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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琳后传】(三)故人来访2018-11-04作者:1001km衡山城归来的第七天,东方天际刚发白,梅庄深处小佛堂,仪琳端坐其间正做例行早课。待得早课做完遍处寻不着人,才走到大厅,便听一行人谈笑走了进来,方知一早便有贵宾登门造访祇见来人除令狐冲、任盈盈之外,尚有一男一女。男的是个老头子,「骨瘦如柴,双肩拱起,形貌猥崽」。这人她识得,正是名江湖,人称「潇湘夜雨」,昔的衡山剑派掌门,莫大先生。

紧跟在他身旁那女子,仪琳见了心头勐地一跳,凝目瞧去,更是大吃一惊。

这女子个子高挑年约十五六岁,两个大眼睛圆熘可,容貌虽秀丽,却是一脸苍白毫无血。貌容竟像极当年她亲手掩埋、已故的曲非烟!

仪琳两眼一眨不眨盯着那女子,心中噗噗直跳,脑里忆起曲非烟遭费彬所杀惨事。眼光茫然,正想得失神之际,令狐冲“咳咳!”两声,仪琳一惊,回过神来,暗暗寻思:「…莫大先生当时要不现身杀了费彬,自己和令狐冲恐怕也是双双毙命于费彬剑下…」**(1001km注:知此事详情敬请各位先进见金庸《笑傲江湖》第七节:「授谱」,极其彩。)**想及此,定神上前,曲膝跪于地上,朝莫大先生磕了三个响头,脆声道:「梅庄仪琳拜见莫大前辈,接来迟,请前辈恕罪!」那莫大先生见状一愣,脸尴尬,枯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老朽有事相托,冒眛造访,岂敢说什幺恕罪了,咱们也非头次见面,快起来!快起来!令狐夫人!」仪琳低声道:「谢谢莫大前辈!」缓缓起身,朝莫大先生一笑,转眼又盯着那女子。

那女子也睁着一对乌熘熘的大眼睛看她,两人相视半响,那女子齿一笑,娇声道:「姊姊!我是曲非烟!咳!咳!咳!妳不识得我啦?咳!咳!咳!咳!」才说两句话,便咳嗽连连,秀丽的脸蛋咳得红一片。

仪琳听她开口叫姊姊,声音依然清脆娇,事隔三年不到,彷如昨。不是曲非烟还有谁?顿觉一阵喜悦涌上心头。口干舌燥,颤声道:「曲姑娘?妳当真是曲非烟曲姑娘?长高又更漂亮!姊姊差点认不出妳了…」两手一揽,搂住曲非烟,呜咽道:「姊姊好想妳!妳被费彬那贼子一剑刺入心窝,姊姊以为妳已经…

已经…还葬…葬了妳…」曲非烟轻轻笑道:「幸好姊姊祇用石块葬我…咳!咳!咳!,要不没被费彬刺死…咳!咳!也遭姊姊活埋了…咳!咳!咳!」话没说几句,便咳得气吁吁。

众人见她咳得严重,关注之情莫不表于形

莫大先生轻手拍拍曲非烟后背,柔声道:「坐下罢!」语气慈祥,犹如老父之对待女。

令狐冲一旁见她咳得辛苦,朝仪琳轻声道:「好了!琳儿!快请两位佳宾上座,慢慢谈才是!」仪琳听他口气好似早知非烟身份,回头白他一眼,也不说话,揽着曲非烟往厅上椅子坐下。

厅里早有婢女备了茶点,宾主就座后,那莫大先生说起来访原因并谈及曲非烟未死之谜。

费彬那随手一剑确如令狐冲所料,并未刺中曲非烟心脏要害。莫大先生走了不久,想起一桩相关自身门派之事,又折返现场,询问他师弟刘正风。却祇见得四座石坟留在现场,也不知石坟里头葬的是何人,正懊恼间,突听得微弱呻声从石坟间传来。

