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三次提亚马特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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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忍耐,原本都不是莱因哈特的本,但要和那些不知自我抑制的大贵族子弟们有所不同,莱因哈特学得了这种必要。他不知已经忍耐了多少他们恶辣的戏和冷笑了。杀了对方也不为过却只能得了个半死收场的想法,充着他的每一个口袋。

不过,这一次也终于快要不必再忍耐了。注视着荧幕中的战斗状况,由电脑计测出结果,莱因哈特在极近的未来中找出了反击的时机。

他回视吉尔菲艾斯,吉尔菲艾斯在沉默之中理解了他的意图,很快地谈及了反攻手段,而诺登参谋长投来了颇为欠缺镇静的声音。

“司令官阁下,我想大势已定了。在尚未蒙受损害之前应该要退却吧”莱因哈特站了起来。他忍耐至今的怒气内已到达了界限,优美的外表似乎开始起了裂痕。

“敌人的攻势已接近尾声,不可能会有无限的运动。只要在到达终点的那一瞬间,集中火力在敌军中枢,就可以将其虚浮的胜利一击而溃。为何非逃不可?”

“那是你台面上的想法,别太拘泥它,快后退吧。”这家伙到现在为止到底听进去了什么i莱因哈特听到体内某物在跳动的声响。他那优美的高大身躯掀起了一阵疾风,对愚钝的参谋长当头一喝。

“住嘴!这胆小的家伙,言及友军的败北已是不可容许了,竟然连司令官的指挥权都想干涉吗?”这首次的怒吼带有方向,直线穿过了参谋长的肺腑。贵族出身的青年军官为之动摇,以冲击和恐饰的表情,回视比自己更年轻的上司。冰蓝的眼眸,使诺登曝呈在难以直视的强烈光芒中,参谋长开始颂悟到他一直轻视的这只漂亮小猫,其实是只蜷伏的猛虎。他毫无反驳地呆立着。

“麾下全舰队,准备短距离炮战。听候命令展开齐。”完全无视着参谋长,莱因哈特下了命令,吉尔菲艾斯加以传达。此刻第三次提亚马特会战确立了一个历史的意义。莱因哈特以身为独立舰队之指挥官的身分,身居决定会战整体胜败的立场。

带着暴风的破坏力,一直领导战局的同盟军第十一舰队的动态,在一瞬间停顿了。变形虫的触手停止了伸展,因为已经无法再继续伸展了。在攻击的终点,横列于扩大及收敛之间的极小间隙中,同盟军冻结了。而在将要融化的那一刹那。

“全舰主炮、三发齐!”莱因哈特的命令奔驰在通讯回路上。

整个宇宙被白光包围了起来。

沸腾的能量浊旋在虚空中,灼势的黑暗以那巨大的手掌要碎舰艇。舰体的外面是无限大的沉默,炸裂的光芒装饰了恐饰的序幕。

何兰多那完全胜利的自负,连同旗舰一起被击碎,随着金属及非金属的尘埃四散而去。不知道他有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理解自己的败北?

同盟军从胜利的天空直落到败北的深渊。无视理论与原则而狂跃的第十一舰队,在能量这种丝线被切断后,不由得成了落地的风筝。连想要尽诡道之极致也未能如愿了。

第二次的三发齐划破虚空,可说是致命的一击了。

同盟军的指挥官在这四小时中于战场上奔驰,支配着战局,对敌方施以无数的炮击。

而相对的,莱因哈特只在三分钟内进行二次三发齐,就使同盟军指挥官连同乘舰化为宇宙的尘埃,使同盟军变为乌合之众。在更长的时间中持续胜利,以胜者的身分在更广大的空间移动,击杀更多的故兵…以这些方面而言,同盟军指挥官是要凌驾于莱因哈特吧。但莱因哈特却正确地察到了:敌方的“奋战”是在费能量,只不过是基于“支持军事行动的物质是无限的”之锗觉,而在跳着看似华丽的独舞。他在最后胜了,没有必要从开始就一直取胜。

残存的同盟军,在恐慌和困惑的夹击下,掉转舰首开始逃走。

“看到了吧?”莱因哈特独语着。他是对着友军说的。想下令追击而回视吉尔艾斯的他,视线被抑止了,而下了命令的声音。

“不可以追击吗?吉尔菲艾斯,为什么?”他的心思将优美的眉角提起,莱因哈特发出质疑。

我想莱因哈特大人没有必要心在残兵的追击上。只是如此而己。”

