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凳搬到厨房,然后慢慢地它就一直在厨房的小角落里,到我逐渐并不需要它,可以只用踮起脚尖就可以打开冰箱。那个木质板凳开始逐渐开裂,变得不再像以前一样牢固,但我越长大却总能想起它,就像它现在连作为板凳的实质功能都不再有,但是它依然还在那个角落里面,打开冰箱门的时候,我总是可以看见它。
我许久都不曾来过这里,房子卖完之后,我来过一次,下了公车,像以前放学回家一样,直走向左转,很快就可以看到老式的小区围墙和看起来并不太扎实的铁门。
我去的时候,正好有人在搬家,搬家公司的车大大咧咧停在小区门口,把小区门口的路堵的死死的,我没有进去,看见搬家公司员工一件件把桌子柜子搬了进去,恍惚中总觉得搬进去的是我的家。但是实际上,我并不清楚,我站在小区门口看了一会,再抬眼向院子里面望去,我想坐在我的书桌前,像小区门口望去,也会看见我吧,不知道是否还会有一个小孩傻乎乎地坐在桌子上,拖着腮,一个个数着来往的人了。
我悄悄站在门口冲那个窗户摇了摇手,说了再见,但却真的从未想过有一天真的和它再见。我并没有告诉陆言我把房子卖了给他凑了他需要的最后的一百万,房子对于我来说是以前美好回忆的载体,是承载织我无数笑与泪错综复杂的情
,是我的过去。陆言是我的未来。
老式小区的灯,还是如以往一样,似明似暗,昏黄的灯光显得很柔和,保安亭里面大叔抬眼看了我一眼又迅速把注意力聚焦在报纸上面,尽管我几年没有来过,但是这里依然没有多大的改变,没有一盏路灯,我也依然可以顺利摸到我的家。
我爬着楼梯,动作很轻,我并不清楚二楼的爷爷是否还是住在这里,但是还依稀记得他的睡觉很轻,我顺着楼梯边上的窗户往外面看,月很好,我抬头看了看楼梯间标得数字,还有两层。
还有两层我就可以许多年以前一样,回到我的家里,如果陆言坐在那张老式的沙发上,或许茶几上还有一个小蛋糕,我会并不贪心许一个愿望,希望我和陆言可以长长久久,只要这么一个愿望。
然后笑着抱着陆言,告诉他,我有多么他,多么希望在我每一年新的一岁里面,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
我们也许会长长地接一个吻,拿着酒杯站在台上看月光,也许久违幼稚地玩起蛋糕大战,也许会有无数的可能。
我一边爬楼梯一边笑着,想象中的画面仿佛一下就在眼前浮现。倒数第五个台阶,第四个,第三个,倒数第二个,最后一个。
502的大门并没有关紧,虚掩着,还能从外面看见一丝光亮,我的心突然定下来,寻寻觅觅,我还是找到了陆言想要给我的一份惊喜。
我悄悄把门开了开,我所有的笑意都还没有收回全变成了惊恐,我抬头往沙发上看去,那是陆言的侧脸,我无比悉,朝夕相处五年的脸庞,正俯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胡
亲着,我站在门外,听着两种不一样却都
含
望的呼
,听着陆言含糊不清的壹壹,我看着放在沙发上那件
悉的大衣外套,再一次看见又一个相似的脸庞。
那是一张像极了江衡壹的脸,相似的桃花眼,有些上挑的眉眼,眉目中都带着江衡壹的特有的风情,我知道他不是江衡壹。
我听见他软绵绵地叫陆言为陆总,讨好地亲吻,搂着陆言上下晃动的臂膀。在门的对面挂着一幅画,我看了很久,觉得莫名悉,才发现那是当年我在画室送给陆言的那一幅,是那个求而不得的少年。在一起后,我从未见过那幅画,我原以为陆言早不知扔在了哪里,却没想到他悄悄重新裱起来,挂在了这里。
求而不得,这么多年,那个少年依然是他,也依然是我。
我轻轻把门合上,用更轻的声音一步一步下了楼,今天晚上的夜似乎比我来得时候显得更好几分。风也轻轻柔柔,吹在脸上,我伸手摸了摸脸,干干净净,一滴眼泪也没有,我总以为悲伤是需要眼泪来证明的,就像吃不到的糖,得不到的玩具,越是嚎啕大哭就能明显自己多么难过。
真正地难过是不需要眼泪的,就像所有悲伤难过也不会如影视剧一样有着倾盆大雨,整个城市都在陪你泪。
这一切还是如所有平常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什么都发生了。
我坐在沙炕上的秋千上面,看见二楼的爷爷牵着二楼的手一步步晃悠回来,我才知道我所谓的静悄悄是有多么的无用和自作多情。就好像,从a市自告奋勇回来一样。自始至终,都是一场笑话。
我把头靠在秋千的绳索上,无声地笑着,我告诉自己,林深,无论是16岁还是26岁,你都还是这么可怜,从来都是你一个人,16岁去乞讨亲情,26岁乞讨情,像极了一个卑微的乞丐,跪在地上期望从别人指
中施舍出的一丝怜悯当作赖以生存的妙药。
我抬头望着月亮,似一把镰刀,周围还有几颗星星,亮晶晶的,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在城市里面看见过星星,忽然间,五楼的灯光一下暗了下去,我突然想起之前说的愿望,长长久久?我嗤笑出声,想来还是我太贪心,连神明都偷偷地笑话我。
我轻轻地晃了晃秋千,没人推,一个人也不起来多高,风在耳边轻轻吹着,像把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