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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泛江巨舸纵横往来,六朝的繁华和巨大的规模都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这些天程宗扬没事就跟俞子元、雪隼佣兵团的人闲聊,先学会的就是透过旗帜颜分辨船只。秦国尙水德,以黑为正,打着黒旗织的是秦国船只;晋国尙金德,船只大都打着白旗帜;使用黄旗帜的多半是以土德自居的唐国船只。汉国自称炎汉,尙火德,旗帜用红。偶尔有几艘旗帜上绘着星鸟图腾,则是来自昭南的商船。

所有船只中,超过半数都飘扬着宋国青旗。这不是因为宋国在五德中尙木德,或者宋国商会的实力强大。实际上,宋国自认为尙火德,但对五德之说并不在意,选择青是因为这些船只中有六成来自晴州商会;晴州人最推崇雨过天青的青,象征好天气和好运道。

程宗扬对晴州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如果六朝还有歴史的影子,晴州完全是个异敷。为何会在六朝夹中,出现一个被商贾控制的商业犬港?

俞子元的回答是:晴州位于东海之滨,是云水唯一出海ロ,无论哪方都不愿意见到晴州被一国独占,所以晴州的商会才能在六朝之间左右逢源。冯源认眞地告诉他:晴州是天下气运所繋,无论道门的六大宗派、释门的十方丛林,还是诸子各大学院,都在晴州设有教门支派。这么多神明、贤士汇集一处,当然受到上天庇佑。

敖润的回答很干脆,1钱!晴州的大商会有的是钱;不管什么事,只要有钱,一律摆--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晴州人崇尙自由,充冒险神,无论谁来统治都不可能束缚晴州人飞扬的船帆。

楼船进入夜航,天星斗下,船身犹如一头巨鲸破而行。舱下小阁内摆了张紫漆茶,上面放着两只茶盏。茶盏呈斗笠状,青釉面布冰丝般的裂纹,更显得莹润剔透。

俞子元泡了杯茶,“程公子,请。”程宗扬拿起茶盏笑道……”难得你泡的是茶叶。”俞子元道:“六朝飮茶最是雅事。长安盛行龙圑凤饼,临安城卖的最好的是顾渚紫笋和龙团胜雪。茶农将茶叶制成茶饼,每次飮茶前先用微火把茶饼炙干,然后碾成粉末,再用绢制的细罗筛过,接着烧水、洗盏,最后还要点茶。烧水的炭要讲究无烟无味',茶饼要先秤过,i块不能超过半雨,碾茶要用碧玉碾。筛茶的绢只能用一次。最细致的要算点茶,用哪种手法点出来的茶有什么花……”程宗扬听得笑了起来,“我在建康见过有人这么喝茶,比吃饭都麻烦。”俞子元笑道:“岳帅不耐烦那些繁杂琐碎,喝茶只用茶叶冲泡。我们这些人跟随岳帅,也习惯冲茶。”他摇了摇头,“因为这个,岳帅一直被临安官场视为鲁无文的军头,却不知岳帅生俭朴,比起不知世间疾苦的高门贵胄,不啻于天壤之别。”程宗扬一口茶几乎出来。岳鹏举喜泡茶喝跟俭朴没什么关系,纯粹是习愤。不过追随者有意无意将领袖神化,也属于正cie--追随者对信奉的人破ロ大骂才是异事。

程宗扬放下茶盏。”你们这些年都在做什么生意?”

“主要是船行、车马行的生意,还有些兄弟在外面自己做事。”

“你们的人那么能打,怎么不建个佣兵圑呢?我听敖润说,佣兵圑的利润也很轚厚啊。j俞子元道:“我们若建佣兵团,只怕不出一个月就被六朝联军剿灭。

“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程宗扬也学会和六朝人一样蓄发,但始终不习惯留胡须。这会儿摸着下巴道:“你们岳帅结的仇家也太多了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岳帅。”俞子元虽然说得平淡,程宗扬心里有些嘀咕。岳雕举执掌宋国权柄,结仇太多还可以理解,但没道理除了他的追随者,一个朋友都没有吧?难道岳鸟人这么极品?领着一班小弟逢人就踩?

俞子元道:“孟团长一直负责组建星月湖大营,很少在外面走动,才由他出面成立鹏翼社。一一团的侯中校当年是岳帅麾下猛将,面太多,如今化名在秦国做客将。其它几位长官也都换了身分,免得被人识破。”程宗扬笑道'1“我听说还有卖画、教书的?”