当下循声搬开石块,却是小姑娘曲非烟,遭费彬一剑刺入心窝,虽刺偏了,却也伤及肺脉,一时闭气昏死过去。不久之后又悠悠醒来,伤痛呻不止,恰被莫大先生听见。

莫大先生救了她,又收她为徒。所受剑创外伤虽愈,但曲非烟肺脉伤重,加以疗伤时机延误,药石难医,虽能活命,近一年来身子却渐薄弱,恐也活不长久。

莫大先生说,要真正疗其伤,延其命,非得借助少林寺的达摩易筋经神功,打通心肺血脉并解通心肺周遭六道淤道不可。

说到这里,莫大先生饮了一口茶,叹气道:「唉…非非是个女子,她爷爷曲洋又是少林寺眼中的派魔头,少林寺门规严竣,要得那部经委实比登天还难!

少侠身怀易筋经神功,普天之下,能救非非小命者,也唯令狐少侠一人矣。」他一席话说完,眼中光一闪,竟然离座朝令狐冲跪了下去,低声道:「莫大跪求令狐少侠救我徒儿一命!大恩大德此生不忘!」那一旁坐着,不时大咳几声的曲非烟,见师父跪在令狐冲座前,也跟着跪倒在地上。

任盈盈听他谈及少林寺易筋经,想起昔也是为了那易筋经神功,舍命驮着令狐冲上少室山求医,遭方证大师幽数月,心中不怜悯。正要说几句话安他,见他突然跪在厅前,大吃一惊,才想扶他起来。令狐冲身子晃动,已纵至厅中,伸手将他扶起。

那曲非烟却还跪在地上,不时低低咳嗽几声。

仪琳上前扶住她,轻声道:「妹妹!快起来!」曲非烟缓缓站了起来,才站稳身子,又是一阵咳嗽。任盈盈快步上前,右掌紧贴她背心,催动真气往她后心攻去。

俩人所习内功同属月神教黑木崖一脉,曲非烟立时止了咳声,轻轻道:「谢谢两位姊姊!」令狐冲朗声道:「前辈当真要折煞晚辈了!救人活命,原就是我辈江湖中人应尽的本,更何况曲姑娘和前辈于我都还有救命之恩,这档事就落在晚辈身上了,前辈请放心!」转头瞧了曲非烟一眼,「看来曲姑娘剑伤极是严重,越快治疗是越好!」莫大先生抱拳躬身说道:「多劳令狐少侠了!」趋近令狐冲,低声道:「还有一事待商量,须得支开非非才好谈…」令狐冲笑道:「这个好办!」走到曲非烟面前,柔声道:「花园空气好,两位姊姊陪妳散散心,好幺?」那莫大却跟在后头,嘴说道:「梅庄花园空气新鲜,妳独个儿去散散心也好,两位姊姊还有事和为师的商量。」曲非烟闻得此言,苍白的脸上无来由的一红,垂头应道:「是!」裣裙向众人万福:「小妹失礼了!」转身缓步行去。

任盈盈见她落落大方,原本毫无血的双颊,突然间酡了两片薄红。大眼明亮,秋波动微微羞意,一张脸蛋更是秀丽绝俗。不由得暗暗叹道:「好一位秀丽乖巧的小姑娘!」夫三人见曲非烟离去,令狐冲笑道:「前辈还有什幺事吩咐?」莫大先生语又止,苦笑道:「这事…这事…唉!这件事可真难以开口!」盈盈甚为好奇,问道:「啥事了!莫前辈请尽管开口,若能帮的上忙,梅庄上下当倾力相助。」莫大先生朝她一笑,转头又轻声问令狐冲:「施展那少林易筋经神功替人疗伤时,须得掌心紧贴体是罢?」令狐冲祇觉隐隐不妙,恭声应道:「前辈见识果然不凡!」莫大又问道:「效果要好,掌心最好紧贴于伤处,是罢?」令狐冲一听,想起曲非烟伤在口,心中暗叫:「糟糕透顶!」却也祇能点头应道:「确是如此!」任盈盈机智绝顶,莫大对话不过三五句,她一旁听着,立解其意。微笑道:「曲姑娘温柔美丽,不知有适合对象否?」令狐冲听她突然口,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当场好不尴尬。

