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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沈扶归和蔡姑娘的魂魄继续前行？”顾楼道:“给他们找个隐秘的藏身之处，事情结束后再来接他们。”萧玉案同意了这个做法。顾楼用引魂灯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天然的山坳，刚好够藏他们两人。萧玉案又在山坳四周设下结界，确保一般妖魔鬼怪近不了他们的身。做好这一切后，顾楼穿上披风，戴上兜帽，挡住一头银发。萧玉案则换成了安木的脸，两人一同朝集市走去。

得知城的“人”都是人的残魂后，萧玉案置身在闹市之中，只觉得遍体生凉。从外表上看，这些人和普通人无异，能说会笑，连街边摊贩的吆喝声都和他在外世中听到的一样。萧玉案甚至觉得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一缕残魂。

萧玉案走了一会儿，忍不住道:“顾楼，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嗯？”萧玉案皱着眉，“我也说不出哪里怪，就是觉得哪里都不对劲。”顾楼放缓脚步，目光一一掠过行人和摊贩，道:“他们惯用左手。”萧玉案如梦初醒。顾楼说得对，这些人似乎都是左撇子，所有的东西摆在左手边，拿东西也是用左手拿。

顾楼又道:“你还记得两年前我们将古镜带回云剑阁后，钱桑说的话吗。”萧玉案道:“我连你两年前说过什么都记不太清了，更何况是什么钱桑。”顾楼道:“古镜不但能夺人魂魄，还能给镜中人附魂。”

“所以这些都是被附魂了的镜中人？”

“嗯。”路过一家茶肆时，顾楼忽然停住，指着坐在茶肆中一老者道:“此人，便是被我废了一只手的尚文真君。”萧玉案知道顾楼想提醒他什么，道:“你是说，你在云剑阁看到的名册？”顾楼颔首，“姓名后有标记者，均在城中。”萧玉案想起了陆玥瑶，道:“陆玥瑶身中剧毒，尚文真君废了一只手……顾杭这是在废物利用？”

“不止。”萧玉案轻笑道:“也对。”他们和沈扶归那对师兄妹可不是什么废物，不照样被顾杭拿了魂魄，更别说还有这些无辜的常人。

“不够城中这么多‘人’，我们如何能找到自己。”顾楼道:“想找不算太难。”

“怎么说。”顾楼看了他一眼，道:“以你的容貌，很难不被人注意。”萧玉案笑了，“彼此彼此。”两人进了一家酒楼，特意要了二楼临窗的位置。从楼上看，长街上川不息，车水马龙，也不知这里是不是夜夜这么热闹。

酒楼的小二上了茶，萧玉案不敢喝这里的东西，装模作样地拿着杯子，打量过路人的脸。

忽然，一抹绯红的身影走进了他的视线。那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气质矜贵散漫，未束冠的青丝长发如瀑垂下，俊美绝伦，占尽风。

萧玉案双眸大睁，“是……是他。”顾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记得这个男人，他曾经在百花见过他。他记得男人的名字叫——萧渡。

手中的杯子出现一条裂，萧玉案屏住呼，目不转睛地看着萧渡。只见萧渡在一个卖花灯的摊贩前停下，向老板买了一盏花灯。

萧玉案注意到，萧渡付钱也好，接灯也好，都是用的右手。

第72章萧玉案心如麻，他难得有如此不冷静的时候。再次目睹萧渡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萧玉案脑海中不期然地浮现两人上一次见面的情景——空旷的大殿中，萧渡全身是血，闭着眼睛，微笑地和他说，哥哥走了。

一连串的疑问向萧玉案涌来。他看到的真的萧渡吗？他们所在的小城是不是又是真实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萧渡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买完花灯的萧渡似乎察觉到了萧玉案的视线，抬头朝楼上望来。萧玉案记得萧渡认识他这张脸，立刻举杯做饮茶状，让衣袖挡住自己的脸。等他放下手再往下看时，人群中已经找不到萧渡的身影。

看到萧玉案过于反常的表情，顾楼心情有些微妙。不难看出萧玉案和这个名叫萧渡的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论是恨亦或是恩怨，萧渡对萧玉案而言，必定是特别的存在。可他不知道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和萧玉案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萧玉案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情，他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被赶出去的局外人。

萧玉案回过头，垂眸看着手中的杯子，似有几分茫然无措。

顾楼抿了抿，道:“萧玉案。”萧玉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他是你什么人。”萧玉案晃了晃杯子，低声笑着:“他是我的……”萧渡是他什么人，他自己也说不清。可在他“杀”了萧渡一次后，过去的那些纠葛都显得不重要了——他们，两清了。

萧玉案沉默许久，顾楼没有追问，静静地等待他的答案。

“哥哥。”顾楼一愣。

萧玉案深一口气，“顾楼，他是我的……哥哥。不过，我们早就反目了。他现在大概把我当仇人看罢。”堵在顾楼口的东西消退了些许，他记得萧玉案有一个小时候走散了的哥哥，原来就是这个男人。他想到一事，道:“黎砚之称你为‘少尊主’。”

“是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