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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在米兰的时候，我跟maypark的艺术总监有过几面之缘。”周南俞转向他，“然后呢？”

“时尚圈其实很小，我有多做服装设计的朋友，所以……机缘巧合吧，他们推荐我去做model，我给maypark拍过图，那位先生喜我的，就多聊了几句。”思莱打了个哈欠，“没然后了。”周南俞放下了电脑。他记得思莱跟他说过类似的话，“教授很喜我”，那时他的语气骄傲又自信，不像现在这样，轻的如同一声叹息。

“为什么，没走那条路？”

“因为我选择学美术了啊，我只能专注一件事……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子承父业？”

“子承父业不是硬规定。”如果有遗憾的话——“选你更喜的。”

“……那你呢。”思莱挪了挪，把脑袋靠在他手臂边——他们又近了一些，各种意义上。

“当明星是你最喜的事吗？”

“不讨厌。”

“又来了，所以也不是喜？”

“我没有什么特别喜的。”

“如果不久之后发现了喜的事呢？”思莱轻声道，“你会放下现在的事业，转向它吗？”周南俞想了想。

“会。”胳膊一沉，周南俞看过去，思莱继续往下躺，眼睛闭上，柔软的黑发丝蹭过他的皮肤，的。

但他知道他没有睡着。

过了半晌，他低声问，“后天我有maypark的平面拍摄，你想去看看吗？”思莱睁开眼，“我可以去吗？”

“可以带一个助理。”

“那你原来的助理呢？”

“我没有助理。”周南俞淡淡道，“不需要。”思莱笑了出来。

哎呀，大冰山。

“我想去。想去看看你工作的样子，不是因为别的。”思莱又打了个哈欠，声音也软了下来，“我会低调再低调努力不抢你饭碗的，放心。”周南俞勾了勾嘴角，“嗯，只要你不在影棚里睡着，都可以。”闻言思莱坐了起来。

“……我要找点事情做。”强行倒时差的过程都是痛苦的，做点什么才会让他不那么困呢？他看向周南俞，周南俞的目光并没有回到屏幕上，而是同样注视着他。

像是在等他找到想做的事情，然后自然而然地陪伴。

恋之后两个人可以在一起做的事……就算不出门当然也有很多，但是首当其冲的念被思莱了下来，某种程度上来说周南俞在他心里跟天真无的小朋友没有区别，虽然他也不存在实战经验，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快对他下手，思莱总觉得自己在耍氓。

在眼神不由自主变得暧昧之前，思莱想了个坏点子。

“我有想看的东西来着，我去拿电脑。”窗帘闭合，投影仪打开，窗外有雨，光线微弱，这样的氛围的确适合看一场电影。周南俞没有意见，直到……他在屏幕上看见了自己的脸。

那是ab5首巡的dvd，以单曲为单位被粉丝二次上传到了网上，思莱从热度最高的开始看，首先点开了主打。镜头由钢琴前的楚笑飞转向升降台，周南俞握着话筒，以低沉的声线开启了这首情歌。水的荧光海中央，冷的聚光灯自上而下落在他身上，他一身黑衣却有种刚落入凡尘的纯白。

“……这有什么好看的？”

“嘘。”思莱听歌的时候也容不得人打断，哪怕来自演绎者本人。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演出的布置，成员们分开出现，再在中央舞台的钢琴处汇合，期间每一个动作和眼神的互动都可能引发台下的尖叫。

“他是李其安吧，唱得好啊。”

“楚笑飞正经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哇，他好酷啊，跳起舞来简直变了一个人。”思莱一边点评一边看周南俞的表情，虽然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但他已经充分看出了他的别扭。

“别害羞嘛。不开玩笑，你想听客观评价吗？”

“不想听你就不说了吗？”思莱一直笑，但他确实可以放下滤镜，看了几首就能察觉到问题。

“你们每个人的优势都很明显，但是聚在一起做idol团队还是有点问题。楚笑飞通乐器，但是唱功一般，李其安主vocal，但是舞跳不好，顾……他叫什么？dancer除了舞技之外其他也都一般。”

“顾辉。”

“然后……他就不一样。”思莱的视线定格在画面中央，少年从周南俞身边走过，镜头给到了一个他的眼睛特写。弧度明显的双眼皮，眼尾贴着亮片，他眼皮抬起又垂下，给了擦肩而过的人一秒凝视，然后就小跑着踏上延展台去跟前排观众互动，一路上都在收获惊呼和尖叫。

“他可塑好强啊，觉什么形象都能驾驭，可清纯的可以，成甚至妖点的也行，而且一举一动都自带营业……他其实才是你们中最适合当idol的吧。”

“……嗯。”

“北河……北河，他真名叫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倒是在思莱的意料之外，男朋友和“情敌”居然没到换真名。北河这两个字，念着念着就觉得内幕千丝万缕，而思莱咀嚼了一会儿就略过他了，因为下一个视频是周南俞的so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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