪逵,而是唐天残或谷姥姥门下高手,一发觉失劫后,即找上洪大侠,将其杀死,扮作洪大侠迳往龙驹寨等候川南三煞自送上门,岂料变生不测,川南三煞未至龙驹寨已身遭惨死…”在此处语声倏顿,赧笑道:“此不过在下一时之愚,运用之妙在乎一心,山主武林高人,足智多谋,在下再若赘言,未免画蛇添足。”余旭不大惊,目讶异之容,一翘拇指赞道:“公子才华绝伦,智比诸葛,老朽自愧不如。”擒龙手李星岳星剑洪逵亦相顾失,顿生江湖代有才人出,英雄老来暮途穷之

余翠娥一见南鹏飞即为他玉树临风气质所引,立时心中起了一个怪念头,脉脉含情望了南鹏飞一眼,微垂螓首陷入一片沉思中。

余旭仅此一女,若掌上明珠,对余翠娥一举一动无不了如指掌,察觉其女神,心中已是恍然,忖道:“自己何不助其达成心愿。”暗暗叹息一声,目注李星岳一眼,道:“照计施为。”说著与李星岳附耳密语一阵。

李星岳道:“属下遵命!”身形迅如飞奔去。

余旭转面向南鹏飞笑道:“目下风云险恶,公子何不在敝寨多住几天,小女意向公子学习丹青笔触意境之术。”南鹏飞面上一红,遂笑道:“在下初学涂鸦,何堪为人之师。”余旭笑道:“公子不必过谦,老朽虽是山野之人,却眼力不虚。”随即又道:“老朽尚有俗务羁身,娥儿陪伴公子随处游赏,请不必拘束,洪老师我们走吧!”两人离去后,张福亦颇知趣躬身笑道:“小人昨夜无法入睡,只觉困倦异常,二公子如无事吩咐,小人急回至宾馆小睡片刻。”余翠娥道:“张管家请便吧!寒舍仆从如云,你家公子自有人照顾,大可放心。”张福躬身告退。

内厅只剩下余翠蛾及南鹏飞两人,南鹏飞只觉得余翠娥明朗大方,丝毫不忸怩作态,柔声软语,笑靥人,顿孤男寡女,有暗室亏心之,不面红耳赤,期期艾艾显得不自然起来。

余翠娥见状知南鹏飞是一正人君子,不近女,拘谨诚厚,而腹笥渊博,才智超群,更不由苗滋长,娇媚一笑道:“你我目前闲暇无事,何不去紫柏山中一游,敝寨附近数十里方圆之内胜迹甚多,尤其摩云峰云海奇幻,泉飞瀑,怪石诡异,滴绿滴翠,不亚于黄山太华。”南鹏飞闻言不神一振,道:“只是有劳小姐,在下实在过意不去。”余翠娥嫣然一笑道:“公子太多礼了,我等武林人物大多略形迹,只要公子不以为怪,我就安心了。”说著一顿,又道:“暂请宽坐一会,我回房稍事换上一袭衣衫,立即就来。”南鹏飞道:“小姐请便!”须臾,余翠娥已换上一袭翠袖劲装,额系丝帕,肩披宝剑,蛮似柳,肤如凝脂,更显得楚楚动人。

余翠娥托著一颗朱红扑鼻清香药丹,道:“此时虽是盛夏炎暑,但绝顶览胜仍风寒难,我辈武人虽然不惧,公子想有衣不胜寒之,此丸可增强体力,聊以赠服。”南鹏飞谢了一声,接过服下。

两人出了龙驹寨,余翠娥领路择一山径而去。

山势雄奇,烟云变幻,令人目不暇接。

余翠娥沿途指指点点,笑语相谈。

鹏飞在来张良庙之前,经龙霄腾传授内功坐息口诀,这两体力大增,又经余翠娥赠服灵药,浑身生出和之,身轻足健,举步如飞。

已停午,余翠蛾忽道:“我们歇息一会吧!”择一块洁净山石上坐下,从旁革囊取出一纸包展一包自己烹制的肫肝及山腿,笑道:“腹中饥如雷鸣,我们也该进食了。”拿过一只腿,送在南鹏飞手中。

