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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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永远也等不到他。”君傲翊绝情补上。

“为什么?”她不懂,只要她乖乖留在京城,只要祯哥哥待在龙恩寺不惹是生非,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过去,圣上总会气消,世人终究会忘却他父兄所犯下的罪行,如此,他便能悄悄返京看她不是吗?

她能等,也愿意等,真的。

“圣上也给了他一道圣旨,命他生生世世永不得入京。”他冷酷道出事实。

闻言,她抱头放声尖叫,泪水狂放奔,柔弱的娇躯不住颤抖,盘踞在口的痛楚不断扩大再扩大。

“为何要这样对我们?我已经不奢望能够嫁他为,为何连这最后的希望也不留给我们?!”所以祯哥哥才会要她忘了他,因为他们两个已经走到绝境,无路可走…

君傲翊难过地将她拥入怀中,这两道圣旨将他们三人刺得鲜血淋漓、痛彻心肺,他将她的伤口扯得更开,让她肝肠寸断,只求她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恨你!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事?为何要毁掉我最后的想望?!”假如他不说,她永远被蒙在鼓里,她可以不用这么痛,她可以自我欺骗,复一、夜复一夜,等待心的人归来。

可是他偏要说穿,狠心将她推进荆棘中,让她遍体鳞伤,再也看不到曙光、等不到未来。

她恨他、恨他、恨他!

“因为我跟熙祯有相同的想法,你是该忘了他,是该好好重新过你的子,他不会回来了,你留在原地什么都等不到,不要费时间!”他摇晃她的肩,要她面对现实。

他为何要她?他这般伤她很得意吗?恨极受命运摆布,忿怒的小手在凌的发丝上摸到簪子,想都没多想便直接拔下刺向他。

君傲翊没有闪躲,由着簪子刺向肩头,默默承接她所承受的万般苦楚。

发簪刺入肌的细微声音震醒了狂的苑舞秋,她惊愕地看着行凶的右手,被自己狂序的行为吓坏了,脑中登时一片空白。

鲜血自他的肩头缓缓下,心口倏地一揪,慌的眼瞳对上平静深幽的黑眸,小手颤颤松开发簪,不敢拔,唯恐会造成更多伤害。

“我…我…”慌张的眼儿出两行清泪,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君傲翊垂眸看着在肩头的发簪,上头蝶舞双双、翩翩起舞,是殷家珠宝铺最好的工匠巧制而成,名为“比翼双飞”当年熙祯亲手送给她时,他也在场,清楚知道她有多喜这支簪子,自此天天簪着它。

如今,簪子在他的肩头,在他的心口深深刺出一个来,很痛,但,他能忍受。

“我、我派人去请大夫。”她急忙起身。

君傲翊拉住她的手,眉也不皱地拔下发簪,波澜不兴地道:“一点小伤,不碍事。”苑舞秋见他拔掉发簪,鲜血顿时涌出更多,吓得倒了口气,连忙取出帕子在他的肩头为他止血。

“你都血了,怎么会是小伤?”

“我曾受过更严重的伤。”这点小伤,身为武将的他本就不放在眼里。

“我有可能会杀了你,你明明躲得过,为何不躲?”她心烦意地咬着下瓣蹲跪在他身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于她的疑问,他选择沉默不回答,将手中沾染到鲜血的发簪递还给她。

苑舞秋噙着泪,望着蝶翼沾血的发簪,再望向受伤的他,左手抖颤接过,心痛如绞。

她恨他、怨他、怪他,可出手伤他真的不是她的本意,说到底,他不过是奉命行事,她只能怪命运无情捉

为何要冲动伤他?她早该想到,伤害他并不会使她好过,只让她更加难受。

此时在厨房重新做好饭菜的雨走进来,见他们两人蹲跪在地相视无语,疑惑的拧眉并放轻脚步,将饭菜放在桌上后瞄向两人,这才发现君傲翊似乎受了伤,而小姐正忙着为他止血。

“把饭菜吃了。”君傲翊看也不看雨一眼,宛若无事地直接命令身前怀愧疚的人儿。

“我吃不下。”已彻底被命运击垮的她怎会有胃口?

“吃不下也得吃。”君傲翊不理会肩上的伤,起身上前拿起雨端来的饭菜,冷着脸蹲下来。

她不肯接过他手中的碗筷,君傲翊也不跟她罗嗦,干脆动手喂她。

“吃。”

“我不吃。”她开口拒绝时,他已快速将饭菜喂入她口中,喂她个措手不及。

“你要打我、踢我、杀我,都得填肚皮才有力气不是吗?”他说得云淡风轻,彷佛被她又打又杀再寻常不过。

“我没…”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她急忙澄清没有杀他的意思,结果下一口饭菜紧接而来。

雨看到这儿,悄悄退出,心想不论方才发生了什么事,至少君傲翊制住了小姐,让小姐不再绝食挨饿。

“你刚才打我的力道太轻,不痛不。”他淡然指出她最大的败笔。

“我差点就杀了你!”她动怒地纠正他。

“你没那能耐。”他又不容她拒绝的喂了她一口,在她没看见时,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欣喜她开始进食。

“你怎敢说得那么笃定?”奔腾的怒火与不让气力注入四肢百骸,使她不再魂不附体。

“不信的话,你可以再试试。”发现她眸底燃起的火焰与陡升的神,让他心情大好,只要她不再意志消沉,他再多挨几个窟窿,也甘之如饴。

苑舞秋狠瞪着他。

“我讨厌你。”

“我知道。”纵然心头布愁苦,他依然选择牢牢隐藏,不教她轻易发现。

鼻子,将帕子紧紧按在他的伤口,倔强的不肯道歉,不愿让他知道她的内疚。

君傲翊怀柔情地一口接一口喂她,她每多吃一口,他心头的痛楚便减少一分,刚强的心因她柔软。

着、恋着,穷其一生也不厌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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