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孽海浮花别梦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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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阿瑟,老太太正在用绒布擦拭阿瑟爷爷的遗像,那是一张军人的照片,阿瑟的爷爷很英武,非常标准的立正。
把照片举到远处,眯着眼睛看,看着看着笑了。
我奇怪的看着:“
,你笑什么啊?”
“呵呵,你晓得瑟他爷爷和我相对象的那会儿,我还刚20岁,家里都是姐妹,就老爹一个男的,当时心里那个惶惶啊,把人家媒人的手背儿都给掐青了。”笑出声,接着用绒布擦拭着相框的玻璃。
我来了兴趣,等着说下句,
的脸上洋溢着一种
华素的光芒,我通常管那个东西叫做青
,不管多老的女人,当她回忆起来的时候,永远是美丽的。
小心的放下相框,拄着拐
儿陷入了沉思:“瑟他爷爷见我第一面儿,啪的就来了一个立正,还给我敬了一个军礼,说,说啥来着,说‘姑娘同志,你好’,我吓了一跳,解放军还给女同志敬礼?我把媒人掐的叫出声了,呵呵。”我也笑了,有时候
情真的很简单,就像我们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一样,现在马路上要是掉下一
钱或者五
钱的硬币,连低下头看的人都少,更别说弯
去捡了。如果那个孤独的遗落在地面的上硬币刚好是一个人的
情,要怎么办呢?难怪现在那么多人都找不到
情,原来是我们都不屑于那些随处可见的东西。
歪着头,接着笑:“瑟他爷爷是军人,瑟他爸爸也是军人,我啊,看绿
的东西顺眼,怎么都瞅不够,现在眼睛花了,也看不真亮什么颜
,我这心里就像揣了一只王八一样,这辈子啊都是绿
的,呵呵。”我突然觉得
好幸福,就是那种每天都能捡到钱的幸福。
“我踅摸瑟这孩子一准儿也得当个兵吧,这孩子淘,从小就淘,那要是出去玩儿上半天,回来就是小花狗儿脸,瑟他爸不笑,看见瑟淘搬过来就打,我倚老卖老,拄着拐
就挡着,说‘你要是再打瑟,我就跟你拼了’…”有人说,当你开始习惯
回忆的时候,你就老了。其实人老了之后,回忆就成为支撑下半辈子的主要成分,时间上走了那么长的一辈子,能经历的都经历了,能掏空的也都掏空了,如果不剩下点儿什么,你会甘心吗?
从那儿出来,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边际的游
着,想到
说她心里揣着个王八我忽然很想笑,我发愣的时候,一辆车子在我的签名忽然停住,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车窗玻璃被摇开,我看见冯小北茸茸的胡子,冯小北朝我招牌式的摆手:“嗨!去哪儿?”我直视着冯小北:“回家。”
“敢不敢坐我的车子?”冯小北的语气有些挑衅,我可想揪掉他一颤一颤茸茸的胡子。
我都能觉到自己的冷淡:“不想。”我绕开冯小北的车子往前走,我听见开合车门的声音,冯小北笑呵呵的跟上来,拽了我一下:“真够拧巴的,走了,我请你喝杯咖啡,我不就搞了点儿行为艺术吗?你至于这么反
吗?”我本来想甩开冯小北,突然想到夭夭,我坐进冯小北的车子,车里很
,后排座位上堆
了各种各样的杂志,还有饮料矿泉水和cd光盘,甚至还有一只白
的袜子。冯小北拿cd盘,我看见堆放着一堆光碟的
屉中有一张镶嵌着合照,合照上是一个长发女孩子,亲昵的搂着冯小北的胳膊。
“你老婆?”我转脸看向冯小北,我自己都觉得我的眼神有些挑衅。
cd是欧美的动乐曲,冯小北随着快节奏的音乐晃动着身体和头:“哦,哦,哦,…”我提高了声音:“这个是你老婆吗?”
