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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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为了反哺老父,及做为苦牢中的哥哥的支柱,每天起早赶晚地为钱奔波,连生病都是件奢侈的事呢!

“来,先食一碗粥吧,然后你好好的睡一觉,等你再醒过来时,就会觉得好些了。”殷勤地舀起一匙的粥送到她嘴边,阿进做得就好似这是他习以为常所做的般自然,反倒令阿紫不自在起来。

谤本不将阿紫的异样当一回事,阿进只足一匙又一匙地喂着她。

“我刚刚在煮粥时,想了很多。我从没有这么认其地想过事情,我自己也不晓得足为了什么;但足只要跟你扯上关系,任何事都变得有意义了。阿紫,让我照顾你吧!不管是晴天雨天,我都要像棵大树般地玛你挡风遮荫,好吗?”猛然抬起头,各种复杂的情绪在阿紫脸上轮转着,过了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人的时间,阿紫口水,极力眨回即将溢而出的泪水。

“不,阿进,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我活到这把年纪唯一相信的事,就足只要有做过的工,必然有它的结果显现,无论是多或少,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全然否定…”

“阿进,阿进,你听我说,你讲的没有错,但我是个受到诅咒的人。为了自己所犯的错而受着惩罚,别人救不了找…”想起那位带着诡异笑容而逝的女人,阿紫难过地低下头,终至忍不住令泪水不停奔

“那么你就教你自己吧!阿紫,究竟为了什么?告诉我,这样我才有办法拉你一把,你到底犯了什么涛天大罪?”捺着子,阿进凑向泪眼茫的泪人儿,轻声细语地一再劝说着她。

“我…”天人战的矛盾与冲突,令阿紫言又止的只有猛摇头。该告诉他吗?他又会有些什么觉?是不是会鄙视我?还是跟那些人一样地指摘我?

重重地叹口气,阿进拍拍牠的手背。

“阿紫,我要做你的男人;我要做你最好的朋友。把心事告诉我,有困难我们一起解决,别自个儿闷在心里苦,这样会今我比你更苦的,好不好?”听到他的温柔言语,阿紫闭起了眼睛,害怕看见他可能出的轻视眼神。

“阿进,你认为一个死了自己亲生母亲的人,还能算是好人吗?”阿进浑身一僵、讶异极了地望着她痛苦的脸

“你是说…”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我的天,她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啊?她所说的受讯咒,犯的错…睁开眼鼓足勇气向阿进,她绽放出一抹凄美的笑容。

“我哥哥犯了罪可以用青来弥补:而我犯了错,却没有牢可去,这个无形的监牢将着我一生一世,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为止,现在,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一个罪人了吧!”

“不,阿紫,我不明白…”见到她眼中的绝望,阿进慌地拥住她,但虽搂住她柔弱的躯体,但阿进却可以明显地受到,她似乎神智已远扬到自己所构不着之处。

“我还没有月,哥哥才三岁时,妈妈就离家出走。一直到我十五岁,哥哥入狱为止,我都没有见过她。哥哥出事后,爸爸也病倒了,我一个人为支撑这个家,有好几次人都已走到情场所门口,但良知总是阻止我商往前踏出一步。”想起那段不堪的岁月,阿紫淡淡地一笑将那些辛酸挥去。

“有一次,我看到报纸上报导美容院的按摩女郎的收入很高,但起码可以卖笑不卖身,所以我又燃起一线希望…那是家很大的美容院,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光剪个头发都得如此大费周章…之,我去应征时,出来了他们老板的妍姘,她在裹面透过闭路电视看到我…不愿也不想再听这些,阿进举起手想阻止她说下去。

“阿进,让我说完好吗?你知道牠是谁吗?任谁也没想到十五年没有见过面的母女,第一次见面相认的地点,却是在滑稽突兀的情场所里!很荒唐吧?”深深地口气,阿紫眼神中装了浓郁的悲哀。

“她坚持要我离开那里,还派了个保镖送我出去。然后抓了一大把钞票追过来,要我每个月去找她拿生活费。”说到这里,阿紫用力地咽下一口气,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阿进的手,浑然不觉指尖己渗进他的手背内。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忘不了当我把那笔钱往她脸上砸回去时,她那种震惊、伤心,害怕和惭愧的表情。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把钱扔还她,还大叫“我宁可没有你这种丢脸的妈妈,我的妈妈已经死了一上。”突然爆出一阵啜泣,阿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寻求援助般地倚向阿进。

“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候的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看着我,突然从保镖的手里抢了把刀,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那种悲痛又绝望的表情,她就在我面前,用那把刀刺进她自己的心脏。”浑身颤抖着地回想起那一刻,阿紫的声音也被不停打颤的牙齿切成破碎的句子。

心疼地将阿紫的头纳人自己肩窝里,阿进使劲儿地搂紧她。

“不要再想了。阿紫,都已经过去了!”

