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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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呀!她又看到那片绿光了!
据某个教派的说法,死后看见绿光,代表一生行书,下辈子仍可投胎做人。
但雁屏知道,自己不是死了,也非踏往来生,只是作梦而已,一个和何永洲有关的梦。
梦中的她,穿着不知是什么时代的白袍,头发的长中轻飘,走在一个古老斑驳的城堡里。回廊一条接一条,烟雾弥漫,没有窗口,却有光的明亮。她在白
的
蒙中,不停地走…
脚底清楚地传来石地的冰凉,而她的心,有点悲伤,又有点快乐,像是什么都不确定,直到她看见石椅上的地。
这一次,河水训用深情款款的语调对她说:“我你,真的
你,永远不变…”啪!像照片曝光般,一切又成为空白,雁屏倏地由梦中惊醒,整个人弹坐起来。
怎么又来了?怎么又梦见他?从三个月前她由他身边逃后,他就一声不响地人梦来,这已经是第十二次了,平均一星期一次,频率高得让人觉得病态。
不仅如此,她的梦还有剧情,从最初的男女相遇,到互有好,到今
的表白,像极了电视中的“每周剧场”害她好想大声问:“有人的梦是连续剧式的吗?”问题是,她不敢告年任何人这件事,包括史曼如她们,因为她们一定会断言是她
上了何永洲,才会以他为幻想的对象。更何况,上回溪头之旅出差错后,她和她们便再也没有那么无话不谈了。
说实在的,何永洲是很帅,光是他那一百八十公分的拔身材,就足够当偶像了。但他是何家的人,与她是彼此的“灾难。”在他当时要强迫带她回家时,她就理智地将他“除掉”了,怎还会在事后
恋他呢?
而且,他这人太老成、太有城府、太狡桧、太霸道…,一大堆的“太”就是正常的状况下,为人处世号称“单纯”习惯当“娃娃”的她,也会退避三舍的。
但梦就是不清自来,如此心意绵,让人久久难忘。
雁屏想过各种解释,既无关恋父、恋母情结,也没有童年创伤,大概是伟洛伊德再世,也对她的梦寻不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吧!
她甚至想,会不会何永洲对她那b的恶作剧怀恨在心,透过某种巫术诅咒而到她的梦里来?
不!不可能的,他不是会做这种偷摸狗行为的人。这几个月来,雁屏特别注意有关他的报导,更详。细地了解他的种种。
何永洲的学历、出身及背景,就是父亲嘴里所谓“金闪闪”的人物。他从哈佛法学院毕业,回台湾后在一些学校教犯罪学,但他最主要的心力仍放在社会工作方面,比如帮弱势者打官司,还有最近的反毒工作及成立青少年“向毒品说不”的组织。
有一本杂志称他是“政治世家新生代的一颗明星”这预测他将来会步其父的后尘,在政界前途无量。
雁屏还记得,标题旁有一张他穿西装打领带的特写镜头,真是帅呆了,而她竟和这人有“同”之缘,这算不算一种疯狂又美好的回忆呢?
唉!避他什么回忆,那都是年老时候的事。目前她最担心的是,这怪梦会持续多久?会梦出个什么结果?今天是表达意,明天会不会亲吻?甚至真的像连续剧一样,有尺度放宽的
情…
雁屏的脑中突然闪过何永洲当她面提“做”二字的情景,两颊蓦然发烧,内心有说不出的滋味,只有扛脸埋在枕头里,发出类似境怨,又仿佛是讪笑的声音。
头的电话铃响了好一会儿雁屏才注意到。现在是什么时候,居然有人来吵?她伸手过去接,电话那端传来了母亲的声音说:“雁屏,你起
了吗?该上班了吧?”
“妈,你有没有算错时间?现在是三更半夜呀!”雁屏说。
简秋华在女儿过完二十一岁生后,上个星期又飞到洛杉矾去,仍每天叨念着不放心。
“哪里算错?我这儿是下午,你那里都早上七点;了,还在睡懒觉?”简秋华说:“这是你到北门堂工作的第一个夏天,一定要好好表现,别让你老爸失望。”雁屏打开窗帘,目光刺进眼睛。她回答说:“我对北门堂的事业一点都没有兴趣。”
“这种话你千万不要再说了。”简秋华训诫地说:“你爸对你的期望非常大,叫你‘公主’,就摆明着是把你当继承人,你可不要不知自了!”
“妈,你很清楚我一点都不适合。”雁屏反抗地说:“我讨厌北门堂,连看到那些‘牛鬼神蛇’似地员工都害怕,要怎么管嘛!
“你爸会训练你的,好好听他的话准没错。”简秋华耐心地说:“而且北门堂真的不同了,你爸现在都走正派生意,不手那些肮脏事了。”
“是吗?那他为什么开赌场和游乐间?”雁屏问。
“你爸为人重义气,总要照顾一些老兄弟…”简秋华也解释不清,只好说;“哎呀!你别管那些,反正再过两个月,你就到美国来念书了,要乖乖地多做少问。”
“妈,我说过,我不去美国,到时我不会上飞机的!”雁屏又乘机声明。
“你还说?你敢枉费我一番苦心?当年为了孙师父的话,我不敢求名分,不敢生老二,不能有个正常的家,看看我牺牲多少?”简秋华气急攻心地说:“好不容易熬到你二十一岁了,眼看我们母女就能出头,你说这什么征活?求求你争气点,强过你四个姐姐,不要让那些等着看你出丑的人称心如意.....”雁屏被亲得耳朵都痛了,她知道再说下去,母亲还可以哭唱个好几小时,所以连忙陪罪顺从,再找借口挂掉这越洋遥控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