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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韫自己就做主应下了。

“二嫂，听说……”王献之急匆匆地走进来，话说到一半，就对上了一双清棱棱的眸子。

好悉的一双眼睛。

谭昭立刻掩下双眸，假做不认识，书圣大佬这会儿住在会稽山，赶过去需要半的功夫，现在天还算早，因不想耽误时辰，所以没说两句就出发了。

“谭先生可以骑马吗？”谭昭自然表示可以，说实话坐车坐久了，还是骑马来的快。

也因为急行赶路，谭某人拙劣的演技并没有发挥的时间，未及天黑，一行人就到了山。

作为大家长，王羲之住的地方却非常朴素，院子是很大，却非常地偏，有一种“农夫山泉有点甜”的觉，外加院子里还养着鹅，真的是非常接地气了。

“先生小心，这鹅……”有点凶。

仆人的话才开口说了半句，就看到自家的鹅大王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蹭了蹭人家的长衫，茸茸的脑袋，一副我很乖巧快摸我的模样。

谭昭也确实伸手摸了摸，还送了两丝灵力给鹅，可以说是非常给力的见面礼了。

然后，仆人的脸更加玄幻了，这肯定不是他家老先生养的鹅大王啊！不过换句话说，这位先生……必有大才啊。

仆人愈发尊敬，将人引到堂屋。

谭昭喝了半盏茶，王献之同一位峨冠博带的青年一同出来，他很快就知道此人是书圣五子王徽之。

据传此人心情高傲，对官场非常一般，倒是非常热衷旅游。

王家兄弟生得都好，风倜傥的，王徽之自然不差，就是不修边幅了一些，头发都半散着，对弟弟请回来的人，即便他心有疑虑，也没有说什么。

等入了内，谭昭总算是见到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书圣大佬。

说句真心话，他以前是真的没有研究过书圣大佬到底因何而死，毕竟他一向度，没的关心先人生死。

仅仅一眼，他才恍然明白，难怪王家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他，合着……书圣大佬也是走在时髦前列的人啊。

谭昭忽然意识到，要想除寒食散，或许也就比除当今社会弊病容易那么一点点。

如果仅仅是做个大夫，恐怕不够。

他心头糟糟的，难得没看到王少年看着他时言又止的神情。

书圣大佬今年五十八了，在这个时代其实已经称得上高龄，服散行散必定非常有一套，换句话说就是服用方法“相对科学”，将副作用降到了最低点。

但毒就是毒，该戕害身体还是在戕害身体。

或许，并不是没有人知道寒食散的危害，但就像现代许多人一样，明明知道毒品的危害，却仍然趋之若鹜，追求那片刻虚幻的美好。

谭昭望着踏上瘦削的王羲之，难得有些愣神。

“先生，可是没法子……”

“哦，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谭昭掩下深思，转头道，“所以你们请我来，是想救命，还救人？”王徽之眼神闪了闪，道:“敢问先生，有何分别？”

“既然你们请我来，必也知道我对寒食散的态度。”就事论事，书圣滤镜也没用，谭某人如是说道，“前者续命，后者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救人。”王徽之也是寒食散的忠实客户，听了这话，难免皱了眉头:“先生缘何这般抵触寒食散？”第121章玄不改非（十八）“此等消磨人神，贻害人身体的东西，我厌恶它还需要理由吗？”谭昭半点不觑，抬头上王徽之的眼神。

王徽之这人非常憎分明，贬低他的好四舍五入就是贬低他本人，听了眉头皱得更紧，显然是非常不赞同。

两人颇有当场干一架的趋势，旁边的王献之想要劝，却发现一直病得昏昏沉沉的父亲醒了。

“父亲！”王徽之也往前走了两步，谭昭适时往旁边退了三步。

一个人长久浸五石散，又生了病，即便是风度翩翩的书圣大佬，也早已被折磨得皮包骨，眼窝深得吓人，在生死面前，谁都是平等的。

“父亲，您一定会好的。”王羲之的眼神却非常从容，似乎是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烦恼是用眼神宽着两个儿子，也不知是为何，他今天的神思出了奇的清。

“这位是……”王徽之不想开口，还是王少年介绍了谭昭的身份。

“老夫方才朦胧中醒来，隐约听到争论声，可是与老夫的病症有关？”王羲之说话并不连贯，但他显然是个非常任的病人，并不容许儿子们话，坚决要说完，“小儿子狂了些，还请小先生直说吧。”

“父亲！”然后倔强的儿子被老父亲一力按下。

谭昭:……姜还是老的辣。

系统:→_→那你肯定是在场的地狱辣。

[闭麦吧。]反正谭某人是不承认自己魔鬼辣的，他沉默，只是在考虑怎么说而已。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直言不讳最好:“老先生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这场风寒，不过是倒老先生身体的最后一块石头而已。”

“不错。”王羲之靠在卧榻之上，脸苍白，这话小辈都不听，但两儿子都没敢发声。

“但我能救。”这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十二万分的自信，谁也不会怀疑他的自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