鹏飞谢了一声,试一品尝,只觉清香腴美可口,不称赞不绝。

余翠娥笑道:“紫柏山中盛产山,土著居民捕捉后腌腊行销中原数省,此乃本地名产,公子不知么?”南鹏飞摇首道:“在下见闻浅陋,有逊小姐多矣。”余翠娥嗔道:“请直呼我名就是,何必以小姐相称。”南鹏飞不一怔,道:“在下不敢!”余翠娥道:“公子今年贵庚。”南鹏飞道:“在下十八。”余翠娥忽嫣然一笑道:“我比你年大一岁,若不嫌弃可否以后用姐弟相称。”南鹏飞道:“恭敬不如从命!”余翠娥忽指著一座天高峰道:“那就是我所说的摩云峰,绝顶之上已为雪海湮没,长年积雪,恒古不化,奇寒凛冽,中有一古寺,寺内有甚多罕不一见之异迹,伫立绝顶,天风振,雪海之奇,飞瀑倒泻千丈,怒奔雷鸣,令人叹为观止。”南鹏飞道:“经小姐一提,在下不神往,但不知摩云峰还有多远。”余翠娥嗔道:“你又是小姐在下了,摩云峰距此仅十里之遥,但登上绝顶,以你我的脚程,必须耗去两个时辰。”南鹏飞愕然道:“那已是落黄昏,你我如何赶回龙驹寨?”余翠娥格格娇笑道:“你呀!就是有点迂腐,山顶古寺住有僧侣,并有客房,宿食两便,你我在寺内打住一宵,明晨才尽兴游赏奇如何?”南鹏飞点了点头。

两人食用既,稍事休息后动身走向摩云峰而去。

暮瞑入眼之际,两人登上摩云峰绝顶,只见一座古寺位于南崖上,似觉天风汹涌,雪花飘舞,积雪盈寸,寒气砭骨。

余翠娥防南鹏飞文弱之躯登山失足,一路掺著南鹏飞登山绝顶,笑道:“你我入寺用杯热茶暖和身体吧!”入得寺去,朦胧中只见大雄宝殿内映出灯火外,其馀均是一片漆黑。

谅因天风狂烈强劲,这座古寺除大雄宝殿略高,僧舍俱为矮堵粉壁,余翠娥领著南鹏飞经由大雄宝殿左侧循著一条白石小径穿过月门,隐约可见一所致小院落,白雪中植奇花异草,清香扑鼻,沁人肺腑。

东南两向廊庑内建有屋舍八间,依旧黑漆漆地不见一点灯火。

余翠娥推开东首第二间,疾闪而入,擦燃火摺,点著案头一盏油灯。

鹏飞接踵而入,张望了室内情景一眼,室内只有一榻、一桌、木椅两把,榻上一袭棉被摺叠齐整,案头除了一盏油灯外尚有文房四宝。

余翠蛾笑道:“我住在邻室,看来今晚客舍中只有我两人了。”南鹏飞道:“平常有游客么?”余翠娥道:“难得普通游客登山摩云毕绝顶。”南鹏飞道:“武林人物呢?”余翠娥道:“因摩云峰在龙驹寨辖区之内,武林人物必须拜山,而且事先须说明来意,家父礼待无亏,否则视如仇雠。”南鹏飞诧道:“那又是为什么?”余翠娥嫣然一笑道:“你并非武林中人,武林中事不可以常情来衡量,我虽多方譬解你也难懂。”此时门外忽走入一个瘦矮老僧,面冷漠如冰,望也不望他们两人一眼,右手捉提一把瓷壶,右手托著一方托盘。

走近桌前,将瓷壶轻轻放下,在盘中取出两盏茶碗,并在碗中各斟热气腾腾香茶,合掌垂肩退出。

余翠娥道:“此茶是寺内所产,功能益元补气,怯痰生津,不可错过。”举碗慢慢喝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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