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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他们无需扎营，因为战场离修道院不远，当便可到达。大家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贝雷特扬扬眉，未置一言，明显不懂他的学生们在纠结什么。或许只是因为他们太累了，想躺在真正的上休息休息？

同往常一样，这是场苦战。既然投身于战争，杀人便是必行之恶。夺人命并非易事，直视帝弥托利最疯狂的一面也是如此。

帝弥托利像是着了魔一般地在战斗。他持劈砍，突刺，像愤怒的恶魔一样，用他那身怪力碾碎一切。火焰一如灼烧他的话语与心智那般，在他的眼中肆。他含糊不清地念叨着那些颠三倒四的执念，声音沙哑而又低沉。这时的帝弥托利不像是人。他更像是一头山猪，一只野兽。

其他人通常会避开帝弥托利，给他留出空间。哦不，杜笃还守卫在他的背后，亚修时刻关注着他的状况，梅尔赛德司则做好了随时使用治疗魔法的准备。大家其实都对帝弥托利在战场上的位置了然于，因为他仍旧是他们的王子殿下，他们的好朋友。但为了安全起见，没有人会靠近他。

贝雷特依旧是那个例外。当帝弥托利的语气愈发烦躁，行为愈发癫狂的时候，他的老师便会冲到他身旁，厉声提醒他回到正轨上来。有时候，贝雷特只需在帝弥托利身边出现，就足以让他稍稍冷静下来。更多时候，贝雷特的斥责就像是一道命令，把帝弥托利从深渊中拉了回来。当帝弥托利野兽的那一面全数褪去后，贝雷特就会点点头，去往别处，留他独自作战。

这都成一项惯例了。但青狮子察觉得到，有什么正在发生变化。

战斗如往常一般开幕并演进了下去，众人很快便和帝弥托利拉开了距离。他咆哮着投入战斗，野兽嚎叫般的喊杀声响彻战场。这既证明了他还活着并且在战斗，又是他糟糕神状态的残酷证据。

这场本规模不大的战斗消耗了比预期更久的时间。对帝弥托利来说，这就很危险了。战斗持续得越久，他就越容易失自我。这种时候，老师会找到他，和他并肩作战一会儿。

但今天不是这样。

帝弥托利打到一半就跑去找贝雷特。他解决掉自己那边的敌人之后，没有等待进一步指示，就冲到他的老师身边帮忙。这次的强盗数量虽多，却实力不济，目前还没人打中过贝雷特，所以他的处境并不危险。尽管如此，这位前佣兵依旧谨慎且稳健地战斗着。他的学生们需要他的指挥，他可不能倒下。

贝雷特和敌人剑刃相时，一声怒吼从他的左侧传来。下一秒，对上他的强盗被一支长贯穿了心脏，倒在地上。帝弥托利没有丝毫迟疑便继续推进，把贝雷特落在了身后。

贝雷特不由得对方才的处决演出产生了赞赏之情。虽说帝弥托利疯魔的样子让他心痛不已，可依然不减其中的诡异美。帝弥托利术湛，力大无穷；他横扫千军，驰骋疆场，简直势不可当。不由走神了片刻（他的父亲会怎样想呢？），贝雷特赶忙去追帝弥托利，想要加入他的战斗。但帝弥托利实在是太过迅猛了，贝雷特跟在他后头找到的每一个敌人都已经变成了尸体。

贝雷特方才对上的敌人已经是最后一波了。收拾掉之后，青狮的学生们便返回了大修道院。在返程路上，贝雷特比往常更加沉默了:帝弥托利竟然主动跑来找他，这很奇怪。他看上去并不焦躁，不需要自己帮他冷静下来。当时自己并没有遭遇危险，帝弥托利本没必要来帮他的。顺带一提，帝弥托利最近没表现出什么帮助他人的倾向。在战场上，他总是仗着有同伴的支援单打独斗，就像他喜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一样:我会彻底利用你们，直到榨干你们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难道帝弥托利是没杀过瘾？贝雷特皱了皱眉。这可不好了，但事实或许就是如此。帝弥托利的愤怒与俱增，是不是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需要更多更多的尸体作为祭品？他和贝雷特渐行渐远了吗？

贝雷特决定在下次战斗的时候多留意一下帝弥托利的状况，尽量避免让他杀太多人。

下一场战斗中，贝雷特没能和敌人上手——他尚未近身，他们就都死了。

帝弥托利他……

贝雷特还记得自己之前的决定，一直待在帝弥托利身边看着他。帝弥托利立刻就注意到了贝雷特的存在。结果呢？他在斩杀所有试图靠近贝雷特的敌人时，似乎变得更加……不假思索了。或许帝弥托利已经不再习惯有人和他并肩战斗了？他已经忘记有人帮他分担并一起面对敌人的火力是什么觉了？贝雷特不确定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从进攻望来看，帝弥托利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他却不再把任何一个敌人留给贝雷特，就仿佛他对鲜血的渴求永不餍足一样。又或者，这是一种对贝雷特在场的报复行为，就好像是……小孩子不想被管着一样？

贝雷特担心起来。帝弥托利冒着不必要的风险不管不顾地战斗，这也太危险了。这只不过是和盗贼强盗之的小打小闹而已，并不是讨伐帝国的战斗，他这是想干什么呢？

在这场杀戮狂中，贝雷特一直跟着帝弥托利，他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治疗王子的伤口。贝雷特没空关心周围的敌人（他们都被帝弥托利迅速斩杀了），也几乎不出时间调整战略，指挥青狮学级的其余学生，这样下去可不行。为什么帝弥托利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