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谁是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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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想到此处,立即一跃而前,向白老大的座位跃去。白老大冷冷地道:“这是我的座位啊!”白老大的座椅,与其他二十四张,略有不同,那是其余的人特别尊敬他的缘故。

刚才,我逐张椅子检查的时候,也因为那是白老大的座椅,而没有十分注意。

我道:“知道,我有一个假想,需要在这张椅子上证实。”白老大道:“请便。”我蹲了下来,来检查椅子的左边,那是一张圆靠手的红木椅子,靠背处,镶着一幅大理石的山水画,手工十分细,所有的木枝,都不过寸许直径细。

我极其仔细地检查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心中暗忖,一不做,二不休。双子举起了那张椅子,向地上重重地一摔!在其余人尚未阻止我这一行动之际,那张椅子,已被我摔得七零八落!白老大沉声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尚未来得及回答,便已发出了一声呼!因为我发现,在一段寸许来长的红木上,有着金属的亮光,我连忙将这一段东西,拾了起来,只是那一段东西,外面的颜,和这张红木椅子。一模一样,绝对分别不出来。

但是,那段东西,却是空心的,里面有几粒半导体,还有几个线圈,和几片铜片。我将那东西递给了白老大,道:“白老大,我对无线电方面的知识不够,敢问这东西,有什么用处?”白老大面上,也现出了疑惑之,将那东西,接了过去,看了一眼,道:“这是最简单的半导体装置,如果以金属的物品,在上面一碰,在某个地方,如果有着接收装置的话,便会有所反应。”石看天道:“白老大,问他二十一块钢板,在什么地方!”我冷笑道:“你心急什么?白老大,你是不是有办法,测出那个接收装置的所在?”白老大点头道:“有。”我心中更是高兴。道:“那就请你试一试,接收装置,是装在什么地方?”白老大点了点头,道:“宋兄弟,你去请杜兄弟来,叫他带着无线电波近距离测问器来见我!”宋坚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便和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走了进来,那人,正是“召灵专家”杜仲。他手中捧着一只方形的盒子。

盒子的上面,有一个扇形的表,表上有一枝指针,那样子就像一般电工必备的“万能电表”差不多,表上还有着刻度,表明着数字,在扇形的表下面,还有一个圆形的表。有着一指针,像是指南针一样。

杜仲一进来,便走向白老大的身边,道:“白老大。有什么…”他才讲到此处,已一眼看到了白老大手中的那段东西!他面上陡地为之变,竟连下面的一个“事”字,都讲不出来!

白老大乃是何等人物,立即觉出杜仲的神态有异,立即道:“你怎么了?”杜仲道:“没有…什么,侧问器已带来了!”白老大道:“灵度怎么样?”杜仲道:“很…很好!”他虽然力充镇定,但语音竟在微微发颤!

白老大道:“好,你去吧!”杜仲如获大赦,立即一个转身,向外走去,但他走不几步,白老大又道:“回来!”杜仲站住,转过身来,面已自惨白!

白老大缓缓地道:“你别走,在这间室中,竟有人装置了半导体的发讯机,你知不知情?”杜仲忙道:“我…我不知道!”白老大道:“那你也别走,和我们一起看看。收信号的地点,是在什么地方!”杜仲宛若待决的死囚一样。只是唯唯以应,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白老大以我刚才给他的那一片钢片,在那只圆筒形的半导体装置上,碰了几碰,只是侧向器上两只表的指针,全都颤动不已。白老大将钢片贴定在那半导体的装置上,测向器表上的指针,都定了下来。

众人一起看时,只见那新月形的表上,指针指着“十八”这个数字,而那圆形的表上,指针指着东北方,正是门的方向。

白老大的面,立即一沉“哼”地一声,道:“好,竟然离此,只有十八公尺远!”他放开了钢板,指针回到了原处,又将钢板放了上去,指针仍是和刚才一样。他抬起头来,道:“接受讯号之处,在东北方向,离这里只有十八公尺。”我点了点头。道:“我们去看看,那究竟是什么所在?”白老大道:“自然,宋兄弟,你跟我们一齐来,其余人,在此相候。”杜仲道:“白大,我…怎么样啊?”白老大厉声道:“你也跟我们一起来!”杜仲面如土,点了点头,我们四人,齐向门口走去,由宋坚捧着测向器,白老大则一直将钢片贴在那半导体的装置之上。

我们来到了门口,方向的指针,仍然指着东北。但是数字的指针,却已成了“十六”那表示我们,已经接近了两公尺。

我们出了门,来到了大厅,指针的方向不变,数字又少了。

白老大陡地向杜仲瞪了一眼,迳自向一扇门走了过去,等他来到了那扇门之际,测向器上,指针的数字更少!