“不,永远不会过去的。只要我一闭上眼睛,那似乎永无止境的血和她悲哀的眼神就会出现在我眼前,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她这辈子恨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这样你意了吗…阿进,我并不是故意的,可是我却伤她这么深,刺得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嚎啕大哭地趴在阿进怀里,在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中,阿紫噎噎地说道。

“她的眼睛就像是我的狱卒,它们无时无刻地存在我面前,提醒我自己普犯过多可怕的罪行…阿进,你说像我这种人还有辛稿的资格吗?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啊!乌鸦不嫌母丑,而我,却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不但不孝,不仁不义,我…若不是为了哥哥跟爸爸,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阿进,放过我吧!这是我的业障,你不必跟我一起承担”收敛着泛滥的泪水,阿紫试图平静地告诉他,但他却端起那碗已凉掉的粥向外走去。

“粥冷了,我用微波炉热一热。”阿进鼻子地说着走出去。这件事太令他震惊了,这…究竟又该说是谁的错呢?莽撞少年时所犯的过错,令她自责至今。

只足像她这样地自囚自责又有何用呢?

依阿紫所说的话判断,她母亲必然也跟她一样,是个个很强的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冲动的举动,而这对那么相像的母女,却在命运的捉下,在那种情况下相见。时间、地点都不好,使她们如此互相伤害至今,无论是生是死,其实她们彼此都还紧紧相系啊!

难怪那天她醉得醺醺然之际,会冒出那么奇怪的话。

“我不要像她!我不是故意要恨她…”嗯,她所指的那个“她”应该指的就是她的母亲吧!

趁着微波炉正在运转着,阿进心不在焉地拿起昨自她颈问掉下的方型项链,好奇地按下那个弹簧扣,啪一声中分成两半,一边是阿紫和她哥哥、爸爸的合照,另弓边则是个中年妇女的相片,自那雅致的五官,阿进立即猜到这必然即为阿紫的母亲。

“还给我!”身着阿进宽大衣的阿紫,冲上前去抢走了阿进手里的项链,小心翼翼地挂回自己颈问。看到阿进挑起眉,眼光在自己身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移动,她有些赫然地摸摸头发。

“对不起,我拿了你的衣服…”看看她卷了好几折的袖子及脚,阿进突然发现这套衣服,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漂亮过。

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阿进戴上隔热手套,自微波炉裹端由了那碗粥。

“你跟你母亲长得很相像。”抿抿,阿紫低下头望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道疤。

“我知道。年少轻狂,我甚至为了邻居的一句:我跟她几乎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话,而差点毁灭了自己的生命。

现在回过头去看,我是她用血蕴生而来,像她是自然的。”

“我想,他们所指的必然是你跟你母亲不但同样有着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有着同样强硬的个吧!”

“你怎么知道?”阿紫讶异地瞪着他大叫丁起来。

“因为你是她的女儿。无论地做了什么令全天下相指摘的事,都抵不过你的一句责备。况且她还拋离了你十五年,内心的愧疚是可想而知的,好不容易她找到可以弥补你的方法。我不是说用钱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但在那时候,至少也可以化解你大部分的难题了。没想到你却硬生生地丢回她的补偿心意,教她怎么受得了?”双手撑在下颚,阿紫坐在桌畔地出地叹着气。

“现在的我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在我被钱得走投无路的当时,怎么会想到这些…”阿进两手往旁一挥。

“好了,别再想那么多了,死者已矣,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活下去,这样我想她也会为你到高兴的。”

“我不知道。阿进,我要好好想一想,我曾经不只一次的看见她了,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唉,你又在钻牛角尖了!”

“不,我不是。阿进,谢谢你这段子对我的照顾,还有nik、老金跟小李他们,我听哥哥说nik已经把他调去当仓管了,谢谢你们。”阿紫说着将头蓬松的长发束成军条辫子。

“麻烦帮我叫部出租车好吗?”

“我送你…”阿进急急地拿起了钥匙。

“阿进,不要再对我好了,因为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要由我自己来判定,走吧:”顺着阿进,阿紫坐在那辆豪华舒适的大房车里,依依不舍地回过头望着立起来,将头抵在铁门上的两只叫大麦、小麦的大斑点狗。

“我会想念这裹的。”轻轻地说完,阿紫诧异地看着阿进突然将车停到路旁。

“阿进…”

“我现在放你走,因为你心里还有结。我可以给你时间去摆平你心里的那些念头,但不可以太久,因为我会受不了!”阿进捧住她的脸庞,脸是痛苦且无奈。

“阿进…”被他语气中浓浓的深情所动,阿紫几乎要落下泪来。

“阿进,你这是何苦呢?”

“你好好的想想,这世界除了我,还有谁可以了解你的痛?我就在这裹等着你。只是别让我等太久,否则我还是会去把你抓回来的,明白了吗?”阿进说完立即开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最近的一条马路,将她进所见到的第一辆出租车。

“快走吧!记住我的话,不要太久!”朝司机扔了张大钞,阿造低着头挥手要她们尽速离开。

望着逐渐变远变小,而终至看不见的阿进,有股失落和空虚,慢慢地自心底浮升,令阿紫不顾司机诧异的眼光,捂着脸痛哭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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