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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剑为冢，所以后世的人，给这把剑取了个名字，墨冢。”

“听闻书圣墨凡，没没洗砚之时，就用洗砚台的水混着墨痕，煅洗这把剑的剑刃。久而久之，墨就彻底浸润这把剑的剑锋。”周以光把玩一番，似乎真的有墨香氤氲。

片刻，将剑放在一边，对着月光，百无聊赖。

周以光将杯中酒饮尽:“今天这一路，从门走到寝殿，很多人都看见我们了。”周衍为他再添一杯:“看见什么？”周以光:“看见我不跪你。”

“你无需跪我”，周衍抓着周以光颈侧的头发喂了他一杯酒，“如非必要。”什么是必要呢周以光也曾动情地跪在周衍脚下过，比如那些旎的夜晚，了无影踪。

周以光:“他们会说我以惑君。”

“你不是吗”

“嗯，我是。”周以光看着周衍:“我本来就是名楼琴师，奉命前来行不轨之事，以惑君这个名头，我喜得很。就怕有名无实，将来辜负史官的一番美意。”周以光言辞猖狂，周衍对于这种挑衅敬谢不:“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彻底领教，什么是名，什么是实。”周衍回到书房，随手翻阅奏折。离开的这几，积的奏折并不多。除了关于惩治贪腐那一部分事情的，唯有老丞相递上来的那一封“陛下亲启”显得格外扎眼。

今天在皇门口，老丞相那副言又止的样子，周衍二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老丞相是二朝老臣，亲眼见证了前代王朝的覆灭和上陵王朝的崛起，亲眼见证了从民不聊生到太平盛世。他对上陵国可谓赤胆忠心，也算一代贤相。

虽说上陵国不男风，但倘若皇帝无子，王位落于他人之手，老丞相是不能接受的。老丞相虽然见证了王朝的兴替，知道自古以来王位有才有德者居之，但他依旧觉得，王位必须世袭。

自从那小儿子从书院归家，与他提起，在后花园遇见一个貌美的哥哥，给他讲了兔子和月上嫦娥仙子的故事，老丞相便隐忧不断。小儿子只把这是当故事讲，落在老丞相眼中却是另外一回事。

今得见，更加断定，陛下对这人不一般。

周衍翻开奏折，觉得好笑，念了出来。从来没想到，有朝一，自己会收到这种进谏。谁说皇帝不可膝下无子嗣，谁说王位一定要世袭？

周衍对上周以光疑惑的眼神，一板一眼念了出来:“陛下亲启，臣有事禀奏:陛下治下之世，四海无虞，民生安定，臣一人以忧。陛下私事，臣本不必干涉，恕臣僭越，今世鲜有德能兼备之才，故陛下之位，望世袭以承之。”周以光:“直说，什么意思？”周衍:“他想让我搞个孩子出来，继承王位。”周以光:“有这个必要吗？”周衍:“没有。”周以光轻笑:“看来我以惑君这个罪名，是要坐实了。”周以光又望向窗外:“我明天得回二十四楼一趟。”周以光身上有太多秘密，只是他不说，周衍就不问。周以光消失的这三年发生过什么，周衍不问。周以光要他天命无极的剑招是什么目的，他也不问。

那于蜀中的街市当中，折扇上那句“我寄人间雪头”，他亦不问。

他从不怀疑周以光，因为无论周以光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都给得起。只是周以光身前身后的故事，他怕是隐忧深重，周衍竟是，不敢问。

终于到了这一刻，周衍看似随意:“还回来吗？”周以光实话实说:“不一定，我也不知道。”周以光不清楚的事太多了，记忆之中好像有混和阻隔，一切似曾相识都真的不能再真。他真的不确定，完成任务以后，他还能不能继续在这个世界逗留，如果去到下个世界，他还能不能记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