的确,就只是如此了,我明白了。”莱因哈特笑了,他了解吉尔菲艾斯没有说出来的那部分。莱因哈特已经立下了一击逆转敌我形势的功绩。帝国军的胜利已定,会战终了后,莱因哈特会被认定为战功第一,已是确实无误的。那么,追击败走的敌军,仅以杀戮和破坏的数量为夸之类的功劳,让给其他提督也无妨。如果连残敌扫讨的功劳也独占了,只会引来其他提督的嫉妒和憎恶。即使不如此,也会被称为“骄惯的金发小子”而被迫雌伏。这样今后大概会比较易于行事了吧。

这个让步,并不会伤及莱因哈特的自尊心,而吉尔菲艾斯也正是因此才进言的。因为莱因哈特的自尊心,对吉尔菲艾斯而言,是和自己的自尊心相等或是更高的一个存在。

“那么,我们就在此参观一下僚军的奋战之姿吧!”莱因哈特坐回了指挥席,跷起了高高的二郎腿。命令侍从为司令送来咖啡后,吉尔菲艾斯的视线朝向参谋长的身影。诺登少将那一度失去血的脸还没能完全恢复,硬化的表情固定在荧幕上。想到他那凡庸的神所承受的冲击之巨大,吉尔菲艾斯为他到遗憾,但也确认了“他不是能为莱因哈特大人所用之才”的判断。

另一方面,同盟军全军溃的危机,在比克古和伍兰夫的再反攻之下而回避了。

“发!”随着命令出现在虚空中的光壁,把突进的帝国军从正面撞开。帝国军队形崩溃,伫立在光与热的沐浴之中,却仍再次前进,要进同盟军。比克古和伍兰夫巧妙地连系,掩护着逃回来的第十一舰队的残存兵力而逐渐后退。帝国军数次的突进,都被其柔软两不见溃散的防御网阻挡,无法给与致命的损害,终于不得不打消了追击的念头。

“同盟军里倒也有能干的家伙。”莱因哈特吐出了这句话。如果他掌有全舰队的指挥权,大概会询问敌将之名,而称赞其善战吧。吉尔菲艾斯报以微笑。

“看来命运似乎是在对莱因哈特大人献媚。”

“命运?我的人生岂能让命运左右。我会因自己的长处而成功,因自己的短处而灭亡吧。一切都在我的本身的范围内。我,再加上你的协助的话,是不会让命运来干涉的。”

“您是了不起的。”

“我希望真是如此…”莱因哈特似乎要一笑挥去自己的强悍,松驰下了表情的紧张,以白洁的手指将落到额前的黄金刘海往上拨去。

同盟军重整舰列,向本国归去。其他二舰队倒还好,第十一舰队是完全的败残之列,受着重建之苦,负现人何兰多因战死而逃过了处罚。说来同盟军可失去了未来的帝国本土侵攻部队总司令官了。比克古和伍兰夫虽阻止了全军的溃走,但未能制止何兰多狂奔。这懊悔,化为了心中苦涩的沉淀物。

“威列姆·何兰多也差点就成了英雄了。”伍兰夫含着一些慨地从通讯荧屏画面中谈及。

“英雄啊…”老人的声音带着耸肩的语调。

“说到这个,你知道吗,伍兰夫提督,关于所谓的英雄,有人说过一个有趣的比喻。

“哦?”

“他说:所谓的英雄,到酒吧去要多少有多少。相反的,在牙医师的治疗台上可一个也没有。总之大概就是这种程度的人物吧。

“说得有理,似乎是没有度论的余地呢。那位巧妙的评论家到底是谁呢?”

“好像是席特列元帅担任军官学校校长当时的学生。名字是…”那是听过了好几次的名字,但统率败军归国的责任之大占去了他的心思,比克古此时并未想起来。他想起“杨”这个简单的姓氏是在归国之后。

就这样“第三次提亚马特会战”对帝国军、同盟军都在不合本意的形式下闭幕了。互延一百五十年的两军之战,未明白分出胜败而结束的例子并不少见。而这场战斗的意义,在战斗终结当时,在大多数人的眼中仍是浑沌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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