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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夏和牧南,他都想毁掉。”这是於夜弦不曾知道的事情。

“他是被抛弃的人,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而我,在危急关头救过他。”於夜弦说,“所以他愿意把很多东西都给我,反复跟我强调忠诚,在我背叛他的时候,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追杀我。”因为他是冉锋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相信的人。

而他,最终也背叛了。

他只是庞大世界里的一步棋子,战争的很多事情,他都不懂,他简单地选择去或者去恨,凭心里的觉行事,很多时候幼稚得像个孩子。

他以为旁人会觉得他们太年轻,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那些小打小闹的政策,会像小孩子之间的玩笑,撑不起这个庞大的国家,可塔北从来没有质疑,宣恪和他,也渐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但他们依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聊这个。”於夜弦说,“聊点轻松的,阿福,从冉锋和舒誉身上来看,为政者不宜有私,你有私吗?”

“有。”宣恪点头,“我的私,是你。”於夜弦:“……”这个人的望倒是表达得丝毫不差,甚至还带上了眼神暗示。

看起来极其高冷的宣恪,和他独处的时候,总有办法把话题拐带到不正确的方向。

昨天夜里的画面还依稀能浮现在他的眼前,耳边依旧是宣恪在问他的话——“圆圆,该叫我什么?”

“弟弟……”他抬手想推宣恪,手却被按到了一边。

“不对。”宣恪的声音带上了些**,“重新想。”

“宣……阿福?”他觉得难受,微微息着,扯着被子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又被宣恪一把扯了回去,惩罚般地出了他的眼泪。

於夜弦咬了被子,不然让宣恪得逞。

宣恪显然看出了他的打算,捏开他的牙关,扯开了被他咬得润的被角。

宣恪一手按在他的后颈处,摩挲着他的侧颊:“不对,想不出来,今天就不放过你。”

“你……”於夜弦快哭了,“你能不能不这样。”宣恪:“不能。”

“哥哥。”宣恪又来了,“当初在丹夏的会议桌下,抬腿踢我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於夜弦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一茬过去多久了,宣恪怎么还记着。

但他不乐意,宣恪就不放过他,直到从他那里,得到了心意足的答案。

“你别想再听第二次。”结束后,於夜弦抱着被子,气呼呼地踢开了宣恪。

宣恪若有所思。

后面的事情,於夜弦已经不记得了,他疲惫得睁不开眼睛,宣恪抱他去洗漱的事情,他印象已经不深了。

到这里,於夜弦不想回忆了,可这些画面却有些挥之不去,身体记住了那种觉,以至于宣恪在他耳边低声说话的时候,他都有些走神,他睡了一个上午,可那种浑身无力的酸软觉却像是还没散去。

於夜弦小小地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宣恪问。

“没什么没什么。”於夜弦摇摇头,赶紧否认。

“在想昨天夜里的事情?”

“是你在想吧。”圆圆要气了。

“你还想要吗?”宣恪面无表情,“你好像很喜。”

“我不喜。”

“你可以多吃一些。”宣恪若有所思。

“干什么?”於夜弦警惕。

“抱你的时候,有点硌手。”会心疼,但宣恪不会直接说。

“……”

“你不累吗?”於夜弦不敢相信。

宣恪摇头。

“年轻人。”於夜弦叹气,“我不管,我累。”他拒绝。

於夜弦觉得这不是他的问题,他就是累。

“你不想受一下院子里的光吗?”於夜弦采用了说服教育的方式,强行给宣恪灌了一口汤,“生活中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你去发现。”宣恪抬头,看到了漫天的乌云。

宣恪:“……”宣恪拿着於夜弦的小铲子,在院子里帮忙铲土,刚刚结束工作的塔北总督,此时还穿着未换下的制服,毫无形象地和於夜弦两人蹲在后院里铲土。

“你那个坑挖得太大了,你是想把这花给埋了吗?”宣恪:“……”

“你别浇水,你放下。”於夜弦打掉了宣恪的手,“你要是把花给淹死吗?”宣恪:“……”两个人都没干过类似的活,都不太会,还都想让对方给看看自己的本事,於夜弦不让宣恪动手,自己忙一半一脚踢翻了浇花用的水壶。

两个人看着泡在水里的飞燕草苗苗发呆。

术业有专攻,在养花这件事上,两个人明显都该拿零分。

“这花……还能活吗?”於夜弦不太确定。

“不知道。”宣恪也不太确定。

世界上仅剩的这么一点儿珍稀植物,在水洼里瑟瑟发抖。

“你刚才,还不如让我来。”宣恪说了句实话。

好。”於夜弦突然说。

“什么好?”宣恪没明白。

“我们才一起过了几天的子,你就开始表达你的不了。”於夜弦观察仔细。

这是好事,宣恪把他划入了可以抱怨的范围。

别人眼中遥不可及的宣恪,在他这里,有烟火气了。

他把那个冷冰冰的宣弟弟,拉进了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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