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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觞，别说了，你们谈吧。”风飘絮打断了觞，朝远一点的地方走了些。

南碧落也拉着觞往深一点的地方走，本来风飘絮回头见到时也该出言阻止，但手里的凝霜剑和刚才南碧落的神情的确也让她难受，又见虽然树林遮掩下见不到也听不到她们之间的对话，但隐约还是能看到衣角，她也就没有阻止，而是警戒着四周。

“好了小姐，她已经听不到了。”觞也没有继续随着南碧落往深处走，见差不多也就停下道:“你这么针对她，看起来真像刻意的。”

“我没心情去刻意针对她，可就如今我了解的情况来看，我也不晓得该怎么面对她。打骂，你们责怪我无情。偏心，又留人话柄，甚至会让风飘絮误会，何必呢？”觞无从反驳，却也道:“那至少吴倩儿的死，你应该有个解释吧。”

“她是未鬼内，也是楼燕飞手下，楼燕飞成了王瑾的心腹，要我这个已经记不得从前事的南碧落当他们的踏脚石，因为以前的我和风飘絮那些事，你和水儿又站在她们那边，我就是偏袒你们，别人看起来都理所当然。我一直不想与未鬼有过多的接触就是想避免这种情况。没想到……”

“小姐，你真是假装失忆。”

“不，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所以你要问我以前的事，我没有印象，我的行为也不可能完全与你们记忆中的人一样，但——”南碧落停顿了下来。

“小姐，你想说什么？”

“但我心中还是分得清什么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王瑾，想用小恩小惠收买我，甚至以嫁给秦大人，飞上枝头变凤凰来惑我，可他错了，女儿家何需附庸，何又要以麻雀自比？鸿鹄之志，我也可有。我要帮致远除掉王瑾，除掉越王，所以觞把腐心丸的解药给我，这就是我今天的目的。”觞本还有些动，一听到腐心丸她就冷静下来，“小姐你要腐心丸的解药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取得王瑾的信任，以王瑾现在的势力，只有从内部取得他信任后，搜证瓦解歼灭，而越王，秦大人也答应我会除掉他。”

“可是小姐，先不说秦致远能不能做到，就凭他身边时刻守着个玄刚他就不可信，你知道玄刚是杀害夫人的凶手吗？还有赵奕赵捕头的突然潜逃和被通缉你就不起疑吗？你难道没有想过秦致远会利用你来迫王瑾就范，以达到越王的目的吗？还有一旦王瑾得到腐心丸的解药，风老板的处境就会雪上加霜，非但正道对她存疑，连黑道的杀手刺客也会因为求取解药而迫害于她。”

“那也只能怪她不听我的劝告，非要淌这浑水了。觞，我不是以前的南碧落了，不会将每一步都考虑得那么小心，只求少一些牺牲。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必然是要有所牺牲才足以达成的，当选择摆在你的面前，权衡之下只有取舍，她是舍去的，就连水儿——也是。”

“小姐，你、就不怕我们心寒吗？”

“要是怕的话，今天就不会约见你们。闲话少说，把腐心丸的解药给我。”南碧落伸出手朝着觞靠近了些。

觞却往后一退，“解药不能给王瑾，楼燕飞既然已经成为了王瑾心腹，你把解药给他去讨好又有什么用？还不如配合风老板将他们的谋查清，以腐心丸解药号召更多的人去对付越王和王瑾。”

“可是觞，若要你在我和风飘絮之间选择一个呢？你会选谁？你说过的吧，会一如既往站在我这边，现在眼前的情况就是我不出腐心丸解药，秦致远甚至都察院衙门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命都可能保不住了。”觞有一瞬无言，“小姐……你的意思是王瑾威胁你？你不给他解药，他就要杀你和秦大人他们？”南碧落吐出一口浊气，“我死何足惜？毕竟连你们我都可以舍去了。觞相信我，把解药给我吧，你想想王瑾与越王勾结难道不好吗？这样我们不是就找到机会将他们一举歼灭，让一直不敢动作的皇上意识到除掉这两人已经迫在眉睫？风飘絮的话就让她自己去处理困境吧，她既入洪，她便有周旋的本事。可能我这样显得无情，但失忆也许就是天意，不然怎么做这些决定，觞，在你心里难道她比我更重要一些吗？”

“小姐，这不是重不重要，而是我也不能拿她冒险。何况固然我们是想皇上能一并将王瑾和越王这两大臣除去以绝后患，可是一旦他们二人联合，凭借现在一盘散沙的朝廷和江湖如何抗衡得了他们？还是在这个外贼肆意残害百姓入侵，内有臣权营私的局势下，换天容易，遮挡狂风暴雨难呀，我们的将士，我们的百姓，我们现在稳定的大明朝该怎么办？风老板不是想淌这次浑水，风飘絮是不想真的看到山河破碎的局面。”觞难得动，字句铿锵道:“女子该不该有鸿鹄之志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风老板忍下对你的情，忍下伤心难过，保我，保关大侠，步步小心破局，身上肩负着一份希望，她求的也是一片安好的碧落青天！这样的她，小姐，你告诉我我该拿她来冒险吗？”南碧落也沉默了片刻，却又笑道:“百姓，山河，果然这些高帽一旦扣下，真是得人不过气呀。那觞，你可知百姓是命，肯担一份公道没有同酷吏同合污的这些个捕快就不是吗？该救谁，该怎么取舍？你又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