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折 铁手铣兵,安知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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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嚅嗫道:“我的心疾……是不定时发作,每回未必都会心搏加剧,面皆白。

”须于鹤忍不住哼声:“那你就是有心疾啊!”舒意浓小嘴一抿,故作沉

“我瞧你的双手指节,应该也是擅铸之人?”少年赶紧谦让:“没有没有,就是打过几年铁而已。

”舒意浓柳眉微挑:“但不是在东燕峰?”少年叹道:“真不是在东燕峰。

”舒意浓忍笑道:“看来,我若是继续喊你‘梅少崑’,你也是不肯认的。

敢问这位兄弟怎幺称呼,师承何人?你义助梅掌门,我渔七砦同气连枝,天霄城也应当好好谢你才是。

”少年挠挠发顶,出踟蹰之,须于鹤重重一哼:“好嘛,你既不是梅少崑,又说不出自己是谁,这得是多大的来历,合着连少城主和老夫也不配听?”少年黝黑的娃娃脸一红,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有些不方便。

但没个称呼的确是不好,二位不嫌弃的话,就叫我赵阿罢。

”舒意浓终于忍俊不住,噗哧一声扭头掩口,姣美的肩颈不住轻颤着。

赵阿,岂非就是“梅少崑”的近谐转音?这化名也取得太别脚了。

谈话间,众人又回到山庄前院里,沿途须于鹤罕见地与她比肩同行,将那自称“赵阿”的黝黑少年撇在后头,低声音道:“我见他不像在开玩笑。

莫不是逃亡时受了什幺伤损,以致神智不清,口胡言?靖波府有几位名医,老夫也还算识,若有用得上处,少城主尽管开口。

”舒意浓微笑道:“多谢长老。

这个可能也是有的,我先将梅兄弟带回玄圃山安置,再聘请名医为他细细诊疗。

伤好治,就怕是目睹梅掌门惨亡,才引起的心病,那便棘手得多。

”天霄城地处偏僻,周遭聚落连县城的规模都没有,就是山村野镇,能有什幺像样的大夫?舒意浓这幺说,是打算把梅少崑握在手里,死活不肯放人。

梅少崑是别氏的独苗,又与西燕峰梅氏本家有婚约,一旦收治服贴,使两家加入天霄城发起的渔新盟,甚至推举她为盟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看了那间机关屋的密道入口,恁谁都不信梅玉璁已然不在人世,可笑舒意浓还拿“治疗心病”为由带走梅少崑,那是志在必得,不容他人置喙了。

须于鹤暗自腹诽,面上却不,应付几句,心思已飘到了别处。

天霄城他行云堡是打不过的,但七砦结盟,玩起合纵连横那套,武力最强未必就能如愿当上盟主。

将天霄城拉上盟会的桌席,她麾下良的马弓队便派不上用场了,大爷的财力和行云堡在通都大邑的优势反而更能突显,此消彼长,届时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也。

若梅玉璁当真逃,倒是个绝妙的切入点。

舒家丫头打算在那一本正经说疯话的黑小子身上下工夫,可现今的双燕连城之主毕竟是梅玉璁,“麟童”梅少崑再怎幺天赋异禀,始终是十五六岁的小头,梅氏轮不到他当家作主。

梅韶月本想和须于鹤攀附的关系,此际恰恰给梅玉璁空出了位置。

若得行云堡之助,梅玉璁的掌门大位说不定还有一二十年的好光景,换双燕连城在新盟中支持行云堡,于双方都是笔划算的生意。

舒意浓近年如此活跃,在她看来兴许是扬名立万,擦亮了“玄圃天霄”沉寂多年的老字号,却未必能获得其余五家支持,说不定还结下了梁子而不自知。

如斩杀巨寇“烟山十鼍龙”,固然是为地方除一大害,但在“烟山北望”顾家的地盘剿寇扬威,谅必顾家心里绝不好受。

而驱逐玄远滩的海寇,更是血淋淋的丶适得其反的例子:玄远滩属于落鹜庄的势力范围,因“明霞落鹜”怜氏凋零破败,已闭庄不问世事多年,形同堕灭,这才使得海寇肆,如入无人之境。

舒意浓兴远师越境长征,虽将海贼通通赶回海里,但天霄城一去,海寇转头又来,如此反复几度,百姓苦不堪言,得舒意浓甘冒武林之大不韪,在落鹜庄的地头兴建支城,做为抵御海寇入侵的长期据点。

自五岛奇英亡于第二次妖刀之,东海北关间的海寇无人能制,连镇东将军府的北运船队,都只敢沿着海岸线行驶,可见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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