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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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见了！

我万分惊恐，在斗室中，企图把自己嘶嘶的气息抑。我六神无主。

提剑赶来，要做什么？不过是‘咱相残杀”！无聊的人类才巴巴地去做此事。而我，送行那么病突然…

领际一凉，寒森森剑光一闪，武器架在要害。我骨悚然。

轻轻一动，那剑硬是不动。生生割裂了一道口子。一点也不深，像一条红头发，粘在脖子上。我再也不敢造次。

我无法看到背后的是谁。但还有谁？我想干的，她先发制人了。

咬牙切齿。尔虞我诈。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一双雌雄宝剑，曾是我俩的战利品。二人对分。谁料得二人对峙？

忽觉颈际的剑一抖。因我的专注。即使是最轻微的矣诏，也叫心神一凛。

是的，她已是强督之末了。见不着她，也到气势之难以持续。

我汗浃背，伺机发难，身子一蜷，往后一弹，峻地回身，反手一剑，格在她剑上，终于，无可避免地，我俩面对面了。

在这生死关头，谁都下不了手。谁都下不了手。…也许，我其实不忍杀她，否则怎会轻易受制？也许，她其实不忍杀我，所以我有反攻机会。

我们都似受了蛊惑。

“情”比我们更毒，所以抵抗不了。无限凄酸地，二人架着剑。

西方远处，传来寺院的钟声。特别地震人心弦。

我俩无限凄酸地架着剑。动也不动。

月落乌啼霜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泵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对了，苏州阀门外西七里，正是这被前朝诗人张继所咏的寒山寺。…我俩都是姑苏的客，何以寒山为我俩敲了丧钟？

素贞的脸更白了，我的脸更青。这就是我们本来的面b？

素贞用陌生而冷漠的声音向我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嚣张地问。

“瞒得了谁？”她木屑。

“我不打算瞒骗，那是下三滥的所为。”我豁出去了“你说该怎办？”

“小青，”素贞恨道“我…容不得你，有你在，永无宁。”

“我也不见得肯容你？”我说“放公平点，姐姐。”

“这事上没所谓公平不公平！”

“你叫他来拣，”我尖着嗓子“你叫他来拣。哈！这已经不关什么道行深浅的问题了。你看他要谁？”当局者，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稳胜券。每个女人都以为男人只她一个，其他的是逢场作戏。

素贞是我的前戏，我是她的后戏。对方是戏，自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现实。无法自拔，致轻敌招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