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鲜血的天空复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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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般铺开的黑长线占据了整个地平线，良武器的锋刃捕捉着天边的寒光，亡灵们的总攻即将展开。

包裹着新生高塔的绿薄纱已褪去，黑的聚魔塔突兀地耸立在平原之上，将金的光切割成无数的细线，并不断向周围散布着充斥着魔的气息。

“终于要开始了吗？”再度走上城墙的尤瑟尔喃喃自语着，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身后所负的那柄巨剑。

就仿佛是绷紧了全身肌的巨人般，要的各个关节都活动了起来，士兵们迅速而井然有序的到达自己的岗位，而骑士们也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没有人认为炎之城会被攻下来，身为联盟首屈一指的圣剑骑士团，他们唯一所要做的就是以生命和荣誉再度延续炎之城一百五十年的不败传说。

而充斥着寒冷与黑的冻土，此刻却是鸦雀无声的寂静，不知疲倦的亡灵们在黎明到来之前便部署好了阵型。他们似乎完全不把炎之城的高大壁垒放在眼中，摆出的是一目了然的冲锋阵型——中央是由近万名死亡骑士组成的主力突击方阵，两翼则是身躯庞大的蜘蛛战士，食尸鬼组成的军团肩负着混战时主力的作用，被安排在了整个方阵的中央，作为预备队的尸魔像与魔影则集结在后方。

十五万亡灵大军就象一张铺开的地毯，遮蔽了一切的绿，将生命与希望冻结在黑暗之中。而在他们的身后，黑高塔直云霄的身躯，正炫耀般的与终年积雪的山脉争夺着宏伟的称谓。

与生者们的概念相反，拥有无限力与不死躯体的亡灵们，永远将冲锋的位置留给上位者。因此，身为骑士团正副团长的罗兰和阿尔萨斯处在了离敌人最近的那一列内。但这并不妨碍战术的指挥——借助聚魔塔的力量，巫妖们早已构筑好了意识沟通网，佩带着特殊首饰的死亡骑士可以在战斗的同时得到来自后方对总体局势的判断，随后依此正确地行动，在第一时间打击敌方的薄弱点。

“啊啊，就是今天了。想象一下未来的情形吧，所有的游诗人都会用他们的舌头去传颂亡灵们在一天之内拿下炎之城的丰功伟绩…不，应当说是奇迹~！”阿尔萨斯的声音中充了期待般的喜悦，随后又询问着一旁默不做声的罗兰“那么你呢？”

“怎么了？”

“那位防守的将领，他拥有的头衔恐怕是要用两只手来数的——炎之守护者，德拉诺的骄傲，红的描绘者，光之指引者，圣剑骑士团团长…以及…”就象是为了勾起对方脑海深处的回忆一般，阿尔萨斯的声音突然缓慢了下来“黑暗之鹰曾经的老师…”

“我从来没说过和他断绝师徒关系。”罗兰努力地笑着。

“是吗？”阿尔萨斯的语调中带着惊讶“那么他的想法呢？他是否知道你是为何而战，为何而复仇？”

“即使知道了又如何？已经过了整整十年，无论是谁都会在时间的逝下不知不觉地改变。”复仇者的眼中一瞬间闪现出了茫的彩“圣骑士背叛自己的女神，投身于伊修托利的麾下，既然连这种事情都可能发生，那么其他也都是无法推测的了，唯一的办法，大概只有见一面才行。”罗兰顿了一下，但却并没有象往常一样恢复冷漠的表情:“师父所用的王剑‘绯莲’也是把大剑。‘剑这种东西，本就是斩人用的，唯一需要的就是威力，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大剑~！’他是这样教育我的。”也许是刚才阿尔萨斯询问的关系，叙述者的语调中，不宜觉察的增添了某种怀念的味道“于是那时候，年幼的我在这样的煽动下不顾后果的选择了那种沉重而难以纵的东西，虽然一开始练习的时候完全无法掌握，但渐渐的，我上了那样的武器…大剑令我在北地的严酷战场上活了下来，不仅如此，这样的战斗方式也让我养成了从正面去思考，并且绝不逃避难关的理念。”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命运，霜恸也正是把大剑，很适合我。”罗兰将手执的骑**土中，顺势拔出了身后的大剑，那厚实和冰冷的觉立刻传遍了全身“但是，却是和火焰完全相反的冰冷。”

