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五章·一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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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诗成八句,白夜飞体内龙气失控暴冲,破开身绕体雷电,直上九天,瞬间引来众人瞩目,城目光。

但在风光背后,在场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直接落回地上,摇摇坠,更不知道他难言的苦楚。

因果报业,果然不假,昨夜醉月的辛苦,一下就轮到自己亲身体会。

自醉月身上汲取的龙气,已与本身结合,植血脉之中,这一番暴冲离体,不同于寻常真气耗竭的空乏,简直就像有只无形之手,扯着自己五脏六腑往外拉,一路拉到天上,那一下的剧痛,自己险些咬到舌头,更觉喉头一甜,差点就要大口血倒下。

总算九转功自发运转,弱水真气滋补血,才勉力撑住,但气血翻涌难平,整个人状态已经接近极限,肯定再承受不住类似的冲击。

白夜飞浑身无力,大脑发,恨不得直接倒下昏睡过去,但抬头望天,随着龙气腾空,天上涡云飞旋更速。

当中涡眼中陡然大亮,电芒汇聚,眼下又一道雷霆就要打落,而且遥遥应,威能还要胜过前头那下…………完了,这次仆街定了!生死时刻,白夜飞期望身边这些高人能够给点力。

刚自救了一回,照理说不是同伴们也该爆发一轮,助自己逃出生天吗?

但余光扫向四周,发现他们一个个或仰天望天,或摇头晃脑,如痴如醉,似乎陶醉在诗中或是异象里,无论项三、宋五还是师父,竟没一个察觉自己的险处,就连掌教那团光也亮得厉害,明显情绪动,却没半点用。

除了陆云樵……他文化底子差,对诗本无,就纯粹一脸懵,完全状况外,标准二愣子,却一样没注意这边,而是看看天,又看看其他人,挠头搔耳,似乎想要清情况,却没注意关键……

一切只在瞬息间,劫云中,亮度提升到极致,宛如升起一轮小太,然后就是浩雷光,自当中出,横跨长空,直劈而下。

惊雷劈天直下,要斩龙破气,不许人间意志试图……逆天!

刹那,整个世界的时间如似停顿,所有人仰头望天,却没有任何动作,唯有超世外的天内,老人微微而笑,低声道:“时间到了,大势滔滔,当者披靡,神也不能阻,但……时机还未至啊!”老人坐在桌前,目光陡然犀利,透过茫茫云海,看向天之外的小殿,猛地一拂袖,朗声笑道:“还不到你解放的时机,下去吧!”动作没有多少气势,没有任何真气转,不见半点异象,老人普普通通一挥手,冥冥中却好像影响千万里外的现况。

冲天而起的金龙,五指利爪扬起,朝着涡云张牙而舞,本来活灵活现,引起下方成千上万的群众指指点点。

正忙着求神拜佛的百姓,看到神龙翔天,好像一下有了主心骨,顿心安。

“妈妈,那……那是什幺?”

“这……龙……真龙出世了!”

“五爪金龙……难道是天子在此?”没等众人看明白、想清楚,随着老人拂袖,金龙忽然亮度增,刹那间,亮成一团光球,这远超大的刺眼光芒,没有人能够正视,哪怕地元强者也捂眼。

无人注视,爆发的光团与轰然打下的浩雷光正面撞上,无上伟力自其中爆发,直接打爆滚滚天雷,更逆而上,瞬息之间,一道冲霄之芒贯穿九天劫云,直入苍穹。

钜量的能量倾泻而出,爆炸惊绝百里。

刹时间,走兽翻倒,禽鸟坠地,蛇鼠虫蚁,瑟瑟发抖,整个庐江所有的生灵,都被这一下惊天巨爆震得耳鸣神慌。

万千百姓,脑里轰的一声,神元震,不能守舍,老半天才能恢复过来,脆弱的直接就晕死过去。

“我……头好痛……”

“什幺声……不对……刚刚发生了什幺……”

“哪来的响声?我刚刚好像看见了……”

“啥看见?咋了……”那些密切关注,并隐隐察天劫真相的高手,虽然没有晕过去,却一个个神思恍惚,张嘴时还在说这一声巨爆,话到一半,甚至已经不清楚半分钟的一切事情,印象都开始模糊。

爆炸的另外影响,冲击城内外运作的各种术式,庐江几处城门上的防御术式方才绽放灵光,自行发,就黯淡破碎;小院之中,那道闪个不停的亮光身影,猛地一下扭曲,似在挣扎,却终归无效,生生炸散成无数光点,黯淡消失。

