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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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是我最后一个亲人。”那是多久的故事了,深藏在自己心里。
把对人类的仇恨的种子埋在腔内,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睡梦中的独孤守发出挣扎的低
,这是他永远摆
不了的炼狱。
“请你以后要多多保重。”哥哥义无反顾地转过身,“哥哥,你为什么还是要相信人类,明知道等待你的只有死亡和背叛啊!”他追过去挡住自己惟一的亲人,“难道非要用血才能够唤醒你吗?”血,用血,用守护天地的灵兽的血,毁灭了对人类良知的信任,毁灭了对少女情的希冀,在少女斩下他的角时,他的心已经死了,澄清的眼睛里一片混浊,猎人的箭刺穿他的身体,但是他没有移动,也没有挣扎。血染红了汩汩的溪水,染红了剩下的惟一一只独角兽的眼睛。
我,恨着人类,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地报复你们,为此,无论让我做出什么样的牺牲我都甘愿。
清晨的光驱走梦魇,独孤守支起了身体拢了一下头发,把它恢复成金
,他的手臂上残存着掠风的温度,不过,她应该已经去工作了吧。一边洗漱,独孤守一边努力舒展开紧蹙的眉头,好久不再做噩梦,梦中那令人刻骨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的窒息。尤其,打击了他和掠风在一起的幸福
,到底他的投资对不对?也许妄图控制掠风这只奔马的后果就是被一起拖着走,他只有不断地说服自己,掠风之所以对他而言很重要,是因为她是他实现目标的一个环节,可是,为什么他总有在欺骗自己的
觉?是否陷入的其实是自己?
但是现在他没有权利思考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亚新大陆,这才是他生存的目的,在计划接近尾声的时候,他尤其不能让任何事情分神,尤其是他深恶痛绝的人类。
从镂空楼梯向下走的时候,独孤守正好看见一抹白的
影飘过二楼的画室,在沉重的古堡建筑中,即使
高照,但飘动的白
,也让人疑心是幽灵,信步走了过去,独孤守推开门,靠在古典雕花的门梁上。
门开的响声惊动了杨北虹,她在看见独孤守的时候羞涩地低下头。独孤守的形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早,杨小姐。”
“嗯,早晨好,独孤先生。”杨北虹的头低得更低,连都快弯下来,手紧紧得抓着白
的裙边。不知为什么?这位好心收留他们住的独孤先生,总让她有些奇怪的
觉,有些心动同时又混杂着些微的畏惧。
“杨小姐没有同掠风一起出游吗?”胆小的女人,守轻松地踱到杨北虹身边,觉到她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嗯。”杨北虹紧张地点点头“因为早上起来很不舒服,但是管家给我一些药以后已经好多了,谢谢您的照顾,我…贸然在堡中行走了,非常对不起。”真是有礼貌啊!明明是管家允许她来参观画室却依然道歉,这么谦卑,只能有两种可能,第一:她已经习惯扭曲事实,不管什么事,都先道歉了再说,典型的被欺的女人;第二:表现出纤纤有理,实际上则另有目的,可怕的女人。独孤守垂下眼帘思索,再慢慢抬起头来,
角渐渐凝结成一个优雅的微笑,“杨小姐,请不要客气,我们北欧的天气虽然有些寒冷,但是人民都是热情好客的,请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谢谢您。”杨北虹虽然出身名门,但是由于母亲是父亲的情人,自己则是私生子的身份,在家中的地位和佣人差不多,连城中知她底细的达官贵人都对她不屑一顾,很少得到别人善意的眼神和温柔的话语。她不由鼓起勇气看了守一眼,但是——却再也无法低下头来,好漂亮,白皙的几乎透明的肌肤,深邃的蓝眼睛,笔
