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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算着如何避开这一劫。

却听国师轻轻叹了声气,口吻复又轻佻起来,道:“殿下有臣相伴左右,竟还不知足?”他放下郎梓,展袖间手中便多了张帕子,又引动术法凭空聚集水珠了手帕,轻轻擦拭郎梓身上的血迹。

本是一道法诀的事,他偏要如此麻烦。

微凉的意缓缓拭过膛,郎梓忍着没挣开,鼻血早止住了,只是淌下来的已经结了壳子,哪怕国师动作再轻柔,也不免扯到皮肤,些微刺痛。

等他擦干净,郎梓鼻下前都泛起了红。

郎梓是个直白的人,尤其在关系近些的人面前,从来藏不住话,忍不住开口问道:“国师说倾……呃,国师说喜我,是玩笑吧?”问完了,先局促的反倒是他自己,连直视对面的人都有些尴尬。

国师沉默了一会,叹息着道:“殿下怎可怀疑臣的真心?臣对殿下的倾慕,自第一位仙人飞升前便开始了,哪怕殿下亲手废了臣的气海玉府亦不会变更。”郎梓抖落一身皮疙瘩,闻言倒是轻松了不少。

国师的话,一听就是扯谎了。不说二人修为相差甚远,他本打不了国师气海的主意,且他也是读过修真史的,第一位仙人飞升距今有万年之远,不只是他,恐怕国师自己的祖辈那会都不知道在哪呢。

哪有人表白的时候还嘴戏言。郎梓顺理成章地推导出国师又在戏的结论。

他嘿嘿一笑,“徒的心意为师已然明了,这里也快来人了,我们走吧。”

“殿下如何打算?”

“唔,既然已经抓住了楚小戟,西楚之不足为虑。那落霞宗的仙师却有些棘手,但道门明言修士不可参与人界政事,我准备求助楚掌门,让各门派来了结此事。”

“不需如此麻烦。”

“嗯?”国师朝晕厥的楚小戟动了动手指,原本躺在地上的人便不见了,他又扶着郎梓肩头似打算御剑,却在触到他单薄的里衣时停下了动作,不知从何处取来身青的文士长衫递了过去。

那长衫式样简单,郎梓接过来穿上,竟十分合身。

国师这才抓着他飞身离殿。

既然对方有修士参与,己方动用修士也无可厚非,郎梓也不急着赶国师离开了。

他本以为国师会带着他回渝军大营,哪知国师破窗而出后,并没有离开行,也没有隐藏身形,只寻了处最高的楼台慢悠悠地落了。

郎梓不解,频频使眼:这里有不少修为高深的修士,你要作甚?

国师勾一笑,引他在楼台上坐了,又取出果子摆在他面前的小桌上,道:“凡事弟子服其劳,殿下既称臣一声徒,臣怎可看着殿下辛苦?您休息便是。”这话说得郎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相信国师这样的人,行事定会周全,也不再管,拈着吃了两粒果子,别说,还甜。

然后他就看见国师走到楼台边,声震八方:“大渝太子殿下在此,落霞宗弟子,速速来见。”郎梓愣住,脑海里刚刚盘桓的评判还未完全消去:国师行事定会周全……周全个鬼啊!

他一蹦三尺高,出落晖剑就要拉着国师跑路。

人家落霞宗来的都是什么人?十几个长老啊!只怕加起来能堆死好几个楚汉生,他昨在宴会上都受不到境界的那种强悍,他们两个呈闲派后辈,他自己还是刚刚入道的头小子,分分钟能被人家秒的渣都不剩。

国师这是吃错药了吧!郎梓怎么扯都扯不动国师,顿时哭无泪。

就算他扯得动,也已经来不及了。

四面白光乍起,围绕着整座行,于一息间起了座大阵,其上威势可怖,只怕破阵者触之即亡。又有十余道身影腾空而起,这个口斥“小子猖狂”,那个高喝“竖子斗胆”,如闪电般疾速而来。

完了。

郎梓急的如锅中蚂蚁,自知小命要被国师玩没了,不由瞪了他一眼,心道果然是逆臣贼子,怕不是要我在此送命,却又存了分侥幸,想着好歹也有师徒之名,万一国师只是脑子坏了呢?

他落晖剑横在前,黑着脸将“脑子坏了”的“徒弟”护在身后。

万一对方攻上来,自己好歹也能挡一挡,国师修为也不俗,未必不能困的。

他身后只有声声轻笑。

郎梓越发恼怒:还笑,我都要被你坑死了还笑得出来?!你果然是逆臣吧!

哪知他等了许久的攻击并未如心中猜想一般袭来。

——那十多个落霞宗的长老,飞至近前,突然个个面惊恐,宛如下饺子般坠了下去。

是真的像下饺子,噗通噗通,砸在地上,石头地砖就跟水面似的,被砸出十几个窟窿。

等一众长老再次御剑飞上来,没有一个不在打抖。

“我等今才知太子殿下便是乌木尊上,实在罪无可恕,小辈落霞宗散光,还请尊上赐罪。”当先说话的是个老者,鹤发童颜,不安地瞥了瞥郎梓手中的落晖剑,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身后的国师,那头便径直低了下去,磕在楼台上,响声沉闷。

“请尊上赐罪!”其余修士,勿论男女,随之伏首,围着郎梓跪了一圈。

郎梓眨眨眼,莫名其妙。

渝皇为他起字乌木,天下皆知,这些修士敢算计太子,却在看见他以后高呼乌木尊上,是有多消息闭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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