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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要离开他视线的地方，顾楼抱起了萧玉案。

正月初三开始，受邀前来参加沈扶归大婚的宗门修士陆续到达玄乐宗。顾楼和刑天宗之人不便在人前面，只有萧玉案能随心所。他换了张平平无奇的脸，和玄乐宗的弟子一起接应客人，看到了不少面孔，例如云剑阁的那些“老朋友”。

顾杭亲临玄乐宗，沈千雁带着玄乐宗长老，少主相。萧玉案看到了钱桑，江远等人，让他没想到的是，林雾敛居然也来了。

林雾敛身形单薄，面无血，一看便是久病身之人。他走到沈扶归面前，道:“沈兄，恭喜你了。”沈扶归讪讪道:“多谢。”萧玉案道:“林公子的病似乎还未痊愈，这时应该在云剑阁好生养病才是啊。”

“沈兄的喜酒，我自然是要来喝的。”林雾敛顿了顿，声音小了下去，“我要替他喝杯挚友的喜酒。”萧玉案挑了挑眉，“请。”沈千雁设宴款待云剑阁，萧玉案没兴趣待下去。经过长廊时，忽然手臂被人一拽，拉到了旁边隐秘的角落。

“阿玉。”

“哥？”萧玉案一惊，左右看了看，“你怎么在这。”

“放心，没人能发现我。”见萧渡眉眼间透着厉之，萧玉案问:“你发现什么了吗？”萧渡道:“方才坐在顾杭身旁的人是谁，阿玉应当不陌生。”萧玉案回想了一下，道:“你说钱桑？他是云剑阁的长老之一，也是顾杭的左膀右臂。”萧渡冷冷道:“还是当年我父亲的下属。除了你我，萧家门，包括我父亲的家臣均葬身在盘古山。只有他还活着。”

“你的意思是，当年是他走漏了风声？”

“极有可能。”

“难怪了，”萧玉案道，“我初到云剑阁时，他还说我看起来眼，应该是因为我长得像娘亲。”萧渡笑了一下，“不错，人都来齐了。”萧玉案也笑了，“确实来齐了。”正月初五转眼便到。玄乐宗乃三大宗之一，沈扶归贵为其少主，娶的阵仗自然不容小觑。光是顾杭亲至这点，足以见其盛况。百花主杜离鸾正在闭关，无法前来，但也派了座下大弟子携重礼来贺。一时之间，玄乐宗宾客盈门，气势非凡。

萧玉案跟随在沈千雁左右。沈千雁见过百花的弟子，道:“杜主最终还是没有来。”

“但她已向我们说明了她的态度。”萧玉案道，“至少，她不会站在云剑阁那边。”沈千雁望着横梁上的红绸，道:“但愿一切顺遂。”吉时，玄乐宗正殿内，沈千雁坐于主位，身侧分别是云剑阁的贵客和玄乐宗的长者。沈扶归一身大红的婚服，脸喜，贵气人。

不多时，一个盛装红衣的少女在喜娘的搀扶下踏入门槛。沈扶归连忙上前，在蔡寻念面前站定，深一口气，从喜娘手中接过自己心的师妹。

两人执手踏上台阶，走过一层又一层，到达顶端。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行拜堂之礼。

礼毕，蔡寻念先行退下，沈扶归留下招呼客人。丝竹之声响起，来客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一身着天鹤宗校服的剑修起身道:“听闻玄乐宗有一秘曲，能让人在梦中心愿成真。今是沈少宗主的大喜子，不知我等是否有幸，能听一曲《黄粱梦》，做上一场美梦呢。”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沈千雁淡笑道:“《黄粱梦》再好，终究只是一场梦。”

“那让我们在梦里过过瘾也行啊，顾阁主说是不是？”顾杭对这等俗事无，道:“你们随意。”

“既然如此……”沈千雁击了击掌，正在奏悦的玄乐宗弟子停了下来。

“奏《黄粱梦》。”萧玉案当和顾楼在云剑阁的密道中没少受玄乐宗秘曲的折磨。而《黄粱梦》与之相反，赏乐者能在幻境中看到自己一生中最期盼的场景，犹如一场美梦。自《黄粱梦》问世以来，有太多的人沉溺其中，不愿醒来，直至灵识堕入混沌。好在偶尔听一次也无伤大雅，顶多怅然若失几。

琴音响起，众人皆醉，独有顾杭面无表情，仿若未闻。

萧玉案闭上眼睛，让自己沉入幻境。

第101章要是可以，萧玉案也想做一场美梦，但现下不是时候，他必须保持清醒。

萧玉案提前封住了灵识，《黄粱梦》对他起不到应有的效果。他的灵识飘在混沌虚空中，周遭是一个个属于旁人的美梦。

荣华富贵，温香软玉，权势滔天，渡劫成仙……世人的美梦大多如此，对求而不得的东西执不悟，对已有的东西不屑一顾。偶尔一两个家人团聚，师徒和睦的梦，都成了其中的清。

萧玉案漫无目的地游着，突然听到有人唤道:“师兄——”这个声音有些悉，清清脆脆，像出自一个孩童。萧玉案朝着那个声音走去，看到了年幼的慕鹰扬和同样年幼的自己。

小阿玉一手拿着串糖人，一手摸了摸小师弟的脑袋，说:“师弟，这个送你，别难过。”萧玉案依稀记得这一幕。下一刻，小师弟就会扔掉他送的糖人，再踩上几脚，最后凶巴巴地让他滚。

可梦里的师弟并没有这么做。他接过糖人，了一口，眼若星辰，笑容灿烂:“谢谢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