“那么，你是说不知道尤瑟尔会在见面后有什么反应了？不打算和他沟通一下吗？”

“师父的格可不是一般的偏，”罗兰只是摇了摇头“况且，身为侵略者的我，并没有什么劝说的立场。”

“那么，后悔吗？”阿尔萨斯继续追问着，赤红的双眸凝视着对方，仿佛要看穿罗兰的内心。

若不是内心仍有犹豫，也许便不会怀念那样的时光了吧？

罗兰的嘴微微动了一下，但冷漠随即回到眼中:“我已经有所觉悟了，如果必须用剑来分出胜负，那么我希望能得到一场不受打扰的决斗，仅此而已。”与死亡骑士各自怀揣的心思相比，远在后方的巫妖此刻却并没有多余的力。因为进攻炎之城的战役已经在那咒语的低声呢喃中，悄然拉开了帷幕。

就像在黑的玄武岩上镶嵌上闪亮的妖粉，以魔塔为中心营造的巨大七芒星阵正不断放出耀眼的光芒，受到不可思议之力量的引导，空气中无形而有质的魔力，正在方阵每一角的牵引下——均是由七名高阶巫妖组成小七芒星阵——逐渐的向着中央聚集。简直就好象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挤着。

随着时间的逝，空中的云层也逐渐地变形，在塔顶上方的空中形成巨大的旋涡。此时，巨手中所聚集的能量终于达到了临界的浓度，塔的尖端上，空间突然扭曲弯折，视线中景物顿时杂的抖动起来，下一瞬间，一道纤细但却光亮无比的细线从中而出，向了旋涡的中心。

数十公里外注视着那奇异景象的联盟战士，几乎在同一时刻做出了相同的动作:下意识地捂住耳朵。就仿佛疾风近距离掠过耳畔一般，那耀眼的细线所起的某种力量以高速刺破了空气的屏障，摩擦产生的尖利嚣叫跟着贯穿人类的脑际。

“所有的部队都坚守岗位~！保持马匹的安静，不要搅阵型~！”尤瑟尔大声发布着命令，但当他再次把目光转向空中的时候，却骤然发现天空的颜一下子刺眼了许多。

亮线在瞬间没入旋涡的中心，片刻之后，云层的深处突然爆发出一片猩红的妖异光芒。火焰剧烈地燃烧着，就仿佛白布上的鲜血一般，迅速向周围扩散，然后弥漫到整个天际。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仰望着天空的无数瞳孔中所映照出的清新的天空，已经为那血一般的颜所替代了。而旋涡的天空，则在隆隆回的声响中，裂开一个不断放着白亮光芒的缺口。

“那是…是连接星界的通道~！”从那旋涡般的裂隙所透出气息中，安东尼达斯终于辨认出了对方所使用的法术。

“他们在召唤赤红星~！赶快，让第一道城墙上的部队都下来，立刻开始疏散~！”第一次见到法师那失态的样子，传令兵甚至来不及思考，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还是会被攻破吗？星见法阵…这名字还真是讽刺，看来只有白刃战了。”一旁的尤瑟尔出了沉重的表情。

“既然有这样的名称，那若不见识一下星的真正姿态，始终是说不过去的吧？”理查德嘲般的看着要城头上混的景象，出了意的微笑。

天空中，血的幕布正那被火舌食着边缘，但巫妖却把注意力转向了身后的高塔，接下来只要等着陨石降临这个法术就完成了，而且正如他所预料的，聚魔塔中还留下了足够的魔力，可以在之后的战斗中充分发挥力量。

“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即使是炎之城也抵挡不住进步的力量…”他冰冷的嘴角弯成了一个弧形，并以老成的说教口吻开始和身边的同僚聊天“一旦经历了漫长的时间，知识本身便会成为巨大无比的力量，那始终是真理啊。”几乎与此同时，来自星界的毁灭者出了它那燃烧着的身型。一望无际的鲜血天空中，那庞大的陨星以看似缓慢的速度迫着官，烧灼着视线。在人们的意识摆震惊的束缚之前，它便已碾过数十公里的距离，坠向要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