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2019年8月15「我叫叶待明,二十八岁,已婚。是普通公司职员,没有什么物质慾望,过平稳安静的生活是我的目标。可能上天要所有人都得到考验,我这样没什么多馀慾望,只想过平稳生活的人,被赋予了与常人不同的体质。我可以看到鬼魂,也就是大家俗称的
眼。第一次看到鬼是十八岁的事情,从此以后,所谓平稳安静的生活,就成了我想要追求,却一直很难达成的目标。」这样的开场白,我已经
练到可以一字不差的倒背如
。我这样的人,多数时候需要隐藏自己,不好跟别人坦白自己的特殊之处。但有些场合下,又不得不告诉别人事件起末时,就必须介绍自己是个
眼。
这样自然会被人好奇的追问很多问题,次数多了,我也就总结出了一套自我介绍的说辞,就像开头讲的那样。听起来有点中二,但能引发听者同情心,让他们可以基于同情的态度,少问我一些複杂的问题,好让我的生活,过得平静一些。
这次也没有例外。简单的问询之后,我就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一道驱鬼师亲手绘製的黄符。
不算太贵,大约值我半个月的薪水。如果这位驱鬼师真的如他自吹的那么神奇,就算花掉一年的薪水,我也乐意。
故事并不複杂。我与子新婚,不过半个月前的事。她叫林欣,二十五岁,也是普通公司职员,和我一样讨厌吵闹和烦扰。实话说,欣儿长相清纯,身材火辣,追求者众,但正因如此,她对那些花了大量心思营造各种複杂气氛的追求者,都退避三舍。反而是像我这样不疾不徐,简简单单的身边人,成了她最后的选择。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没有邀请太多人,週末走个过场,吃了顿饭,仅此而已。
我们的婚房,也以一切从简的态度,选在通还算方便,又不需要多花心思去与卖家讨价还价的地方。简而言之,就是不要太偏远,又很便宜。
本以为这是项複杂难成的要求,实施起来却异常的顺利。地下铁通勤,周边有几条城市主线路。超市、影院、医院、停车场,应有尽有。房子在八楼,亦是个吉利数字,凭窗远眺,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公园和商场。走上台,清风徐徐吹到脸上,回头望,
光从这裡照进房屋,大半个卧室的地板都可以晒到。
不仅位置优越,就连通风和採光都足够令人意。这样的房子,只卖令我难以想像的便宜价格。本以为一定有诈,仔细检查之下,发现水管、电路,乃至房产手续,都完美到挑不出一丁点
病。卖家急于用钱,而我是刚刚好第一个撞上来的幸运儿,如果此刻犹豫,怕是会被别人买走。
于是这就成了我们的婚房。
整件事都简简单单,没什么波澜,正如我预期的人生。如果可以一直这样风平静,我自然也懒得去找什么驱鬼师,作那种中二的自我介绍了。
电梯停在八层,我从衣袋中取出黄符,掏钥匙打开房门。半个月前买下新房后一併添置的家具,还都在我今早出门前应该在的位置,只是玄关处的鞋柜,柜门半开,欣儿的一双白高跟鞋,落在外面。
我见怪不怪,无言的将它们拾起,放回鞋柜,关上柜门。看了眼挂钟,晚上六点,欣儿还未回来,正是我计画好要摊牌的时刻。
我举着符入到客厅,四周看了看,再找到书房和卧室,一无所获。没有听众,准备好的演讲也必须继续,为了继续过平静的生活,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
「听好,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遭遇,但请你去该去的地方。再见。」演讲结束了,多一句话都是烦恼,没有那个必要。
我将黄符按那位驱鬼师所说的步骤,以一木钉,钉到卧室门框正上方。如果他所言不虚,过了今晚,那位房客应该就要下到九泉报到去了。
半月前,我与欣儿搬进来住时,开始一切都还算好,直到有天夜裡,我口渴醒来,突然发现我们的角边上,坐着个男人。
他穿着灰衬衫,看起来像是个普通职员的打扮,头髮有点
,似是久未梳理,低着头,眯着眼,一手托腮,好像非常烦恼。
这种事,我从十八岁起就已学会见怪不怪。我下,穿上拖鞋,绕开他坐的地方,取了水杯,到客厅倒水。
等我回来时,发现他掀开欣儿的被子,正轻轻抚摸我子的赤足。
「你能看见我的吧?」没等我抗议,他先发话,倒是让我愣了半秒:「刚刚你从这边过去,故意绕开了我坐的位置,说明你能看见我。」这样的鬼魂,我已见过不知几千几万个。他们还存留这世上的原因多种多样,绝大多数隻是过路而已。我二十岁的时候曾目睹一起傍晚跳楼自杀的惨剧,所有目击者都心怀遗憾,唯独我觉得好笑。因为那位失意到跳楼的少年,成为鬼魂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尸体内爬出来,跑到围观人群中,尽情的捏遍了在场所有年轻女的
子。
那样的闹剧持续了十多分钟,少年的灵体才被匆匆赶来的鬼役带走。如果说那位自杀的少年对人世会有什么留恋的话,可能是当时在场所有年轻女各自
部的手
吧。人生在世时,对女
有各种各样的幻想却不敢实施,直到死后,凭着自己变成了鬼,才敢上手轻薄女人。这样的男鬼,我见过的,少说也有好几百个了。
「喂。」我一边喝水,一边澹然然的说:「当着我的面这样摸我老婆的脚,这样不太礼貌吧。别担心,如果你刚刚去世路过这裡,其实不用到处找,大概等十分钟,就会有人来接你了。」我说着,从
头柜取出一小袋饼乾,扔给他。那男人倒也不见外,撕开包装嚼了起来。
「病逝?自杀?车祸?」我喝着水,就当和他聊聊天,顺便一起等等鬼役。
「都不是,我是被饿死的。」他笑笑说。
「哇,开什么玩笑,现在城裡还会有饿死鬼?」他也没有回答,把被子又掀高一点,出欣儿整双美腿来。正是夏天,老婆习惯
睡,如果再掀上去,怕就不是只
腿这么简单了。
「喂!」我抗议说:「再这样,一会鬼役过来,我会告状的哦!」
「鬼役不会来的。」他落寞的说了这句话,凭空消失了。
我当时并未在意,只当他离开了。收拾饼乾包装,帮子盖好被子,也就继续睡了。
真正令我不安的起点,是在那事的一週之后。我睡到半夜,心中总是惶惶不得安定,便醒了过来。坐起身,旁边是睡的
子,
角坐着的,一身灰衬衫,正是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