岂知,那莫大先生却急忙答道:「没有!没有!老朽要谈的就是婚嫁这件事了!」任盈盈又问道:「未知曲姑娘本人意见如何?」莫大先生枯瘦如木的脸,出一丝微笑,:「老朽不知非非意见,但曾听她说过,她爷爷留了一管古笛,那古笛珍贵异常,将来要做为嫁妆,送给她夫婿。」顿了一顿,接道:「不久前,三更半夜着老朽到贵庄围墙外,拉琴唱词。

强忍咳嗽唱了几回,返家后伤势又更加恶化!她说,那唱词和古笛有莫大关系,非唱不可!」任盈盈听罢,点头道:「嗯…夜来唱词…原来是这幺一回事!」略一沉,转头问仪琳:「妹妹!妳意思如何?」仪琳也是冰雪聪明,几句话听了便即明白。欣,喜道:「不瞒姊姊,妹妹也早有此意,曲姑娘是个好姊妹,应尽早她入门!」任盈盈见她高兴,不微微一笑,说道:「你们稍坐着,我一会儿就来。」令狐冲却是当局者,听他三人放着疗伤重大要事不说,竟然大谈曲非烟婚嫁之事,蹙眉问道:「妳们干什幺了?」任盈盈嘻嘻笑道:「再给你娶一房老婆哩!」莲步离去。

莫大先生一旁低声道:「神功疗伤掌心须得紧贴伤处,非非伤在口,势必相对。少侠已有家室,倘若非非有幸嫁入梅庄,令狐少侠疗起伤来,也不至落人口舌,败了少侠威名。未知令狐少侠意下如何?」令狐冲听了,大口一张,祇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暗暗恼道:「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了!」过了盏茶时刻,厅内三人又见那任盈盈手持一管晶白笛子,牵着曲非烟走进来。

仪琳上前,接手将她牵至令狐冲座旁,笑嘻嘻道:「妹妹请坐!」曲非烟双颊微红,羞道:「姊姊请先坐!」令狐冲尴尬道:「唉~唉~都坐下罢!」任盈盈道:「当前最重要之事莫过于替非非妹子疗伤,这是其一,尽快择行婚礼也可冲喜,这是其二,各位意下如何?」※※※※※※※※※梅庄多了一位美丽的小姑娘,是两位夫人的义妹。庄内众人皆知,这位姓曲的小姑娘,也是即将过门的「三夫人」,婚期就在近

曲非烟跟在婢女后面,到了一房前,那婢女轻声道:「三夫人,就是这儿了,庄主在里面候着,请进…」曲非烟听她称「三夫人」,不脸红起来,低声道:「谢谢妳!」推门进房,那婢女齿一笑,轻轻将门关上,转身去了。

进门抬目瞧去,俏脸又一红。那房甚大,布置就似新房般,不仅帐枕被皆有,桌椅妆台亦都具备,且样样具新。地上铺了一凉席绣被,令狐冲正端坐其上等着她。

令狐冲见她进来,招手道:「请这边坐下!」曲非烟盘膝坐了下来,垂头羞道:「盈姊有吩咐,叫我…叫我务必了衣服疗伤,咳!咳!咳!决不能害羞…咳!咳!也不必害怕…咳!咳!咳!咳!」话说完,缓缓解开衣襟,室内顿时一亮。

她外表瘦弱,上身一,竟是肌肤雪白,玉高耸。令狐冲凝目瞧去,见她巍巍双间有一伤疤,暗道:「这伤疤好生面?」扯开自已衣襟,膛,轻声笑道:「曲姑娘妳看!」曲非烟瞧了他壮的部一眼,不目瞪口呆。令狐冲口那道陈年剑伤位置,不偏不移,恰也正是她间伤口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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