白老大一伸手,将门推开,宋坚、杜仲和我,一齐走了进去。

只见那间房间中,摆了各种我所不懂的仪器,有一个十分庞大的装置,看来竟像是一具电脑一样,一到了这间房间中。指针终于在一张钢台面前指向“零”字,而测向器旁的一盏红灯也亮了起来,测向器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白老大凌厉无比的眼光,在桌面上扫了一扫,立即看到,一只如墨水瓶大小的东西上,有一盏小斓疲也正在闪着光亮!白老大转过身来,道:“杜兄弟,你收到了这讯号,有什么作用?”杜仲道:“这…这…”

“这”了半天,仍难以为继!

白老大将语音放得柔和了些,道:“杜兄弟,你快认了吧,事情与你无关,你也只不过是听人指使罢了,纵使受罚,也不致太甚!”杜仲道:“那是…白少爷装的。”白老大像是早已料到,他会有这样的一个答案,因此听了之后,神不动,道:“装了这样的玩意,有什么用处?”杜仲道:“白少爷怕有什么事要呼唤我,一发讯号,我便立即可到!”白老大一声冷笑,道:“只怕未必!”我见事情,已快要水落石出,心中不高兴。忙道:“白老大,这间屋子,是什么所在?”白老大道:“这是我的实验室,由杜仲看管。”我又道:“白老大,我看杜仲仍然未说实话。你看看,实验室中,可有其他新的装置,我怀疑杜仲一接到讯号之后,一定另有动作,来夺取那些钢板的!”我一面说,一面留意杜仲的面,只见我越往下说,杜仲的面,越是难看,我说完之后,他汗如雨下,不复人形!

白老大“嗯”地一声,四面一看,向前跨出了两步,来到了三架电视机旁边,道:“杜兄弟,本来只是一架电视,为何多了两架?”杜仲向前错出了一步,整个人软了下来,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白老大叹了一口气,道:“我只不过两个月来,未曾踏进这间实验室,原来你们已在暗中,做下了这许多手脚!”他一面说,一面打开了第一具电现机,一会,萤光屏上。便出现了许多凌的线条,白老大略一调整,萤光屏上,便出现了一处海滩的情形来。我认得出,那海滩正是这个荒岛上的一岛,也就是我来的时候,快艇靠岸之处。

白老大关掉了这具电视机,又打开了第二具。

第二具,萤光屏上所现出的乃是一间极其宽大的书室,陈设得十分雅致,一望便知书斋主人,不是等闲人物。白老大一看之下,怒吼一声,道:“杜仲,这是谁的主意?竟在我的书室之中,装了电视摄取设备?”杜仲道:“少…爷的主意。”白老大一回头,道:“宋兄弟,你将这畜牲带到这里来见我!”宋坚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白老大的身子,在微微发抖,显见他心中,已经怒到了极点!

我看到了这种情形,心中倒觉得十分抱歉,因为若不是我,白老大断不能发现,他的儿子,竟然在暗中监视他的行动!白老大接着又开了第三具电视,萤光屏上出现的,竟是整个会议室!刘阿正在指手划脚,说些什么。

白老大忙又扭动了一个掣,只听得刘阿的声音,传了出来,道:“白老大怎么了?姓卫的是什么东西,何以听他指使?”其余众人,议论纷纷,身在此处,和置身于会议室中一样!

白老大深深地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道:“杜仲,你该说了!”他那四个字,沉声而发,当真具有雷霆万钧之势,杜仲忙道:“我…我说了!”白老大闭上了眼睛,道:“不准有一字虚言!”杜仲道:“是…这一切,皆是少爷的主意。”白老大道:“别说这些,说你收到讯号之后,作些什么?”杜仲膝盖相碰“得得”有声,道:“全是少爷的吩咐,他亲手在会议桌上,装了一块电磁板,我一接到讯号,便按动按钮,电灯熄灭,电磁板落下,我再通电,发出磁力,将桌中心的钢板,一齐住,电磁板便隐没在天花板上了!”白老大睁开眼来,道:“卫兄弟,原来是电磁板到了钢片之上,再发出磁力,将之住,所以才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看出白老大虽然竭力地装出若无其事,但是他心中却是痛心之极!我点了点头,道:“白老大,令郎年轻,难免一时误入歧途,你…不要太难过!”白老大长叹一声,道:“杜仲,当晚的情形如何,你说一说。”杜仲道:“当晚,我本未动,忽然看到电灯熄灭,我接到了讯号,便立即依命施为。”白老大道:“如此说来,那二十一块钢板,是在小畜牲手中了?”杜仲道:“少爷被老大扣起,他没有机会去取,我也未敢取出,钢板仍在电磁板上。”白老大道:“好,那你且按一下掣,将电磁板了出来,给我看看。”杜仲手指,簌簌发抖,伸手按在书桌之上一排按钮中的一个之上,只听得会议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呼之声,我和白老大,向电视的萤光屏上看去,已见会议室的对准圆桌中心的天花板上,约有三尺见方的一块,向上缩了进去。而会议室中众人,也已发现了这一件事,人人抬头上望,面上神,尽皆惊讶不已。

出了方之后,一块三尺见方的薄板,连着如同油器也似的四条钢条,立即落下,刚好在桌面之上,了一,又向上升起,也就在此际,白老大厉声喝道:“钢片呢?”只听得“咕冬”一声,杜仲连人带椅,跌倒在地,道:“钢片么?应…应该在电磁板上的…白老大,我没有拿过!我要是拿了,天打雷劈,绝子绝孙,不得好死!男盗女娼。乌王八蛋…”他一口气发了六七个毒誓,几乎已经语无伦次!

