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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个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宿郢便帮他挤好牙膏接好洗脚水，还给他准备好睡衣，倒好热牛放在头。

戎沥完以后过来看到准备好的睡衣还有热牛，一时有些不自在。

“谢谢宿叔叔。”他喝完牛，要把杯子拿去洗了。

“我一会儿去洗，你别管这个，过来一点。”宿郢把他拉过来，用纸给他擦了擦嘴角，“本来不想把你叫醒的，现在是不是都不困了？”戎沥还没被人这么伺候过，有些僵硬地点点头。

“那不困了要怎么办？还要睡吗？”戎沥点点头。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你……”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戎沥又摇摇头。

宿郢挑了挑眉。

戎沥抿了抿嘴，忽然抱住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宿叔叔，你能不能别走。”因为戎沥一句话，宿郢还真就留下来了。

他坐靠在头，戎沥乖巧地躺在被子里，抱着他买的兔子玩偶听他讲童话故事。讲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把戎沥都讲得打哈欠了才作罢。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确实不早了。

他安顿好戎沥，跟他告别。这孩子也懂事，虽然不舍但是也没有挽留，乖巧地跟他说再见。

“晚安叔叔。”

“晚安，做个好梦。”宿郢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起身准备离开。刚转过身，便听戎沥在被子里闷闷地说:“您要是我爸爸就好了。”他回过头，只看到戎沥出被子的头顶。

“他不是个好爸爸。”被子里的戎沥了鼻子，“我讨厌他，也不想他当我的爸爸。”戎纪确实不是个好爸爸。

宿郢叹了口气，坐回边:“你可以把你的意见试着告诉他，顺便告诉他你希望他怎么做，或者你他。”

“我才不！”戎沥一下子从被子里钻出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怒道，“他都不我，我才不告诉他我他！”听听这童真的话语。

宿郢被他那气哄哄的表白逗笑了，把他抱起来放到腿上:“你是不是从来都没跟你爸爸说过你他？”戎沥气得没了一点平时那种小端庄的样子:“他也没说过他我！”让戎纪那种人说“”，宿郢都想象不来。

“这样呀，那你爸爸这方面确实做得不合格。”宿郢拿纸给戎沥擦脸，擦完又给他擤鼻涕，擤完以后戎沥才觉得不好意思，不让他给擤了，自己拿着纸慢慢擦鼻子。

也许是宿郢的认同让戎沥有了倾诉，他一边擤鼻涕一边控诉:“他从来都不对我笑，也从来都不跟我玩，每次我要跟他玩，他就说他很忙。”

“那爸爸到底忙不忙呀？”戎沥认真想了想，不情愿地点点头。

宿郢看他可，捏了他的脸蛋一下:“那爸爸因为真的很忙，没有时间陪你玩，你能原谅他吗？”戎沥闷闷地说:“能，但是他不对我笑。”

“他也没对我笑过。”宿郢摸了摸下巴，假装思考，“唔……你见过他对谁笑过吗？”戎沥又想了想，摇摇头:“他对谁都不笑。”

“那他对谁都不笑可能是他自己的习惯，世界上有笑的人，也有不笑的人……”

“他就是不笑的人。”戎沥瓮声瓮气地接话。

“没错。”宿郢笑了，“所以我们要理解他对不对，他不笑，我们可不可以允许他不笑呢？比方说，你说你不喜爸爸，我是要允许你不喜他，还是要强迫你一定喜他？”戎沥本来就不是笨孩子，这么一说他也明白了。

可他还是不开心:“他从来都不说他我，别的爸爸都自己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他不你呢？”

“我就是知道。”

“我们凡事要讲证据的，空口无凭，除非你能证明它。”宿郢说。

戎沥红着眼问他:“那你要我怎么证明？”宿郢笑了起来，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戎纪一天内处理完了之后两三天的文件，直到快凌晨时才全部结束。

外面还有烟火不时飞上夜空星星点点地点缀那片黑，今天的夜里，全部的灯火都被打开，要一直亮到次清晨太出来。

为了保障安全，元首府的新年每一次都过得很平淡，除去守门的护卫，其他人都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吃一吃喝一喝玩一玩，并不主张大团聚。

今年依然是如此，他跟往年一样，选择了远离人群独自处理工作。

其实工作并没有太多，过年时期没什么太多事需要管顾，很多议题放在后几天处理也没什么关系，但他仍然这样做了。

他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外面的景，外面没什么看的，还是老样子，只是灯都开着，比平时亮堂了些。

刚要收回目光，他看到楼下院门外有人走了进来。

定睛一瞧，是他认识的人。那人怀里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他往前走了一步，看仔细了一些:他的孩子紧紧地抱着那个人的脖子，像是睡着了，睡得很安心。孩子身上搭着件衣服，被裹得很严实。

两个人你抱着我我抱着你，亲密无间的样子，简直像一对亲生父子。

他看着两人进了楼里，过了一会儿听到隔壁的房间隐隐有响动，应该是进屋了。不做他想，那边的聚会大概结束了，宿郢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