“哦。”冯小北嚼着口香糖,斜睨了我一眼,接着跟着音乐的节奏晃动着。
我和冯小北在咖啡屋找好位置的时候,夭夭的电话过来了,夭夭说:“小诺都跟我说了那天的事儿,那天对不住了,我不该说无聊的话,你也别担心,能怎么着?杀人不过头点地!”冯小北懒散的仰靠在椅子上,招呼着服务生:“要最暖和的。”我挂了电话,冯小北叉着手指头,眯着眼睛打量我:“十八,你是不是对我意见啊?我听夭夭说你不喜
行为艺术。”
“行为艺术我是看不懂,但并不表示我反。”我冷淡的看着冯小北。
冯小北扁扁嘴:“那你就是对我这个人有反了?”我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冯小北说夭夭,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就摆在名面儿上,明明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但有时候就是说不出口,你说装糊涂也好,还是真的糊涂也好,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原来
本没有自己想得那个嫉恶如仇,或者说干净利落。
“夭夭还是单身,你认识那么多人,有合适的帮着介绍一个。”我的舌头在嘴里绕了好几个来回,我估计加起来没有50米也差不多,终于说出这么一句我自己认为是妥善的话。
冯小北没有什么反映的看着咖啡厅中走来走去的服务员:“哦。”冯小北的反映起了我的兴趣,我接着绕我的舌头:“年龄不要太大,人好就行,只要不是结婚的,都可以认识认识。”
“哦。”冯小北双手抄到羽绒服的口袋里,眼神盯着咖啡杯。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聪明,我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笑:“其实你就很好啊,夭夭喜行为艺术,你人也不赖,就一样不好,可惜结婚了,不然我一定跟夭夭推荐你。”冯小北冷淡的扬起下巴,斜睨着我:“下次请你看行为艺术,我一哥们儿狂
那种一手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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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举着榴莲。”我在msn上碰见阿瑟,我说:“阿瑟,我遇到木羽了。”阿瑟回复说:“哦?噢。”然后,是沉默,我看见msn上对话框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信息,但是好久都没有任何信息过来,我突然不知道跟阿瑟说什么好,我想阿瑟可能也不知道该跟我说什么好了。
好久,阿瑟的信息才过来,阿瑟说:“十八,情的事儿真的很复杂,我坐飞机的时候,看见漂亮的空姐,我就会有那种男人的
望,可我知道那不是
情,
情不是迁就,有时候连等待都不是
情,到底有没有
情的
觉,就只有自己知道了。”我
惑的看着msn的对话框发呆,我不知道阿瑟到底想要说什么。
阿瑟接着回复:“十八,我没有向着任何一个人说话,但我想你知道,从我们毕业那天起,很多事情都变了,你不去问没有人会主动去说,有些东西永远的留在了学校里面,有没有珍惜,肯定有,并不是他一直没有忘记你,也不是他不想忘记你,只不过在另外一个环境里,他重新上了你而已,但是我却知道——”阿瑟开始停顿,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阿瑟的回复,太害怕心底的那层最最真实的东西,被毫不留情的剥离出来。
阿瑟接着回复:“当他还没有回你身边的时候,当木羽先于一个特定的环境出现的时候,是你的另一个环境,你习惯于把生活完美化,比如你会用第一人称写东西,其实是你不想让自己去面对没有你出现的场合中那些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事情而已。”阿瑟的最后一句话是:“不想让觉我太现实,我只想跟你说这么多。”我对着阿瑟的回复发呆,原来人生一直都这么混蛋,我们以为天空总是很蓝,我们以为
情总是很美好,我们以为人生总是那么灿烂中夹杂着伤痛和快乐。
一年的最后一天的下午,夭夭约了我喝咖啡,夭夭说小诺正在家痛定思痛,思想上正在做着痛苦挣扎。咖啡厅很小,就是小区临街的商户凑热闹貌似高雅的开了一间,据说白天经营咖啡,晚上换块牌子做酒吧。店主的头脑够灵活的,咖啡和酒吧的勾兑,百分百的颓废。
夭夭问我:“十八,你跟小北说什么了?”我有些心虚,毕竟那有点儿狗拿耗子,我还不是夭夭的直系亲属,更跟未婚女人的监护权扯不上一点儿关系。
“没什么啊?我能说什么?”我喝着不太正宗的咖啡,觉有股肥皂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