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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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困兽之斗来形容他现在的境况也不为过。

绿瑶想起袁媛的嘱托──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裴文杰。袁韬再三叮嘱她绝不能漏，以免他来纠。

她的不安染了他，他急问:“有困难吗？”

“嗯，这…”她吐吐，按照袁韬告诉她的台词，话一句一句机械的从她口中吐出来“媛媛准备跟丹尼尔订婚，然后年底结婚，已经订好机位，这几天就要回美国了。她不希望心有旁骛，所以…所以…”她偷睨了脸铁青的裴文杰一眼，接下来的话不敢继续说下去。

所的女人要嫁人，他出惊慌的笑容，笑容敛去后是深深的恐惧“是吗？是真的吗？她是这样说的吗？”

“对不起。”她到抱歉。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与媛媛的同时，偏偏她却很同情裴文杰。

裴大哥说他不能没有媛媛，媛媛未尝不是。既然两人都情有独钟，横亘在双方面前的又有太多的误会与恩怨，加上又有外人来推波助澜，情况陷入空前混。

她为了帮裴大哥说项，已经多次与袁韬闹得不愉快。她跟袁韬也如一团线球般，到不出线头。

真是剪不断理还！比课本还难上许多！

今天出来，全然瞒着袁韬，否则他还不知会多生气。这阵子，袁韬为了媛媛已多次委屈了她。

“我要走了。”她莫能助。

“嗯！谢谢你。”他用落寞的笑容来掩饰他的心情。

绿瑶走没几步路，却又突然走回来，眼睛望着天花板“我要走了，因为我下午要陪媛媛到医院检查，途中我们会去以前常聚会的餐厅吃中饭。”这已是她最大的极限，接下去就不能说了。

裴文杰终于出欣喜的笑容“谢谢。”这样一个为情伤神的男人，笑容依然人。袁媛注定要在他身上丢失了心。

炎热的正午，室外的高温几乎融化了柏油路面，强烈的光照使人睁不开眼睛。

都市丛林里，高楼大厦林立，没有半点凉风吹送，闷热得教人想喊救命。

坐在冷气放送的餐厅里，透过玻璃落地窗望着窗外，产生空间的错觉。

“找什么？瞧你坐立不安一整个早上了。”袁媛啖着口中的鱼排，睨了绿瑶一眼。

绿瑶假笑着，喝一口汤惊“我…我啊…没什么啊！”心中却在着急，怎么裴文杰还不快来，刚刚丹尼尔打电话给媛媛，临时要过来与她们一起午餐。万一不小心碰见，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发生摩擦就不好了。

“你跟我哥进展到哪种程度了？有没有可能在我离开台湾前，听见你们的好事？你知道我哥的个，绝对是先斩后奏。”当局者，旁观者清，一涉及自己的情路，绿瑶的笑容逸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不晓得，最近常闹意见。从以前到现在，你哥就一直叫我笨蛋。有时候觉得他坏，可是又觉得他坏得很可。明明气他气得要死，偶尔在他温柔的眼神中彷佛只看见你一个，真让人摸不清。”

“你们遇到瓶颈？”

“或许吧。我们一直在讨论，恋到底是什么？两个相的人为什么要因为误解、怨怼而分隔两地？生命短暂啊！如果能拋弃成见，好好的相守不是很好吗？何必去在意谁谁多？万一发生了天人永隔的意外，岂不是要遗憾终生。所以我赞成及时行乐。”她有而发。

“触那么深，肯定跟我哥有干系。”绿瑶正对着门口，总算看到悉的身影，她欠欠身，拿起包包“我要去一下厕所，等会儿回来。”她要给他们谈的空间。

或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面对面谈话了。

袁媛吃完正餐后，轻啜着冰柠檬水等候绿瑶从盥洗室出来，表情带点淡淡的愁望着窗外，长发披肩，像个忧郁神秘的本娃娃。

有人在绿瑶的位子坐下，她微笑的转过头“好久喔，你──”下一句却在见到来人之后，说不出口，笑容也僵住。

“你好吗？”朝思暮想之后，只说出这句话。

她坐直身，双手拘谨的搁在腿上，眼神往哪看都不合适。

“听说你要回美国了？为什么不见我？”他灼热的眼神视着她。

“你不也要到本去吗？我决定听你的话回去，不再跟别的男人鬼混，回美国便要筹备结婚典礼。”她下意识的转动戴在无名指上的指环，那个象征名花有主的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