的坚韧鼻子,立体深邃的五官,柔和的笑容,这是个好像神抵一样的人。
虽然和昨天看起来一样的英俊儒雅,但是却另有一种目眩的觉,男子刻意营造的冷漠和保持距离的味道有所消退,笼罩在身上的是淡淡的幸福
觉。杨北虹又低下头,猜想到独孤守昨晚一定是和漂亮聪慧的导游小姐在一起,侧过头去努力牵出一丝笑容来,杨北虹故作开朗道:“独孤先生,有人称赞过您像画一样美丽吗?”因为昨天和惟一喜
的人在一起,独孤守难得的有好心情,于是饶有兴趣地问:“没有,杨小姐以为我像那一幅画?”杨北虹纤细的皓腕指向一幅画,真挚道:“这一幅。”那是
据古希腊神话描绘的,一幅帕勒罗英雄骑着一只独角兽战斗的画,在血腥的战场中,洁白到神圣的独角兽面目平和却肌
责张,湖水一般的蓝眸闪出一丝诡异的绿光。独孤守惊讶于女人的直觉,原来,即使再怎样隐藏,也遮掩不了自己原非人类的气息。人类对于非他族类的
觉,真是灵
的惊人,即使他已经用催眠术洗去了任何看到他本原的人的记忆,甚至连掠风也只是应该把他当作有些特异功能的人,却——原来,仍会从血
和气息上,让人辨别出他是伪装的异类。
不动声地眨眨眼睛,独孤守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头一次有人说我像这种肌
英雄。”意识到自己有些冒犯了,杨北虹转移话题地喃喃道:“画上的独角兽好美,仿佛能净化人的心灵。”
“可是,是不是有些愚蠢?”
“耶?”杨北虹惊讶她以为独孤守这种高雅的人,是决不会说任何尖刻的话,而且那种语气、分明带着对独角兽的轻蔑。
“这种任人宰杀利用的动物,怎么可能不绝种。”好像在谈论天气一样,独孤守非常自然闲适。
“那是因为它纯洁善良啊。”杨北虹不由自主地辩解,“而且,也许这种美丽的生物,仍生活在世界的某地。”传说中这种神圣的生物跑的比风还快,应该还有逃幸存的。
独孤守哂然一笑,“那么它一定学会了生态法则,优胜劣汰。”只有纯洁的心灵被染黑了,只有仇恨支柱着愤怒自保的神经,只有在城市森林里学会毒杀别的野兽,自己才能活下去。
“守,你的心情似乎很好。”一个全身黑袍的男子靠在守刚靠过的门边。
父母去世后,叫自己守的只有掠风和这个男人,转过身,独孤守严肃道:“乔恩,你来早了。”乔恩是独孤守的大学同学,世界著名的新生代天才,既是生物学家同时也是物理学家,毕业后参加了守对世界环保计划的研究团,自认是守的朋友。
虽然,守一再地否认。
乔恩顽皮地笑道:“是的,守少爷,可是我有重大的发现要和你报告。
“抱歉,杨小姐,我要失陪了,请慢慢参观。守出歉意的微笑,优雅地转过身去,同乔恩向书房走去。
一直盯着他们的背影,杨北虹突然莫名地焦躁,她被一种神秘的气氛抓住了,心中总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窥知
。
大大地喝上一口咖啡,乔恩足的四肢摊开窝在沙发里,“守,你们家的咖啡永远这么好喝,喔,喔。简直太浓厚美味了。
独孤守麻木地盯着他,“乔恩,你的废话永远那么多。你是来看掠风的吧?她出去了。”花花公子的乔恩早就对他办公桌相框里的女孩兴趣了,事实上,他的所有手下都对掠风这个“真命天女”好奇,只是没人敢做得这么明目张胆罢了。乔恩是不是也该吃点苦头了?
“啊?可惜。”不知危机来临的乔恩向后倒,“白马王子,你的公主似乎很能干。她可是我们计划里关键的一环唉!你就让她这样四处跑。”
“她只是亚的一个螺丝,无论如何我们美丽的新大陆计划一定要如期进行,资金方面没有问题吧?那些蠢材还没下决定吗?”冷淡的语调却无比的威严,自始至终都在微笑的独孤守,却让人
到冰冷森凉。
索然无味地耸耸肩,乔恩摆正脸汇报道:“资金已经全部到位,工程也已经完备了,
亚基本已经达到目标,但是陛下这颗重要的螺丝什么时候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