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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铜雀符节,立时就瞧出这私署虽然是应急设立,却妥妥的位卑权重——当时齐聚一堂的低阶官吏和武将们眼睛都亮了,知道如今时局不定,若是能抓住人事替的机会,擒住林氏国两兄弟,他们建功立业、平步青云,只在瞬息之间!

·专门贼事追捕的兵士,晓习各氏族的书吏,老于案牍的刀笔吏,识知变诈万端的老手,甚至还有通市易钱粮通货主事……他们因一技之长从各个衙门内被人打捞而出,之前磨砺多年都不得出头,得此机会,哪有不尽心的?

殷垣此人记忆极佳,遇人、遇事,阅公文、书卷几能过目不忘,也因为这个特长,他这几一直被齐二点在大殿中应策,随时协助武侯布防。

殷垣此时已经一连七个时辰不曾休息了,一双眼睛熬得碧绿碧绿,一筹莫展地看着刚刚外间传来的薄木笺:丙支武侯扑空,邹吾最后一位好友的线索断掉了。

他内心烦,焦灼地畅想着到底邹吾卓吾两个兄弟什么时候能落网,此时许多吏人都陆续回家了,他暂时还不想走,便又将自己书案散的卷帙文牍整理了一遍,谁知糙的纸边底下被他一扇,忽地扇出一小块纸条出来!

殷垣眼睛一亮!

这可不是寻常的纸片,这是只供的碎金笺!他可不知道自己的桌案什么时候被人了这个纸条,他惊喜颤抖地将那折好的纸笺展开,只见上面清晰明了地写了五个字:酉时?落子门·西旻左耳的月铛,身披锦绣大氅,不耐烦地靠着墙往西探看。此时暮四合,酉时已过,她再呆下去只怕要惹人生疑了,就当她正要回的时候,暗下的暮下忽然气吁吁跑了一个虚胖的男人,“请,请问……”西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殷垣?”

“正……正是,卑……职。”廷贵人的线可不是那么好搭上的,殷垣发现那张字条之后就一路狂奔而来,好在是让他赶上了——他其实并未来得及深想找他的是谁,不过哪怕只是一个管饮食的小小内监,他也是不敢怠慢的——毕竟神京之中风气如此,任你官大几品都不敢得罪内宦。

“还算你来得不晚,现在观德殿内外臣正出入廷,还在人替的时候,不然等会儿人走空了,你可就可疑了。”那冷面的女官自有王庭众人的矜持和傲慢,也不和他多解释,招招手就让他跟上。

殷垣不曾入过廷,此时只有惴惴,在他们之前,奉着香几、银五供的内监还被守门的侍卫盘查牙牌,不想到了他们这儿,女官解下了身上的玉佩一扬,侍卫二话不说便将两人放行了。

殷垣心中大奇,猜出寻自己的人恐怕身份不浅,可是一时又实在想不出自己曾与哪位贵人有过这份情,不由等疾行出一段路后,悄声上前询问尊主人是哪位。

女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吐出几个词:“明堂,况俊宗,斩马。”刹那间,殷垣的眼睛都瞠大了。

这三件事连起来当时他也在场,他可不敢忘!他心底卷起风暴般的喜悦来,万不曾想到居然是公子襄纡尊降贵地召见于他!

不过殷垣思绪一转,又生出疑惑来,他颤抖着手从袖中摸出一块银钿,谦卑道,“不过……这位姐姐,公子襄乃宗室子弟的翘楚,此时此刻,难道不是应该在观德殿朝夕守灵的嚒?”西旻看了他一眼,毫不避讳道,“济宾王罚了公子,说他‘行止有失,不必守灵’,将他幽于鸾乌殿了。”

“这……”殷垣眉梢狠狠一跳:如今朝廷是济宾王生杀予夺在上,未继位大统,却形同帝王。哪怕是他们这些极力捕贼寻找含章太子的臣属,心中都有数,知道这位太子就算回来了,也未必正能登九五之位,而将来的东很有可能就在济宾王五个儿子之中。

他不知道公子襄犯了什么过错,但济宾王此时幽公子襄,国丧期间不许他与其他宗室子弟和朝臣一处守灵,可算得上极严厉的惩罚。然,他同时又让他居于太子东府的鸾乌殿,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是要将来正位东的意思——这一奖一罚,矛盾得实在耐人寻味。

“不该你琢磨的不必琢磨,公子传你来不过问你些事情,你好好奏对就好。”西旻看他眼珠转得飞快,知道他心中已掀起惊涛骇般,但她懒得多说,引着这个外臣折过殿门最后一个拐角,指了指一棵巨树下的殿门,让他自行进去。

·殷垣从来不曾想过王庭的鸾乌殿内居然会如此冷。

偌大的殿没有侍应,没有火盆,更没有人气,他进殿之前,还匆忙中仰头瞻望了一眼殿外那棵闻名遐迩的桑榆大树,谁知这一看才知榆树已然枯死,只剩下桑树独枝而立——若不是殿头匾额的三个鸾乌殿大字,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处处荒凉的宇竟是东

“找你来是问问你们署内布防,西旻与你说了罢,本现在被罚足鸾乌,消息不太灵通……”殿内昏暗,宽榻之上少年只披一件暗紫的单衣,大开着襟口,懒懒散散地开口,“有什么说什么就行,部署了什么,线索追查得如何,什么时候能捕获贼人。”殷垣知道公子襄与含章太子情亲厚,他关心这件事在情理之中,便跪伏于地滔滔不绝起来,“……私署现双管齐下,一则将邹吾兄弟所有人情往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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