白老大和我,再向电磁萤光屏上望去,只见天花板上,已经了无痕迹。

看杜仲的情形,他的确未曾取得那二十一片钢片,而白奇伟又立即被扣了起来,那么,这二十一片,本来应该在电磁板上的钢片,到什么地方去呢?

杜仲道:“没有了,一切都是少爷和…我动手的,绝无第三人知!”我还想再问时,只听得“砰”地一声,宋坚闯了进来,而且提着一个人的后颈,将那人先推进了室来,跌在地上,然后才跨进来。

我们一齐向那人仔细一看时,却不尽皆一怔!心里暗暗称奇。

原来那人,并不是白奇伟,而只是一个中年人。

我和白老大两人,都不一呆。宋坚是奉命去带白奇伟的,如何带了一个中年人来?我们两人尚未发问,宋坚已经道:“白老大,我到的时候,奇伟已经不在了,这人正在想走,被我捉住,一切情形,问一问他,当可以明白的了!”我听了宋坚的话,心中不猛地吃了一惊。

要知道,白奇伟在近两年来,借着白老大的名义,在外面招摇,羽翼已经是丰,他这一走,只怕更索公然作恶,难以收拾!

白老大的面,也显得极其难看,他并不出声,只是冷冷地望着那中年人。那中年人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过了好一会,白老大才叹了一口气,道:“程兄弟,怎么你也跟他们胡闹起来了?”那中年人抬起头来,我这才发现,那中年人的面,并不恐惧,只是显得无可奈何,而白老大似乎也没有严厉责备他的意思,看来他们的关系很好。

那中年人抬起头来之后,道:“老大,我有什么办法?伟哥兄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求我放他出去,我…实是难以拒绝。”白老大道:“他走的时候,你可曾看到他带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中年人摇了摇头,道:“没有,他说老大你近几年来隐没地底,无大志,他很不以为然…”白老大苦笑了一下,道:“程兄弟,你也很不以为然,是不是?”那中年人低头不语,显然他心中已经承认。

白老大又道:“他上那里去了,你可知道?”那中年人摇了摇头,道:“我确是不知。”白老大一挥手,道:“好,你去吧!”那中年人躬身向白老大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白老大以手支颔,呆了半晌,道:“奇怪,那二十一片钢片,究竟是谁拿去了呢?”我也正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那二十一片钢片,被在电磁板上一事,只有白奇伟和杜仲两人知道。我敢相信,杜仲到了事情完全败之后,即使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隐瞒事实了。而白奇伟虽然知道那二十一片钢片的所在,他却没有机会取到。

当然,钢板是不会自动损失的。那一定是另有第三个人,得知杜仲和白奇伟的秘密,趁两人未能取到钢板之际,将钢板盗走。对白奇伟和杜仲而言,正可谓“强盗碰到贼伯伯”但对我而言,想要找到那二十一片钢片,却倍增困难了!

白老大自言自语了几句,才道:“卫兄弟,你走吧。”我忙道:“白老大,能不能容我在这里,我们设法将那二十一片钢板找到?”白老大尚未回答,宋坚已道:“卫兄弟,你还是离开此地吧,别再生事了!”我道:“宋大哥,我绝不是对这笔财富有兴趣,而是不想这笔财富落在任何一个人的手中!”白老大道:“好,那我们一起到会议室去吧,杜仲,你在这里听令!”他一面说,一面“叭”地一掌,击在第三具电视机上,将那具电视机,击得向侧一撞,两具电视机火花四冒,浓烟骤,已经被他一掌之力毁去。

杜仲面发青,答应了一声。白老大、我和宋坚,一齐走了出去,回到了会议室中。一到会议室,便有好几个人,七嘴八舌,向白老大讲述刚才天花板上发生的奇事。

白老大挥了挥手,道:“我都知道了,不必多说。”接着,他便将杜仲和白奇伟两人的计谋,说了一遍。讲完之后,顿了一顿,又道:“他们两人的计划,因为素儿的行动,而被迫提前,因此,被在电磁板上的,也只有二十一块钢板。”人丛中立即有人道:“可是我们未见有钢板啊!”白老大沉声道:“是,他们两人,并未曾取到钢板,钢板已到了第三个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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