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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楼道:“今之内拿不到你的血，师兄必亡。”

“行，那先救他再说吧。”萧玉案挽起袖子，“你要多少。”顾楼长睫微颤，挡住了他的眼眸，“每次一盅，一三次，持续……一月。”萧玉案嗖地站起身，“你再说一遍？”顾楼闭上眼，“每次一盅，一三次……”萧玉案气极反笑:“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放血呢，这不是更方便？”像是被戳中了什么，顾楼猛然睁眼，“你不能死。”

“照你说的这么放血，我不死也虚。”萧玉案冷声道，“伤林雾敛的人又不是我，我救他是情分，不是本分。你要一两盅血我可以给你，多了免谈。”顾楼陡然抓住他的手腕，重复着刚才的话，嗓音嘶哑:“你不能死。”萧玉案迟疑道:“你是不是……”这时，脑海中再次响起【都有】的声音:“答应他。”萧玉案:“？？？”萧玉案:“这也是任务的一环？我会死的！”【都有】:“你不会。”萧玉案:“就算不会，放血也很痛的。”【都有】:“不痛。”萧玉案:“我心痛。”【都有】:“你还想不想要自由了？”萧玉案正道:“我答应你。”顾楼抓着他手的力度骤然变大，“你……答应我？”

“对，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萧玉案看着顾楼的眼睛，缓缓展颜一笑:“我要你——娶我。”第14章顾楼瞳孔骤然一缩，极度的惊愕让他看上去清冷不再。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你娶我。”萧玉案不疾不徐道，“听清楚了吗？我要和你结为道侣。”按照【都有】的说法，和顾楼结为道侣是他最后一个任务。而在那之前，他就能获得自由。既然他必须给林雾敛献血，何不借此机会向顾楼婚。他有信心顾楼会答应，毕竟他那么在乎林雾敛，在北境时为了救他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一个小小的道侣又算得了什么。

顾楼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凝固成了化石。萧玉案也没有催他，耐心地等他缓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顾楼极轻地说了两个字:“为何？”萧玉案半真半假道:“你都要我的血了，我能不要点东西回来？可惜云剑阁上下没有我看得上的东西。想来想去，我要你比较划算。”顾楼双手猛地攥紧。他在萧玉案说出“娶我”二字时已然方寸大，藏于内心深处的某个念头猝不及防地被揪住，在那一刻他甚至忘了濒死的师兄，眼里心里唯余萧玉案一人。但他是顾楼，他很快地清醒了过来。

“你是为了青焰。”萧玉案没有否认，“我给你一的时间考虑。你若答应了我，我乖乖地让你取血；你若拒绝了我……反正取那么多血我也活不了多久，干脆直接吊死在碧落斋，也好落个痛快。”顾楼脸上血尽失，他似乎格外害怕听到“死”这个字。他看着萧玉案，原本澄澈的眼眸变得混沌不堪，再一次重复了那句话:“你不会死。”萧玉案不说太多，道:“今天的血我先给你，至于明还有没有，就看少阁主考虑的结果了。”一盅血用针扎放血得放到猴年马月，萧玉案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顾楼的佩剑上。

“借你剑一用。”萧玉案出霜冷，狠下心，对着自己的手腕轻轻一划，温热的鲜血立刻了出来，顺着他纤细白皙的手腕，滴落碗中。

萧玉案朝顾楼偏头一笑，“意了么。”顾楼只觉得萧玉案的血红得刺目刺心，刺得他说不出话来。他用尽全身力气才问了一句:“疼吗？”萧玉案转了转手腕，低笑道:“疼啊。”一句“住手”堵在顾楼喉咙里，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给了林雾敛三蛊血，萧玉案暂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但他非常清楚，每天都来这么三盅，不出半月他的血就要被干了。

次，顾楼再次来到碧落斋。他又恢复了平时的疏离克制，一袭白衣，手握佩剑，周身一片寂静清冷。

萧玉案问:“少阁主考虑清楚了？”顾楼答非所问:“你随我来。”萧玉案跟着顾楼走出了碧落斋，看守的弟子一直盯着他们，却未上前阻拦。萧玉案心存疑虑，道:“你要带我去哪里？”顾楼说:“你去了便知。”顾楼带着萧玉案御剑而行，离开云剑阁主峰，到了一座比绝地峰还要远的山峰。不像绝地峰的峭壁悬崖，壁立千仞，此处青山绿水，目苍翠，草木葳蕤。萧玉案突然意识到，天快来了。

他跟着顾楼在润的草间行走，不知是水还是雨水沾了他们的衣摆。走了须臾，顾楼道:“到了。”萧玉案停下脚步，向前看去，面前竟是一座……墓冢？

墓冢修得庄重大气，却因只此一座显得凄凉孤惘。萧玉案走上前，看到墓碑上写着“顾门袁氏之墓”几个字。

萧玉案怔了怔，“这是……”顾楼淡道:“我娘亲。”萧玉案有点懵——顾楼带他来他娘墓前是想干嘛？

顾楼在碑前跪下，道:“你也来。”死者为大，跪一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