“卖画的是崔中校,教书的是王中校。王中校在八位校官中位列第七,号朱骅。与我们谢中校情最好。”谢艺临终前曾说要自己带着小紫去找王韬、孟非卿或粛遥逸。八骏中的老大铁骝孟非卿、老三龙骥谢艺、老四幻驹斯明信、老五云骖卢景、老八玄骐萧遥逸,自己已经见过。未曾谋面的还有老ー一天驷侯玄、老六青虽崔茂和老七朱骅王韬了。

记得小狐狸说过,王韬出身太原王家,与谢艺好也不稀奇。不过算起来,八骏中有三个都是建康的世家子弟,再加上玄武湖中的别墅……姓岳的似乎和建康关系很深啊。

窗外传来几声呼喊,船上水手正在与驶过船只相互应答。程宗扬有些好奇地说:“我看云水的船只好像都是十几条一起走,难道都是船队吗?”俞子元道,1“云水经地域广袤,许多地方都不太平,船只结伴而行,彼此也好照应。”

“六朝内陆也不太平?有土匪吗?”俞子元解释道:“六朝各据一方,边境不是大山就是大泽,人口稀少。山林水泽间颇多怪兽,还有许多奇特异族,往往袭扰过往的船只。尤其是过了扬州的一段水路,两岸山高急,最容易出事。”程宗扬想起南蠢些鐾。自己看云苍线^^2时,还以为六朝连在一起,占据地图上最肥沃的土地,看来并非如此。六朝更像是六个以都城为辐lfs地方政权,彼此除了几条道路连接以外,仍留有大片的空白地带。”既然大家都结队而行,为什么鲲字号只有一条船呢?”俞子元笑着添上茶:“不瞒公子说,两个月前,我们瞩翼社的船行开始从晴州贩运物品经广送往江州,当然不好与其它船只结伴。”

“贩运什么物品?”

“武器、粮食。”程宗扬明白过来。两个月前i那是孟非卿第一次到建康的时候。看来星月湖早已安排周全,等着找个理由动手。十几年才等到这个机会,也难怪他们着急。

第三章水路令回到舱房,小紫正在翻看一枝光秀秀的剑柄。

“死丫头,你又翻我背包!”程宗扬瞧了一眼,“这是我从那个鸟上忍身上捡的,好像有点古怪。喂,你拿它干嘛?”

“姓敷的傻瓜说,有刺客团的人在追那封信,如果被他们抓到说不定会杀死我呢。”小紫眨了眨眼睛,楚楚可怜地说:“那柄匕首在你身上,人家只好拿它来防身。し“装什么可怜啊。谁败刺杀你,上辈子肯定没干好事。”程宗扬在小紫脸上捏了一把,“球磨出来了吗?”

“只剩一个剑柄,一点用都没有。”小紫打个呵欠,“还要多久才能到晴州啊?”

“我问过敖老大,明天到扬州,再有几天到夜影关就是晴州。不过要到晴州港还要两天的水路。”小紫道:“如果到晴州刺客还不来,我就把信贴在晴州城门上。”

“你很闲吧?没事还想找事。”

“眞无聊。”小紫把剑柄一丢,懒洋洋道:“泉奴!”

“凑啊哟!”泉玉姬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接着小门轻轻一响,伸出一只纤美玉足。程宗扬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那只脚像细瓷一样光滑柔润,没有任何斑点和瑕庇,堪称完美。自己当然认得是谁的脚。这只脚和它的主人一样,如同心修饰过的玉像,每一处都细致雕球过,却完美得缺乏生气。

这些天在船上没有什么事可做,除了和雪隼佣兵圑的人聊聊天,剩下的就是在舱房里搞搞娱乐。这只脚连同它的主人,这些天自己都没少搞。虽然漂亮,但搞过了也没有什么稀奇。眞正让自己惊讶的是她脚下的鞋子。

那双鞋子用白柳木雕刻出来,外面贴着银装饰;前端尖窄,鞋弓弧状弯曲;鞋跟细细的,高约三寸。抛开材料质地,只看外观,和自己以前常见的高跟鞋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致。那只纤美脚掌踩在高跟鞋上,雪白美腿从门框出一载,半遮半掩间显得加倍r人。小云道:“出来?”一片光泽闪动,一个亮丽身影从门内走出。泉玉姬惯用的玉笄被摘掉,戴着一顶夸张的羽冠;染成粉红的雉尾长长挑起,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她鼻侧银环穿着三股细炼,绕过玉颊坠在耳下,扇状垂在颊前。白花花的体大半暴在外,双高高起,尖贴着金饰物遮住晕。头从金饰圆孔中伸出,悬着两只铃一晃一晃。

