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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

“吃吃吃,吃实心吧你的!那是给机器吃的油,人吃了就要死!”

“我不信”

“你不信就去吃”

“我便不吃…也不信!你能拿我怎么办吧”我二姐对这一现状十分不,她成天盯着村长写大字念广播,“我们村落后啦!”村长说“啥落后?”我二姐已经二十了,尚未婚娶。/脯鼓鼓的,勒的细细的,手冻成了五胡萝卜,“中央的思想不抓紧跟人民传达,我们走到时代后头了!老村长啊,你是老革命了!才吃了几天公家粮怎么染上了这种娇奢逸的作风!”村长被她骂得烟草脸皱成一团,气得抹了长在头上的长舌蓝布帽,来我家找我爹,“范舂!管管你这好闺女吧!将来没人敢娶她!”我爹老实,蹲在门槛上磕烟斗,“作孽!”我变成狗之后,时常回家看看。看到娘给捆在梁柱子上的“朱将军”喂饭,一口饭一行泪,我难受地直汪汪,“娘啊,别人认不出我,你难道也认不出你的老儿子吗!我范照就算再时运不济,也不可能干出那些不要脸面的事啊!”但娘听不懂,她一心认为她老儿子被鬼魂拿了,还把自己舍不得用的顶针都送给“老魔鬼”求她给“我”驱魂。

我不忍心再看,扭头离开。

再说回那天,我跟王大牙磕着瓜子往大院后头的池塘走,看到有人在池塘边那颗大的枫树下躺着。咱们村有三大树,村口的柿子树,池塘边的大枫树,还有一棵我家门口的银杏树。都是有人的树干,一间房那么大的树冠,少说也有一百年。

温不拘躺在通红一片的枫树叶里,又细又长,像柳树叶飘在泡沫上。

我走过去好心问候,“怎么不去看戏?”他粹白的脸,下巴削尖,嘴巴红润连形状也似枫叶,中间嘟嘟的嘴角却陡然尖锐纤细。

有那么一瞬间,我差点就觉得这人很美好。

他一睁眼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躺着照样能翻白眼,“关你事”这不是他第一次骂我,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次。比如他现在肚子都大了,还不愿意老老实实躺着四处窜,我本就看不住。一旦要说他,“小温,你身子重了,不要往外跑”他脾气越发暴躁,一爪子就把水盆打翻,指着肚子跟我闹“这怪谁!”我忙安抚,不小心看到地上被月光照亮成镜子般的水痕……我的老天爷,我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像老实的爹。

但那一次不知道怎么我就口起烧起干柴,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拎起他,“你他妈再说一次!”他比我矮半个头,但气势神态可没有,还冲我翻白眼,“你耳朵有问题?我说关你事!”我一拳下去,他愣住了。我有点后悔,打知青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他抡着拳头上来,我顿时轻松许多……互殴还是比较好说。

!温不拘,你小子下手太重了!

他一拳对着我鼻子招呼,回去的时候拳头上带着血,也不知道是老子的鼻血,还是他拳头磕到我牙上被刮的血,反正我俩扭打成一团。

王大牙兴致地上来“劝架”,把我脸上血擦的更匀乎了:“我去找人啦!”——滚!

前台在唱戏,我俩在枫叶堆里打架,互相都消逝了声响。秋天的风从北边过来不走淮河,干燥又剧烈,村子里遍布浓郁的桂花香。

“哼唧哼唧”我正骑在温不拘身上挥拳,突然听到树后面有声音,“停停停!休战两秒”我箍住温不拘章鱼足似的拳头,骑着他伸头看——两只狗在配,朱将军骑在米三儿身上。

这尴尬的局面,我们两人两狗动作竟然一致。我和温不拘相视一眼,他怒发冲冠宛如枫叶,冲我撕咬来………

这就是我为人最后的记忆。

第六回我把温不拘衔进窝里按住,才能跟他讨论一下这些微不足道的线索,我们需要挨个整理。

他刚开始完全无法接受这种身体的变化,坐在树底下捧着小爪子发怔,晕头似的神魂颠掉,走路摇摆。

“范照?我这是在做梦吧”我自己也深受刺,但又看他可怜不敢再刺他。

我只能衔着他,走到哪带到哪。虽说我们曾经为人新仇旧怨难理断,但如今毕竟是难兄难弟共患难。

米三儿是我家的狗,它娘小米非常衷心护主但是去年不小心吃到了杀老鼠的农药饭,暴毙身亡,留下了米三儿和它哥哥米粒儿姐姐米汤儿。我娘看老狗走了自己没办法养活三只幼崽崽,只得把哥哥姐姐送走,只留了一只米三儿在家。

米三儿一直是我三姐范秋草养着,动不动给它洗澡梳,趁我娘不注意就给放到被窝里当小姐妹玩。这也难怪,大姐出嫁了,二姐是个嘴闹革命不沾家的,我又是个纨绔子弟跟她没有共同语言。

三姐成天被我娘拉去干活,偶尔也有不高兴的时候,“凭啥他们都不干活,我又要烧锅还要洗衣服!”说着说着她就哭,我娘手心手背都是也心疼,“都是娘不好,乖乖别哭,下星期赶集让你爹带你去”我三姐眼泪又干了,拿袖子蹭蹭脸还不服输“那范夏草去吗!范照去吗!”娘从柜子里摸块糖她嘴里,“都不给去,只带你去。”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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