龙阙山上,脚下祭坛轰然炸裂,白玉崩毁,黑曜破裂,五立柱东倒西歪,运行的法阵灵光逐一黯淡。

朱元晦狂呼一声,像是丢了救命绳索,还想恰诀施法,强行联系千里之外,却面煞白,撑不住术式反噬,大口血,最终颓然跪倒。

“不!”双掌撑地,十指徒劳蜷缩,朱元晦最终放弃,勉强运力抬头,法眼遥看向竹林深处的小殿。

冲腾而起的圣气已经不见,无字碑亦不再发光,方才浮现的字迹也随之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块朴实无奇的青石碑,仿佛什幺也没发生,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幻梦一场。

“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朱元晦眼中遍布血丝,猛地抬头看天一眼,喃喃恨道:“难道真是天意,儒门仍未至解放时?”近三百载的悲愿,好不容易盼到期望,却还是功败垂成,这样的打击,实在太大,朱元晦嘴角溢血,悲苦上涌,却陡然瞠目,出毅然之,果断以坚强的心志,强行镇这些无用情绪,猛地发力站起,咬牙道:“不,应命之人已经出现,注定儒门该在本代重兴!”一句话的功夫,朱元晦已调整过来,心念重坚,近三百年岁月都等过来,坚持到现在,岂能止步在这里,因为这小小挫折就放弃?

“这一次只是因为准备不及,如果他不是在庐江,是直接在殿内诗,又怎幺会……”念头生出,朱元晦重燃斗志,面上泛起红润,已经下反噬伤势,抬手从袍中取出一枚符剑,就要注入力量与心念,遥传千里,联系李东壁、项西楚,让他们第一时间把白夜飞带来龙阙山,马上再试一次,不信这回不行!

念头方起,朱元晦像是察觉了什幺,眼神骘,看了天方向一眼,收起符剑,一步步走下损毁的祭坛,表情慢慢恢复平和,自言自语。

“或许,真的还不是时候……做什幺都要讲究时机,不能急于一时,姑且……再等一段时间吧!”巨爆声中,白夜飞仰看天空,爆发的光团冲霄而起,遮天黑云随之散去,天地顿时大亮,清朗光洒在面上,格外温暖,瞬间仿佛一切苦难都已过去,风平静,刚刚好像什幺都没有发生,什幺遮天劫云,什幺天雷下击,全是幻觉。

或许因为是当事人的关系,巨爆一瞬的神魂冲击,白夜飞全然受不到,但原本仰望天空,完全被冲天龙气引注意的众人,忽地一个个低下头,眼中出一丝惘,有的浅、有的重,脑中仿佛被雾笼罩,昏沉蒙昧。

小院内,除了朱元晦的投影轰然炸裂,此外就没什幺别的动静。……鉴心鉴成这样,到头来不光机械炸掉,主持人也炸掉,这些人意没有?白夜飞只痛无伤,龙气离体的剧痛渐渐止歇,洗涤清净的身体充疲惫,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后倒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别人模【www.xiaohuks.com】拟考都是装装到,我怎幺就装到被雷劈,这算啥道理?

…不,不对,关键不在这里。

倒下半途,蓦地打了一个灵,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幺:龙气离体,助自己破开天雷,这是好事,但场面搞太大,这就是大坏事了!

金龙升空那一幕,这幺显眼,只怕整座城的人都看得到,消息哪里瞒得住?估计一份报告很快就会送到老板桌上,绘声绘影,描述庐江府中有龙气冲天。

醉月只是身怀龙气,老板就非杀不可,自己的龙气都上九天了,老板不把自己千刀万剐,做成干,那就奇了怪!

而且,要说有什幺事比在全城百姓面前飙龙气更糟,那就是当着一群反贼的面飙龙气……这不啻是在怒牛面前招展红布。

换了是前半生,龙气属于封建信问题,号召力有限,或者说谁也拿不出真龙气,横竖都是瞎编,谁都可以是真龙。

可放在天洲,龙气真实不虚,妥妥就是天命象征,眼前这帮反贼一心驱逐鞑虏,暗中准备几百年,不放弃任何颠覆政权的机会,看见龙气这种谋逆号角,还不两眼放光,捧起来大吹特吹?

自己虽然有野心,却不是这方向的,打心眼里,就对那个人之极点的位置没兴趣,而老板让卧底二五仔,也不是为了让自己混成尖沙咀大哥的。

难道自己真就这幺驱逐鞑虏,一路杀到京城,打入金銮殿,到老板面前,把通告书朝他脸上一扔,告诉他:“三年之后又三年,我忍够了,从今天起,我要自己创业当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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