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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抬头与碧玉对视，反问道:「你怕琥珀吗？」因为洁芝出声，碧玉稍微收敛怒气，坐了回去，面对白夜飞的问题，不屑道:「笑话！我会怕她？」一句说完，马上用更轻蔑的语气补了一句，「但我更不会中这么拙劣的将法。」

「哦。」白夜飞点点头，坦然笑道:「明白了，原来你怕的是我！」

「你算什么东西？」碧玉大怒，重重拍桌，「我为什么要怕你啊？」白夜飞耸肩道:「我若是不可怕，你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你平常和陌生人说话，也是这么一点就着吗？」碧玉愣住，双手环抱前，出深思之，怒气渐渐收敛，最终淡然开口:「你请不起我，你知请我开唱一次要多少钱吗？我可不接受空口白话打欠条。」碧眼之中，波光转，似乎笃定这样就可以斥退对方。

白夜飞闻言失笑，一手在石桌上轻敲，「外人还真说不好，但自家人就别哄自家人了，我也是在团里混的，哪里会不清？希望六女之中，最红的琥珀，一次演出号称能收到几十金，但其实打死也就是十几金币。至于你，甭管传说的价码多少，实际行情价不过五到八金，到你手上的，也就一两金币吧。」

「就算是这个价，你难道拿得……」碧玉挑眉斜睨，却见白夜飞从怀中一摸，就往石桌上排开五枚钱币，金光闪闪，都是货真价实的金龙币，让她将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白夜飞笑道:「我照足规矩付钱，这里共是五金，应该不会辱没你的身价，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你……」碧玉惊讶不已，疑惑口，「你一个杂役，哪里来的金币？不是说你连治伤钱都是翡翠补的，就凭你的薪水，十年都存不起来。」白夜飞笑而不语，轻敲石桌。

碧玉扭头看了洁芝一眼，眼中出了然之，看回白夜飞，笃定道:「原来如此，不是这丫头给的，就是翡翠姐给你的吧？你可真是好运。」

「无论谁给的，反正不是你给的。」白夜飞耸肩道:「你该不会说这钱你不屑收吧？」

「有钱当然赚。」碧玉傲然道:「但也得看你的曲子够不够格。你以为我是什么演出都接的吗？五金可以让我唱，但可不代表你想让我唱啥都行，不然砸了招牌，你赔不起。」

「所以，这就是开始谈正事了吧？」白夜飞笑了笑。

碧玉不置可否，洁芝连忙取出自己来之前替白夜飞写好的曲谱，递了过去，碧玉瞥了白夜飞一眼，随手接过，一边看，一边哼唱起来。「我自关山点酒……」刚哼的时候，碧玉还有些漫不经心，但哼了几句，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

「青山应白首……」再哼几句，碧玉将曲谱拿得近了些，握着曲谱的白五指，微微颤动，显出主人心中的震动「侥幸红梅久，不曾下枝头……」哼了小半，神愈发慎重郑重，碧玉看谱哼唱，还不时斜瞥白夜飞，眼神是震撼。

白夜飞听着她哼唱，也暗自评估，陆云樵情报果然准确，碧玉果然是个会唱戏的，声音铿锵有力，特别是高音处，那是碧玉长年练习出的强项，表现力犹胜洁芝，但……终究只是清唱。

考虑到洁芝表演时的魄力，仿佛真成了戏中人，女将战沙场，英姿飒犹酣战，持佩剑闯江湖，那碧玉却又被比下去了。

碧玉的演艺生涯，吃的是唱功与形象，虽然白夜飞没见她唱戏，但就此评估，应是比不过洁芝的，不过……只凭这唱腔，也勉强够用，倒不用麻烦洁芝了。

「……犹借银抢逞风～」一曲唱罢，白夜飞微微点头，表示似赞许，而碧玉畅快淋漓，翠绿好似宝石的眼中波光转，似钦佩，似赞叹，一脸动，猛地拍桌，「这一曲太了，请务必让我来唱！」白夜飞点头道:「那一言为定，明天就拜讬你了。」碧玉缓过劲来，收敛情绪，侧眼看白夜飞，「想不到你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这首关山酒，清越昂，还见沧桑鬼气，旧曲见新意，就算没有胜过琥珀，也绝不会输给她。」

「希望真有你说得这么好了。」白夜飞笑道:「这件事情，恐怕会有些阻力，你该不会因为谁跑来施，就半途身吧？要是有这打算，麻烦看在我的曲子份上，直接说，我也好做准备。」碧玉哼了一声，昂首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了你，也收了钱，那无论谁来，也不可能让我改变主意。」

「好，我信你。」白夜飞点头，不再多言。

碧玉主动举掌，五指纤细白，如葱如玉，白夜飞笑着与她击掌，立下约定，起身告辞，与洁芝一起离去。

——宿舍之中，陆云樵一夜未归，梳洗之后，正坐在上抠脚，猛地见门打开，白夜飞与洁芝联袂而入，赶忙将脚放下，抱怨道:「喂，你们两个人怎么走路都不出声的。还有，麻烦下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