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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道:“是。”常歌一眼扫到他手上皱皱巴巴的油纸包,问道:“手上拿得什么?”祝如歌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这个快要挤烂了的油纸包递给常歌,他瞟了一眼张知隐,不敢明说是山河先生给的,开口隐晦地说:“他……给的。托我转给将军。说将军
吃。”常歌打开油纸包看了一眼,竟轻轻泛起一个笑,他喃喃说道:“我是
吃。”他收了笑容,轻轻将油纸包收好,捏在手心。祝如歌见油纸包已送到,行了礼便出了主帐,在门口候着。
“荆州军扎的这营地真是奇怪……囚车正对着将军主帐。”祝如歌站在帐门口,一眼便望见了低头捧着怀炉的祝政,心下犯起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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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出帐没多久,常歌便接着方才的话题,说:“你才绷着神取了夷陵,心神疲惫。实无需亲自回来报捷,下次遣个令兵回来就行。”张知隐音
沉静:“夷陵有定山守着,想来无虞。我惦念将军寒毒,还是想回来看看。”
“我那都是小事,并无大碍。”常歌不以为然道。
张知隐不再多言,转了话锋,继续汇报道:“我们在九畹溪扎假营的时候遇上了定山,约好斑鸠鸣叫为信,每碰面一次,对对思路。
头几都很顺当,配合着各口岸发难,将夷陵辎重尽数截断。又放了水鬼消息出去、还安排了几个兵士带头抗缴粮草。
我算着,夷陵快要揭不开锅了,正好碰上荆州军斥候偷听我手下兵士汇报辎重事件,便算了时间埋伏在鸣翠谷,待他们渡江之时一举出击。”常歌点了点头,说:“南岸实为小队,做这么多事情,真的辛苦你了。”张知隐被他夸赞,陡然有些不好意思,他接着说:“我没什么,做的都是些微小事。定山难受,蹲伏在山林里许久,生怕惊了荆州瞭望兵。”常歌问道:“你俩每见面,却是如何避开瞭望兵耳目的?”张知隐答道:“我们深怕
了上下桃坪主力军行踪,本来是约定鸟鸣为信,定山说鸟鸣仅能
换简单讯息,最好还是碰面说,免得两线作战、配合上出了纰漏。于是每晚约了寅时一刻在鸣翠谷见,定山渡了大江来见我。”常歌上个月才在襄
西排子河游过一遭,深知冬
里下河的苦痛滋味,深有
触道:“如歌只在建平城河里泡了些许时候,回来就连着咳了几
。现下时节这么冷,定山还每
渡河,可想其难过隐忍。”张知隐沉默了片刻,小声说:“我之前同定山商量过,隔一
便我来渡。他说怕北岸主力埋伏之事暴
,便不许我北渡,只由他避了耳目南渡。”常歌颇为钦佩,对张知隐说:“此前我只知你善忍,未曾料到定山也如此坚韧。”
“他确如此。”张知隐接着补充道:“我准备发动进攻之时,已来不及渡江,只学了几声鸟鸣。当时还心下挂念,他是否有注意到。结果南岸战况烈、引得荆州军主力打算南渡之时,定山便杀了出来,将他们尽数拦在北岸。时机正佳!”常歌听得拍案叫绝:“此计,非你二人,定难以配合得如此天衣无
。”张知隐被夸得有些手足无措,口中直说:“都是定山的功劳。他那侧才是荆州军主力,主将、副将又都是他擒的。我都是辅助配合。”
“别人不知,我还不知。”常歌笑道,“你的兵力少、事情多,能成此效也着实不易。难怪醉灵总夸你沉着多谋、又不虚名,确实如此。”张知隐被夸了几句,向来冷静的面庞上还
出一丝慌张神
,他急忙换了话题,生怕常歌再次大赞自己:“荆州也变了天。”常歌只以为张知隐说的是各路战火同时点燃之事,不以为然道:“夷陵丢了,武陵、零陵告急,是该变变天。”张知隐盯住常歌,低声说:“非也。荆州主公薨了。世子继位。据说,是世子谋逆。气得荆州丞相一病不起。”这短短几句话却将常歌说得震惊。他来回捋了几遍思路,问道:“那荆州现在,是谁主事?”
“现下是世子主事。不过,信忠将军已从武陵郡赶回,约莫这几就能到了。”常歌心中一沉:“武陵要丢。”张知隐点了点头:“主将一走,武陵自然要丢。然而主将不走,怕是荆州要
。”常歌转念一想,问道:“这个荆州世子,是不是驭马那个?”他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张知隐愣了片刻,旋即明白了常歌的所指,肯定道:“是。”夷陵战役部署之时,常歌和刘图南曾在锦官城花重楼一叙,当时刘图南提了一句,只说这位荆州世子因驭马请祝政出山一事,一直对祝政颇有微词,明里暗里给他找不痛快。上次祝政出使滇南,正是不慎惹怒了世子,被丢到极远之地自生自灭。
“如此以来,荆州朝堂怕是更不好过……”常歌出神地说了一句,张知隐只当未听明白这句话是为谁担忧,接着说:“据说,豫州也变了天。只是离得远、还不知道确切消息。图南世子线人多,过几可以问问贪狼,知不知道具体是何变故。”常歌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看着仍在出神,毫不在意。
寒风吹得帐外的祝如歌打了个嚏。常歌听到这声细小的
嚏,朝着帐外喊道:“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