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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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则看着她，仿佛看见母亲的面庞与她的相合，两个一样好的女人，却同样上无法负责的男人，他会害得她像他母亲那般郁郁半生吗？

江少则的心一直往冰谷里坠去。

“你怎么了？”宣嬛摇了他一下。

“一句话不说，是不舒服？还是刘裕隆苞你说了什么？”他依然不言，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她有着弯弯的秀眉，聪慧的明眸大眼，遇到麻烦时就喜皱皱小鼻子，跟她聊天比什么都痛快。

他最先上的就是跟她斗嘴的滋味，你刺过来、我杀过去，虽不见血，却总脑瞥得两人间空气翻涌、雷电腾腾。

什么时候开始喜上她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注意着她的一言一行，听她偶然抱怨炸薯条的油品不好吃，他马上要厨房更换炸油。

罢开始时他的心思很单纯，只想让她开心一下；但她这么，马上就察觉了他对她的欣赏，以一支笔作为回礼，两人开始了甜甜的情路。

今天如果没有刘裕隆说穿，他会避免去想什么承诺、负责的问题，只要单纯谈一场快乐的恋就好。

但他的好梦醒了，面临的是最严苛的现实。

他只想享受情的甜美，但她呢？她真心要的是什么？他怎么能这么自私，迳自享受着她带给他的快乐，却不负任何责任？

嘴巴张张合合，好半晌，他嗄哑的声音才逸出喉咙。

“小嬛，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你想结婚吗？”这种话如果江少则对别的女人说，对方一定会以为他是在求婚；但宣嬛太了解他了，她知道他心里的恐惧和不安，所以她不会往这么美好的方向想。

她只有一个预，她的情就要走到尽头了。

她可以骗他，她只想享受情，不要结果；但她的个让她说不出谎言，而说实话的结果…她眼眶开始发热，心头传来阵阵的痛。

“这些话你不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问他？他想结婚，他想要一段长久的、稳定的关系，一个家庭，或许再要两个孩子，他们不需要太有钱，也用不着华衣跟洋房，只要脑旗乐地腻在一起，天天斗斗嘴，喝点小酒，子就很幸福了。

但想跟做是两码子事。他很清楚自己父母当年也很想长长久久地维系婚姻，但他们失败了。

母亲不能理解父亲为何总将工作、病人置于家人之上？母亲和病人一起去挂急诊，父亲先看的一定是对方。

案亲无法体谅母亲期待丈夫怜惜的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一定要依靠对方才能生活？

他对子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太黏他，只要在他疲累一天后，安安静静地倚偎在他身边就好。

这让经历了烈抗争才得与父亲在一起的母亲彻底愤怒，她是人，不是娃娃，做不到招之则来、挥之即去。她以为与人的婚姻可以带来快乐，但结果很可笑，人要的与其说是个伴侣，不如说他更想订制一个他说一、对方不敢说二的机械人。

最终，一对夫就这样吵到分手，浓情消失了，剩下的就是怨怼，和江少则这个投错了胎的小子。

江少则看父母的婚姻，觉就像看到两个世上最自私的人的一生；而他身上就着这自私者的血。

他想结婚，但他有能力对婚姻负责吗？他对自己完全没有信心。

宣嬛长叹一声，推开椅子站起身。

“也许你需要更长一段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你可以慢慢想，直到答案出现，我会等你。”说完，她转身走了。

他应该很动，宣嬛是体谅他的，她说会等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刘裕隆的话…不要自误误人。

倘若他一直想不通，要让宣嬛等他一辈子吗？

懊死，他果然是个自私的人，居然想让宣嬛长久等着他。

像他这样的人真的有能力让宣嬛幸福？他越来越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