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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和莱蒙斯的——就是洛娜的博导——关系不大。他在欧洲联盟大学念博士，一度为了生计在莱蒙斯研究室当过实习生。后来，莱蒙斯领头的研究在相关领域斩获重要奖项，那时候，国内在这方面还是一片空白。孟的实习经历让他在国内炙手可热。再后来，莱蒙斯的研究方向受主引导，逐渐进入航天领域。跟莱蒙斯毫无关联的孟却继续在国内兜售他所谓的概念，可悲的是，他的概念合了很多人——尤其是有钱人的幻想。”

“他的概念是什么？”池渔打出暂停手势，让闵秀记得换口气。

闵秀不答反问:“小池总知道‘candidatusdesulforudisaudaxviator’吗？”

“愿闻其详。”

“这是一种生活在地下两到三公里的细菌，首次发现于南非一座金矿，生存环境极为恶劣，因此又被称作金矿菌、勇者菌。一些忠于小行星撞击地球导致恐龙灭绝的学者认为，假设有一天小行星再次撞击地球，导致所有生物灭绝，唯一能够免受灭顶之灾的生命体只有这种细菌，因为不需要光也不需要氧气。亦有学者认为，勇者菌的起源十分久远，有可能和鲎虫一样，出现在距今约两亿年的二叠纪……”

“闵组长你等下。”池渔的生物知识集中在植物的实用——譬如哪些蘑菇有毒——真正关乎细胞起源级的委实泛泛可陈，但——“不需要光和氧气……？”

“对，勇者菌不需要分解有机物获取能量。它是一种能够直接利用核能生存的生态系统。”闵组长最近过得太憋屈，闸口一开，也不管听众知识水平跟不跟得上，七零八碎的东西一股脑往外倒。

“……按研究领导人接受采访时解释，它以周围岩石中的铀衰变产生的核辐为生。铀分解水分子，产生自由基。自由基攻击岩石特别是黄铁矿，产生硫酸盐，勇者菌则利用硫酸盐来合成atp，储存细胞能量……”池渔好久没受过这种知识点密集澎湃，令她目不暇接的茫然。她只是想诈副组长口风，没想到闵组长一泻千里，端是不吐不快。

——核辐为生、攻击岩石……这都什么玩意儿？

她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非人及神兽那般玄幻级别的存在，可是闵教授说的这些，她居然听不太懂。

信息接受能力受限，思绪不自觉飘远。

“小池总。”看出眼前的听众神游天外，闵秀重重一声咳，唤起她注意，“总之，孟宣称通过核能可以导人体内的癌变细胞转化为勇者菌，继而实现治愈癌症、延长生命乃至长生……”作为严谨的科学家，她于将那四个说出口，“总之，孟两年前在一个民间举办的研讨会上认识了令尊，就把他这套理论游说给池先生，后来……”

“后来就组成了天助镇考察组是吗？”池渔蹭了蹭额角，虚弱地说，“我有点懵，你让我缓缓。”池亿城老骥伏枥，志在长生不老。那次研讨会听了孟庆来的理论，又想起他过世的小子便是从核试验基地天助镇来，于是搞起了新版徐福求药。

孟庆来的理论围绕勇者菌，而这种细菌以岩石中的铀衰变产生的核辐为生。

岩石……

刚来天助镇那天，人形神兽好像摸过不少石头，还说上面附有灵力——神兽是核能生物吗原来？

闵秀停了半分钟不到，又道:“站在大胆假设的角度，我不认为孟的理论毫无可取之处，实际上，人类在基因修正方面已有里程碑式建树……”池渔打断她:“你前天取了我一份血样本，分析结果出来了吗？”闵秀不是很肯定地回答道:“……我把样本给亮子了，正常情况下，应该出来了。”池渔:“闵组长，你在考察组没什么地位，你知道的吧？”闵秀:“也不……”至于连一份样本都不给分析。

池渔瞪她。

闵秀不明所以，但从小池总的眼神中读出“认清现实吧闵组长”，讪讪地止住话头。

说不上来作何想，池渔叹了口气，“你帮我做个检测，你自己做。”闵秀问:“现在吗？”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连续几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是沟谷另一头的观测点。

两人大眼瞪小眼，池渔推了推闵秀，她才反应过来，拔腿往观测点跑。

目送闵组长跑上坡路，池渔绕到石墩后面，唤了声“陶吾”。

陶吾则从另一侧探出头，眼睛，去了一脸没睡醒的怔忪，“你们……说完了吗？”池渔皱眉。

她原想让陶吾声东击西转移那两人的视线，没料到闵组长临时上了一堂玄奥的生物及物理课，便也没来得及给陶吾具体指向。

既然陶吾在这儿，没人去吓唬小尹或是亮子，那他们鬼叫什么。

不对。

她们到观测点，闵秀正跟亮子说话:“坚持不住就去休息，孟教授心里有数，你们没必要陪着熬。”亮子却避之不及地闪身到另一边，看起来不想要闵组长的安。

“怎么了？”池渔在门口问。

“没，没事。”小尹哆嗦着说，“就是机器里面可能钻了点沙子。”他面前的屏幕被数据丢失般的错影像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笼着虚虚的黑影，犬牙般的边沿外，像素以块状为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