她下身繋了一钓鱼细丝,上面挂着一幅淡青的薄纱。薄纱是她以前用的面纱,此时裁开一半垂在腹下,随着步伐来回摇曳。不仅两条白光光的大腿完全,连大腿部的腹股沟都暴出来。

那双高跟鞋没有鞋沿,泉玉姬白玉足踩在鞋上,脚跟抬起,身体自然而然、收腹,部后翘,将女体的特征展现得淋漓尽致。程宗扬道',“这是怎么回事?”小紫笑道'署“不是你上次说的吗?马戏团的驯兽女郎!”前雨天自己一时好玩,给小紫讲起以前看过的马戏圑表演,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做了出来,而且仅靠自己的只言词组,仿得似模似样。

泉玉姬的羽头冠、半体,尖细的高跟鞋,活就是马戏团衣着暴、身材曼妙的美女。只不过她衣着更暴,那具美丽体在自己滋润下迅速成,被灯光一映,白花花妖无比。

泉玉姬踩着高跟鞋扭走来,用生硬ロ气娇声道:“老爷,主人。”小紫打了个手势。泉玉姬先是一个平分的一字马,上身直,两条白光光的美腿笔直分开,一字形贴着船板展现肢体优良的柔韧;接着上身侧过来,朝后弯曲。她肢柔软至极,像纤柳弯成弓形,两手攀住后方脚上高跟鞋的尖细鞋跟。

小紫笑道:“泉奴,你是新罗人,还是高句丽人?”泉玉姬面孔朝天,娇声道……”奴婢是新罗人,与可憎的高句丽人是世仇。

是我们文武大王指挥唐军,消灭百济和高句丽。”她肢弯成弓形,丰房耸翘着,头硬硬翘起,银制铃铛在头上微微摇晃。淡青面纱用细丝悬着,被白玉般的玉股在腹下。那顶粉红羽冠扇状铺开,洒在曲线柔美的玉腿上,就像一只漂亮的白孔雀。案道:“程头儿,想不想看她漂亮的花?”

“搞都搞过了,有什么好看的?”程宗扬有些吃醋地说:“这人被你训得眞听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马子呢。”小紫笑道:“老爷不高兴了。泉奴,好好演,让老爷开心一下。”

“凑啊哟。”泉玉姬双像雪球一样抖动,铃轻摇发出柔靡的铃声。小紫翘起手指朝她摇了摇,泉玉姬顺从地抬起玉颈,被她在耳侧点了几下,封住听觉。”眞乖。”小紫拍了拍她的脸颊,角含笑说道:“她在撒谎。渊氏是高句丽的姓氏,因为避讳才改姓泉。高句丽几十年前就没有啦,现在是唐国的熊津都护府。高句丽人有些被迁到长安,还有一些被新罗人抓走当奴隶。她在新罗出生,因为不知道爹爹是谁才随母亲的姓氏。”程宗扬笑道:“她没有撒谎,只不过是认祖宗。”泉玉姬听觉被封,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听不到。这时按小紫的吩咐,像条美女蛇一样在船板上扭动肢体,一边拨开悬在腹下的面纱,旎的下体,白玉指在秘处

程宗扬忍不住张开手抓住她一只雪,挑动她头银铃。这人眞是天生的奴婢,看得自已心头火起。泉玉姬起双,玉颊微微发红,眼睛水汪汪充媚意。小紫笑盈盈道:“看出来了吗?她不只魂丹,脑子也被人动过手脚呢。”

“什么?”

“你不觉得她很古怪吗?年纪轻轻就当上六扇门捕头,办案又很明,为什么连语言都说不好呢?”程宗扬捏住泉玉姬雪的手掌顿时一停,脑中仿佛有道光芒闪过。泉玉姬幼年迁居长安,不要说她的智商,就是一个普通人也不至于十年还说不好一门语言。

以前自已没有在意,这会儿被小紫点醒,再想到她在别人和自已面前判若两人的姿态……

小紫道''“我问过她。这十几年里她只做一ニ件事:修行、査案,还有修饰自已的身体。”

“我明白了!”眼前雾揭开,变得豁然开朗。按照殇侯的说法,以泉玉姬的年纪能有四级修为已经很刻苦了。除非她比别人更用心,甚至把学习ss言的时间都用来修行。

另ー方面,在河边时,泉玉姬査看小紫足迹的神情自已还记得,那种全神贯注的姿态隐约在哪里见过;这时想起来,和鬼王峒那个工匠雕刻时的专注竟有几分相似。

还有,四处奔波查案是件辛苦差事,她的身体却显得十分鲜,纤足和握剑手掌都和未出阁的少女一样细白。除了修为对气血的调理补益之外,还要长时间不间断的修饰,才能保持白皮肤。但她在此之前并没有对男人的注意,每天修饰身体是为谁做的?

一一十岁年纪就跻身六扇门捕头,天资聪慧、修为不凡却缺乏语言天分。与人时态度冷硬,对主人却毫不困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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