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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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咏荷一直低着头,仔细地观察着地上的痕迹,红已经很淡很淡,被灰尘覆盖得只留一点痕迹,可是她还是看出来了,并循着血迹一直走,直走到红尘居。

红尘居,一个极雅致的名字,也是京城最出名的院,第一名清雅就在这座美人如云、颠倒众生的高楼里。

“去吧!”身后传来的声音,柔和温婉。

“韵柔,你一直都知道,是吗?”

“并不是一直,只是将心比心,猜度出他的想法。”

“可是,你不告诉我?”

“我一直在犹豫,因为这或许是唯一可保崔家、保你安全的方法。”轻轻地叹息,韵柔的声音有着无尽的温柔“可是,纵然保住了你的身,心若死了,有什么用?不过,你也没有让我失望,你还是用你的心看出来了。”清雅一边叹气,一边抚琴,琴声杂不堪,有损她第一名的身分。

多少人量珠相求,想听她弹琴,偏偏眼前这个人只是一杯一怀地灌酒,耳朵只怕什么也听不见。

心中一,琴声更,手上猛然一震,琴弦已断,一股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伸手推倒了瑶琴,站起身来,夺走福康安的酒杯“你要醉死,回你的中堂府去,别在我这里,坏我的生意!”福康安抬起头,醉眼朦朦地看了看她,也不去夺回酒杯,直接取了桌上的酒壶,对着壶嘴就喝。

清雅又气又急“我的福三爷,你闹够了没有?人人都说我清雅福分大,眼看要嫁人侯门做夫人,可要说你每天只是坐在我房里,一边喝酒,一边念着别的女人,只怕天下没有半个人信。”

“没有别人会信,这不正好吗?”福康安索把壶盖抛开,对着壶口喝。

清雅气急去抢,推推挤挤间,酒壶在福康安手中翻倒,一壶的酒全洒在福康安的脸上。

可是清雅却怔了一怔,忽然停止了推挤,静静地看着酒自福康安的脸上滑下来,总觉得那其中,应当还混着不肯在人前落下的泪水。

怔愕只是短短的一瞬,她心中暗骂一声,久经风尘的自己,看多了险恶无情,哪来的柔软心肠去同情一个因情苦痛的男子。

轻轻地摇摇头,似要甩开这莫名的情绪,看了福康安一眼,正要开口,却听外头连声地叫:“姑娘、姑娘,你不能进去!”

“快拦住她!”

“我是翰林院大学士崔名亭之女,你们谁敢拦我,保证要你们坐穿牢底。”这样的威胁明显生效,外头推挡吵闹的声音渐止,只剩下急促的脚步声渐近,还有几个丫头惊慌的叫声。

外面声音乍传来,福康安已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整张桌子都给他震翻了。

清雅低笑了一声“好大胆的官家千金,竟敢闯到我这下等地方来。”原本是想调笑几句,却见福康安怔怔地站在原地,脸上神又悲又苦,终是有些不忍,所以一伸手,及时打开旁边的一扇侧门“快躲起来吧,我知道怎么应付崔小姐。”lyt99lyt99lyt99崔咏荷一路冲进了红尘居,里头的男男女女无不对她侧目。

红尘居是京城第一大院,来来往往的多是高官显贵,其中更有不少人曾在崔名亭寿宴之时见过她,因此一时楼议论纷纷。福康安恋名清雅,崔咏荷闯入红尘居。明白前因后果的人、立刻把事情联想在一起,这样伤风败俗、有损礼法的事,当然不会有人错过,转眼间,至少有七、八个报讯的下人,纷纷跑出了红尘居。

可是崔咏荷既不理会,也不在意。她只是一边闯,一边大声问:“清雅的房间在哪里?”红尘居的人不会回话,可是客人中却早有好事者指出清雅房间的位置。

崔咏荷拼命摆下人们的纠,冲了过去,才抬手要敲门,门已然打开了。

清雅红衣明,笑盈盈地道:“崔小姐,今贵足踏地啊。”崔咏荷镇定得出奇,一点要教训狐狸的表示也没有,对着清雅只略一点头,跨前一步,进了房间,目光一扫“福康安呢?”

“福三爷啊,刚才还和我恩绵,听到有不速之客来了,就先走了。”清雅轻轻地关了上门,略带幽怨地看向崔咏荷。

“那么,我就直接对你说吧。”崔咏荷面对清雅,清晰地说“我不管你们谈的是什么易,不必再演这场戏了,告诉福康安,他这般轻视我、侮辱我,我不会饶了他,这笔帐,我总有一天要与他算清楚。”仅仅一墙之隔,福康安不知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还是因为听到这句话,而有些站立不住,他任凭自己滑落在墙角,闭上眼,努力忍受心上又一阵的痛。

咏荷,如果恨我可以让你不再痛苦,那么,就永远恨下去吧。

清雅眼波多情,眉眼都带着说不出的动人风情“崔小姐骂得好,天下的臭男人,没有一个不该恨的,不过清雅却是卖笑的可怜女子,小姐不会为难清雅吧?”崔咏荷低头看看翻倒的桌子,与地的美酒,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墙侧的小门,淡淡地答:“若不是清雅姑娘,我怎么会知道福康安这个混蛋如此喜我,我又如何会恨你呢?”清雅一怔“崔小姐!”

“如果不是深深地喜我,怎么会为了想要救我,费这么多的苦心?怎么会甘愿冒了薄情负心的名,主动退婚?怎么会宁愿顶了败德无行的罪,整混迹青楼?”崔咏荷看定清雅,眸中光芒耀眼人,竟令清雅不敢直视。

“清雅与福三爷情投意合,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我看是崔小姐想大多了。”崔咏荷微微一笑,笑容里是自信“我从来不知道福康安是不是喜我,唯一的一次他说喜,我也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以前他总是喜逗我生气,而后来纵然对我好,我也怀疑那不过是我的情义。直到那天晚上,他和你同轿,见了我却连轿也不下,冷言冷语,今天又急急忙忙上我家退亲,我才敢肯定,他是真的喜我,所以才会宁死也不愿我身陷危险,所以才甘心忍受一切冤屈。”清雅惊奇得连声音都不能再保持稳定“你、你为什么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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